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瑶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我倒是有点担心……”曹震微微皱起眉头：“既然原计划要去仙本那，林温雅突然却要节约成本，是不是集团财务状况出了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何梦瑶满不在意的道：“只要林温雅如数支付我的酬劳，别的东西我一概不关心。”
    “财迷！”
    “对，老娘就是财迷……”何梦瑶理所当然的提醒：“别忘了跟我分成。”
    曹震和何梦瑶说话的同时，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好了现场，把所有道具全搬上车，启程回市区。
    外拍不是一天就结束的，还要再进行三天。
    原本何梦瑶准备就近找个酒店，直接在嵩海区住下，就不用往返市区了，因为这一路上也挺折腾。
    但何梦瑶搜了一下发现，嵩海区根本没有酒店，只有招待所。
    而这招待所的岁数，似乎比何梦瑶非的父亲还要大，落成时间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内部装修和设施就不用提了，非常陈旧落后，倒是价格便宜，一天也就五六十块。
    何梦瑶哪是差钱的主儿，才不愿意委屈自己，于是就只能每天来回往返。
    第二天的外拍工作非常顺利，没任何人来捣乱，不见冒牌谢广坤的踪影。
    到了第三天，外拍还是很顺利，可也就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大批警察赶去了嵩海区。
    王凤强出发去抓曹震，在路上被刀不二截杀，但当时没被人发现，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失联了。
    也就是说，王凤强离开村子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没回村子也没去其他地方，所有联系方式都无法联系。
    第二天过了一整天，到了第三天有人经过那条渣土路，结果发现了凶案现场，立即把电话报警。
    110指挥中心把案子转交刑侦支队，因为被杀的是警察，而且还是四个，陈志英非常重视，亲自带队过去。
    刑侦支队把现场包围起来之后，仔细检查了现场全部痕迹，尽可能搜索物证，用了足足几个小时。
    一个叫杨雷的刑警，最后向陈志英汇报：“是高手干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有死者都是一刀致命，而且完全没有反抗痕迹，说明没预料到凶手会杀人。能在这么的短时间，一刀一个杀了四个人……”顿了一下，杨雷又道：“现场没能提取指纹、没能发现其他物证，目前我们能够掌握的只有一些足印，此外周围植物上发现了一些衣物纤维。回去化验一下，可以找出鞋子和衣物的来源，顺着追查或许可以锁定范围，但这个范围必定非常庞大，想要从中找出嫌疑人就太难了。”
    “分析足迹倒还相对简单一些，分析衣物纤维找出衣料来源，这可就相当麻烦了，需要投入巨大的时间精力……”陈志英对这种局面也是无奈：“要是淘宝爆款的鞋子和衣服，那可是几十几百万的销量，调查如此庞大的群体，确实太难了。”
    “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
    “死者遇害事件应该是前天中午。”杨雷非常不满的说道：“四个警察失踪了，竟然没人知道，当地派出所也没找人。过了四十八个小时，还是有人路过发现尸体才报警，这也太不合清理了。”
    陈志英沉声道：“现在我们就去派出所看一看。”
    一批刑警留下来保护现场，陈志英带着杨雷和另外两个警察，去了当地派出所。
    追查凶手，从死者工作单位开始，对人际关系进行排查，寻找嫌凶，这是正常程序。
    由于遇害者本身就是警察，陈志英觉得应该很顺利，万没想到，这是整个调查最难的一环。
    派出所警察看到市里刑警队过来，先是问有什么事儿，陈志英把案子说了一下，对方表示不相信，当场拨打王凤强的电话。
    王凤强死了，当然不可能有人接听，于是对方又表示会自行调查，不需要刑侦支队介入。
    陈志英非常不耐烦：“你们这里的人死了，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
    对方还真就不知道，坚持声称刑侦支队无权在嵩海区执法，陈志英质疑：“你们自己有调查凶杀的技术和经验？”
    对方很坦然表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于是陈志英继续质疑：“如果不归市刑侦支队，那么你说应该归哪个部门？”
    接下来，很荒唐的一幕出现了，对方竟然表示不知道到底应该归谁管，必须请示副所长才知道。
    王凤强本人是所长，这会儿既然已经死了，就应由副所长主持工作。
    这里倒是有两个副所长，但全都不在所里，没人知道他们在哪。
    于是，对方又开始给副所长打电话，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常务副所长才赶过来。
    这位副所长叫陈春华，头发湿漉漉的还冒着蒸汽，好像刚才在洗澡，但洗得不太干净，陈志英注意到他脖子上还挂着泥卷。
    陈春华听说王凤强的死讯，先是表示极度愤怒，咒骂凶手不得好死，接下来竟然也表示说，这案子不应该归刑侦支队。
    陈志英坚持自己有管辖权，陈春华想了一想，认为有必要请示上级领导，于是往市局打电话。
    有的时候，一件本来应该如此的事情，如果非要说清楚为什么非要如此，还真不太容易。
    市局方面表示，凡是临海发生的刑事案件，都应该归属市刑侦支队。
    陈春华则认为，刑侦支队全程叫临海市刑侦支队，而不是县刑侦支队，所以管辖范围限于零公里之内，也就是市区，而嵩海区已经超出市区范围，行政区划归属县里。
    市局表示，郊县和市区，全都归属市里统一领导，何况县里也没有相应刑侦力量配备。
    陈春华要求拿出依据，于是市局方面又开始查阅内部各项管理规章制度，明确不同部门的分工和权限。
    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小时，杨雷在旁边听着，满头冒白毛汗：“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他们这里的人被杀了，竟然不让我们破案！”
    “他们才不傻。”陈志英冷冷一笑：“只不过他们有自己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