曹震的动作快准狠，还没等这个药贩子反应过来，一片肉就已经下来了。
    “怎么样？”曹震拿着肉，放到这个药贩子眼前：“我这手艺还行吧？”
    这两个药贩子倒也不是俗物，干这一行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己很可能不得好死。
    故而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各种酷刑，然而曹震的手段却是他们过去无从想象的。
    试想一下，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别人拿到自己眼前，不考虑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即便是巨大的恐惧感也足够摧毁心理防线。
    结果没被割刀子的那个药贩子最先怂了：“我说……我全说……”
    “知道多少说多少。”曹震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字都不要漏。”
    这个药贩子非常担心，曹震会割自己的肉，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他们两个是暹罗人，因为常年混迹华人社区，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中文普通话，听起来有点怪，因为根本不是华人。
    这两个人游手好闲，靠着小偷小摸度日，很偶然的，加入了毒品集团，就开始以贩卖违禁药物为生。
    他们这种人在这个行业，通常被称为“骡子”。
    动物意义上的骡子负责负重运输，他们这种人干的活儿基本差不多，负责运送毒品并提供给终端客户，所以才会被称为“骡子”。
    广府话所谓的“古惑仔”也就是出来混的人，通常会被称为矮骡子，跟他们这种骡子差不太多，都属于组织集团内部的底层成员，干的当然是最低级的活儿。
    必须一提的是，毒品的运输和贩卖是一整条产业链，涉及到很多环节，有具体分工。
    在这个产业链当中，不同环节的人分工不同，他们只能掌握自己这个环节，对于其他环节的事就一无所知。
    当然，集团内部存在等级之分，地位越高的人知道的也就越多，但只有大老板才能掌握整体情况。
    大宗的毒品运输，比如从制毒工厂运送到销售地区，轮不到他们这种骡子，由另外环节的人专门负责。
    他们这些骡子的主要工作，只是从上家手里拿货，然后卖给瘾君子。
    不用怀疑，他们也经常发掘新客户，也就是用各种手段，诱使健康人堕落。
    不久之前，这两个骡子被调来临海，原在暹罗本国活动。
    曹震推算了一下，他们两个来临海，正是毒患爆发的时间。
    原本他们两个在酒吧街附近游荡，专门瞄准那些玩夜场的男男女女，兜售那种掺了料的力保健。
    不久之前，老板突然把他们调来博古流所在地区，这让他们两个很费解，因为这地方不像会有客户。
    然而，老板却交代的很清楚，他们要找机会发展博古流弟子吸毒，不用考虑挣钱，贴钱进去都可以。
    上面提到过这两个人过去是做什么的，这意味着他们非常善于引诱别人步入歧途，于是才有了先前一幕，成功让陈玄宗两个弟子入彀。
    至于为什么要诱使博古流染上毒瘾，博古流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曹震又是谁，他们两个完全不知道。
    简单地说就是，老板让他们两个干什么，他们两个也就干了。
    至于更多的，他们根本不敢问，干这一行最重要的一条守则就是，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千万别去问，否则就可能送命。
    这个药贩子气喘吁吁地道：“我能说的都说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是骡子，老板不会跟我们说太多……”
    曹震冷冷的问：“你们老板是什么人？”
    这一次，轮到被割肉那个药贩子回答了，他担心自己还会继续被割肉，不能让同伴把坦白从宽的机会全抢走：“我们从来没见过老板，只有集团里高层人员才能见到他，他都是通别人，直接给我们下令……”
    曹震饶有兴趣地问：“别人又是什么人？”
    这个药贩子急忙回答：“我们老大叫黑心荣。”
    “这是个外号吗？”
    “对，是外号……”这个药贩子被倒吊着，点头非常艰难：“他这个人做事非常黑心，为了钱谁都能出卖，所以得了这个外号，不过他也不在乎，就让别人这么叫自己！”
    曹震又问：“你们能找到黑心荣吗？”
    “不能。”这个药贩子回答：“每次都是他打电话给我们，告诉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你们见过他本人吗？”
    “见鬼……”药贩子急忙道：“长得又矮又胖，总是笑容满面，留着一抹八字胡。”
    “这人什么来头？”
    药贩子又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回答：“他是华夏人，后来加入暹罗国籍，我们干这一行，就是他拉进来的。”
    “知道了。”曹震点了点头，突然抬手一枪，直接把倒掉这个药贩子爆头。
    另外一个药贩子被吓了一跳：“能说的，我们全说了，你还杀我们？”
    “我没承诺，如果你们说了，我就不杀你们……”曹震耸耸肩膀：“我只是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曹震说罢，抬手又是一枪，把这个药贩子也做了一个开颅手术。
    “人，必须得豁的出去，不怕死才能贩毒……”曹震讥讽的一笑：“不过，蝼蚁尚且偷生，人也一样，只要有机会活下来，还是愿意抓住机会！”
    蒲胜海不失时机的拍马屁：“我本来以为，这两个货嘴一定非常硬，没想到老大你用了一点手腕，就把他们的嘴撬开了！”
    “想要让别人屈服，首先要摧毁心理防线……”曹震给蒲胜海解释起来：“所以，最先开口的，是那个没挨刀的药贩子，因为他看到同伴的惨状，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正相反的是，那个挨刀的却没马上开口，因为他已经挨刀了，怎么说也能再挺一挺！”
    蒲胜海立即问：“也就是说，老大你只在一个药贩子身上割刀，就是为了给另外一个看，让他老老实实开口交代？”
    曹震点了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