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二十一处来人的功夫，陈志英很好奇的问姚曳：“你不是一直想把曹震绳之以法吗，这一次可是最好的机会，你为什么反而要求放人？”
    “老娘可是秉公执法！”姚曳理所当然的道：“曹震犯法了，必须得到惩处，但就本案来说，曹震没有做错，我支持此曹震！如果不是曹震，怎么可能挖出这么一个犯罪团伙，又怎么可能一次歼灭这么多犯罪分子！”
    “你是公职人员，怎么能自称老娘？”孙博程摇了摇头，吩咐：“你们先把曹震带去会客室吧，等到二十一处的人来了，就让曹震走人！”
    孙博程还有工作，转身去处理了。
    姚曳和陈志英把曹震带去会客室，三个人刚坐下来，姚曳就冲着曹震一挑大拇指：“干得漂亮！”
    曹震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你不说点什么？”
    “有什么可说的？”曹震满不在意的道：“这事儿对我来说没什么呀！”
    “曹震你到底是什么人？”姚曳目光闪烁的看着曹震：“这一次你杀了二十一个人，难道没想过后果？”
    “杀人的时候，我没空思考后果，我要是不杀他们，我和朋友就要被他们杀了！”
    “你说的也对。”姚曳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我站你！”
    曹震很好奇：“你最近好像经常站我。”
    “啊？”姚曳愣住了：“有吗？”
    曹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有啊。”
    “确实有。”陈志英也点了一下头：“你最近经常支持曹震。”
    姚曳理所当然的道：“那也是因为曹震做得对！”
    曹震耸耸肩膀：“既然我做的对，你干嘛总找我麻烦？”
    姚曳一时无语：“这……”
    陈志英见曹震尴尬，赶忙岔开话题，问曹震：“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幕后还有黑手。”曹震回答：“虽然我不了解诈骗团伙，但也能猜到他们要的是闷声发财，绝对不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一次，他们组织这么多人，在闹市区发动袭击，已经等同于暴kong分子，普通诈骗团伙根本没有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胆量。”
    陈志英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姚曳顺着曹震的思路分析：“也就是说，这个团伙跟普通诈骗团伙不同，一定是另有来头，背景非常复杂。”
    “没错。”曹震的分析跟陈志英基本一样：“炸弹送上来的时候，对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明显是通过代理服务器的网络电话，很难追踪。他们是电信诈骗集团，干这个应该很擅长，但炸弹手枪这些不是他们应该有的。”
    曹震已经把手机交给警方，警方查过通话记录，当然找到了这个网络电话的号码，但用处不太大。
    正因为电话通过网络代理服务器，想要追踪到真正的通话者，难度非常大。
    陈志英冷冷一笑：“我有一种推测，香顺县这帮网络诈骗团伙，很可能是某个更大组织的分支，这个组织除了网络诈骗之外还有从事不少其他业务。”
    曹震提醒道：“我已经把刘冲交给你们，你们只要突破刘冲的口供，应该可以发现线索。”
    陈志英问姚曳：“刘冲是你负责审讯，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姚曳轻哼一声：“这家伙嘴巴严得很，不管问什么，只是摇头。”
    曹震撇了撇嘴：“然后你就没办法了？”
    “谁说我没办法？”姚曳一瞪眼睛：“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是谁！”
    曹震又撇了撇嘴：“刑讯逼供？”
    “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吧？！”姚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派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审讯，你要是不开口，咱们就耗着，不允许你睡觉！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看你能撑多久！我告诉你，这人如果长时间得不到休息，那简直比死都难受，到最后大脑会陷入一种麻木状态，问什么就说什么！”
    曹震翘起二郎腿：“你这样太不人道了吧？”
    “跟犯罪分子讲什么人道？！”姚曳理所当然的道：“如果你请律师来了，强烈要求让你休息，也不是不可以呀，给你自己关进一间小屋，二百瓦的大灯泡点着，我看你能不能睡着！”
    陈志英很尴尬的咳嗽两声：“你说多了，这些我们工作上的事儿，不要对外人讲！”
    “那么你就去对付刘冲吧，我没意见！”曹震说到这里，面色沉了下来：“不过，我突然想到，就算打开刘冲的口供，只怕也没什么收获！”
    姚曳急忙问：“为什么？”
    “刘冲只是团伙的头目，掌握的信息不多，而且这个团伙也不怎么在乎刘冲的死活。”顿了一下，曹震继续说道：“对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对刘冲不怎么关心，只是让我赔偿三个亿，这说明钱对他们比同伙重要多了。他们应该是不在乎刘冲被抓，知道刘冲吐露不出来什么，所以只想弥补自己在香顺县的损失！”
    姚曳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说到香顺县，有关部门，尤其我们队伍内部，到底是不是有人被这个团伙收买？”
    “这个很难说。”陈志英摇了摇头：“在拿到证据之前，我不想做任何判断。”
    曹震点头表示赞同：“陈队说得对，只有把这个团伙彻底侦破，顺着得到的信息继续深挖下去，才能发现有哪些人参与其中。”说到这里，曹震冷冷一笑：“我敢打赌，被这个团伙腐化，暗中提供便利和各种保障的人不在少数，否则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窝点放在香顺县！”
    三个人正说着话的功夫，二十一处的人来了，接管了全部案件卷宗。
    就像陈志英推测的一样，二十一处不想追究曹震任何责任，直接就让曹震回家了。
    唐佳婉跟曹震一起被带到警局，做完笔录之后，就被送去休息室，一直在那里等着。
    唐佳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理自己，一直忐忑不安。
    陈志英把曹震带去休息室，让曹震和唐佳婉一起离开，唐佳婉看到曹震总算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一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