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武术大师生活来源是什么？”不用曹震回答，何梦瑶直接给出答案：“当然是开馆收徒了，不只是李小东，所有所谓武术大师都如此，那么别人凭什么来给他们当徒弟，当然要看他们是不是有足够的名声了。说穿了就是流量，这年头有流量就有钱，没有流量无论你有怎样真才实学，都只能被埋没。”
    曹震顿时懂了：“他们来找我比武，其实是为扬名立万，也就是刷流量。”
    “没错。”何梦瑶轻叹了一口气：“这些所谓武术大师吧，应该多少还是懂点功夫的，至少能打个套路什么的，对付普通人没太大问题。他们把你当成普通人了，还到集团门前踹馆，没想到踹到铁板上，只怕腿都要骨折。本来他们是想拿你刷个流量，现在搞得自己声名扫地，能不恨你吗？！”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总之加点小心吧。”何梦瑶跟曹震又聊了几句，就放下电话，因为林温雅过来了，要跟何梦瑶谈一下开立工作室。
    何梦瑶这会儿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室，而是曹震：“我越来越觉得曹震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林温雅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怎么有意思？”
    “我说的有意思不是负面，而是这个男人有深度……”何梦瑶撇了撇嘴：“各种各样的男人我实在见太多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普遍呈现一种状态，那就是非常漂。他们的外在形象会捯饬的非常光鲜，初次接触起来言谈幽默好像为人很有趣，但真正接触下来会发现，其实没有内在，完全就是空壳。曹震不一样，刚开始觉得这人没什么，越深入接触，越觉得有意思。”
    “我还以为你是被曹震的身手吸引了。”林温雅满不在意的道：“曹震跟那个什么形意拳太极拳比武的视频，我也看了，不得不说，曹震毕竟是一代兵王，出手那叫干净利落，这些所谓武术大师全都偶是水货。”
    何梦瑶深深的看着林温雅：“一代兵王？”
    “曹震有很多传奇故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问徐叔。”林温雅告诉何梦瑶：“徐叔给我雇这么一个人保镖，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同意，也是知道这些传奇故事之后，才接受曹震留下来。”
    何梦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曹震曾经是一个军人……”
    “而且还是非常特殊的那种军人。”林温雅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何梦瑶会对曹震有兴趣：“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曹震的资料，也只有认识曹震自己，才知道曹震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曹震最吸引我的是什么？”
    “什么？”
    “作为一个军人，如果有过辉煌的战绩，那么一定会找机会炫耀，尤其是在异性面前。”
    林温雅点了点头：“曹震确实有很多辉煌战绩。”
    “但曹震却一点都没炫耀，甚至都没说自己曾经是军人，不过他对战争实在太了解了，虽然不说别人也能猜到。”何梦瑶一字一顿的说道：“曹震不但没炫耀自己的战绩，反而还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就是他的最大理想是，这个世界上从此不再需要军人。只是这么一句话，他跟其他男人的距离就拉开了，我遇到过不少喜欢炫耀的退伍军人，跟曹震比起来全是凡夫俗子。”
    林温雅很惊讶的看着何梦瑶：“你该不会喜欢上曹震了吧？”
    “才没有！”何梦瑶急忙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曹震是个不错的男人，我应该认认真真介绍女朋友，陈芷青这种肯定不行。”
    林温雅不关心陈芷青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关心曹震是不是有女朋友，直接说了一句：“咱们还是谈工作吧。”
    再说曹震这一边。
    有何梦瑶这种担心的人不止一个，很快的，唐知秋也给曹震打来电话：“这些所谓武学大师，平常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结果在你面前走不过一个回合，招牌算是彻底砸了，饭碗只怕也砸了。”
    “刚才有人说过类似的划分……”曹震饶有兴趣的问：“他们赚钱很多吗？”
    “非常多。”唐知秋呵呵一笑：“别看不起这些开武馆的，觉得好像就是买把子力气，我必须告诉你，那些有名的武馆相当挣钱，只怕不比卖裤衩的naiz差。”
    “怎么会这样？”
    “穷文富武听说过吗？”唐知秋给曹震解释道：“学武，应该是说学习任何竞技类项目，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单是平常训练所需要的营养和医疗保障，就不是普通人家承受得起的，所以很多学武的人家境富裕。而且最近几年国学热，凡是跟国学沾边的东西，全都被人给炒起来了，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中华传统武术，听这名字也知道必定属于国学范畴，所以很多家长都把孩子送去学习，一方面是学习国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形成了巨大的生源。可以说，所谓中华传统武术是一个巨大的产业，结果各种各样的武馆遍地开花，为了吸引学生，就快要吹嘘自己能白日飞升了，如今你把人家的画皮给揭开，人家能不恨你吗。”
    曹震听到这话明白了，为什么李小东的武馆会摆上一大堆跟武术毫不相干的字画、文玩和茶海，其实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国学氛围。
    还有就是李小东为什么，会把手掌上的肿瘤吹嘘成太极阀门，如果不是科学不允许，只怕李小东真要自吹白日飞升了。
    “虽然我不懂武，但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所谓中华传统武术故步自封，完全不能跟时代接轨。可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唐知秋继续解释：“很大程度上也是竞争使然，在众多武馆当中怎么凸显自己，怎么吸引更多的学生，一个办法就是标榜自己才是正宗中华传统武术。凡是学习国外经验，吸收现代技术的搏击，全都不正宗，不正宗的就不是国学。这样一种氛围，就给了李小东这种骗子以发展空间，因为他们本身没什么本事，所以就敢胡说八道。而真正有本事的人，没办法去胡说八道，因为对不起自己的专业知识，结果真正的武者也就竞争不过李小东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