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以为我在塔希提坐牢是为了什么，其实也是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仓皇之间有人把我保释出来，我完全没想好今后做什么。我面临两个选择，或者是重新开创自己的人生，或者就是老守田园做个世外土皇帝，对我来说似乎第二种选择很不错。但是……”曹震拖着长音告诉红娘子：“先前有人请了水壶火焰雀姐妹，还有其他几个杀手对付我，他们刚一见面就把我认出来了。这让我明白一件事，就算是想要与世无争，但过去的恩怨仍然会接踵而至，我必须做好准备……”
    “明白了。”红娘子咯咯一笑：“你本来也准备把原来的兄弟召集起来。”
    “没错。”曹震点了点头：“所以我需要感谢你。”
    “不用谢。”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曹震认真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良家妇女？”
    红娘子愣住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早就听说你生性风流，但刀不二说其实你三贞九烈，所以我有点好奇。”
    红娘子叹了一口气：“永远不要从别人嘴里去认识另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曹震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准备一下吧，这两天要干活了。”
    红娘子颇有点兴奋：“干啥？”
    “我准备了解跟乔志强的事情。”
    “好。”红娘子立即点头：“我时刻准备着。”
    曹震放下红娘子的电话，正要继续跟刀不二说话，接到了陈志英的电话。
    “如果你决定做一个罪犯的话，会是一个天才罪犯。”陈志英开门见山的道：“你解决了一个长时间以来困扰我的问题。”
    “什么？”
    “世上到底有没有完美的犯罪？”陈志英笑着说道：“显然有！”
    “是吗？”曹震饶有兴趣的说道：“详细说一说！”
    “有人联合同伙，先后在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分别杀掉了两个人。尽管警方认定这个人存在作案嫌疑，然而却找不到证据……”陈志英拖着长音，缓缓说道：“因为这个人有不在场的证明，是支付宝在一家饭店的消费记录，说明在两个死者遇害的时候，这个人跟同伙正在饭店里吃饭。表面看起来证据没问题，但耐人寻味的是，这家饭店是快餐，需要先结账。也就是说，支付宝产生消费记录之后，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留在饭店吃饭，其实很难说。因为这家饭店没有监控，所以也就没视频可以证明，这两个人一直在饭店里。”
    曹震笑了笑，没说什么。
    陈志英继续说道：“所以我设想了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其实根本没去饭店，而是直接谋杀了一个受害者。同一时间里，这个人的同伙去饭店点了一桌子菜，然后去杀了另一个受害者，再然后回来把饭吃完。整个过程无懈可击……”陈志英很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推测出这个过程，但没有办法证明，当然也是我不想去证明。”
    陈志英说的这件事情，当然就是曹振如何杀掉李春明和张海雷，陈志英自始至终没有点透，曹震很清楚，这是陈志英在敲打自己。曹震于是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呢？”
    “被杀的这两个人都该死。”陈志英立即回答：“但命案需要有一个说法，目前的侦破思路是，团伙内部利益分配不均导致内讧，这两个死者全部属于高利贷团伙。问题在于，我们知道这个团伙是高利贷，然而同样没有办法证明，因为需要足够的证据。”
    “明白了。”曹震会意的点了点头：“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包括幕后老板在内，那么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陈志英笑了笑：“没错！而且是造福了社会！”
    “好。”曹震又是点头：“我知道了。”
    曹震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坐在那里思索着。
    刀不二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乔志强的事情？”
    “你知道。”
    刀不二点了点头：“红娘子已经告诉我了。”
    “我改主意了。”曹震断然说道：“本来我打算剪除乔志强的羽翼，然后直接干掉乔志强本人，现在我觉得更应该利用法律，彻底端掉乔志强这个高利贷团伙。从警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好像已经着手调查这个团伙，但没太大的进展。”
    “这需要证据。”
    “没错。”曹震长呼了一口气：“关键就是去哪找证据……张彦民，一定知道乔志强很多事情，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从他身上拿到足够证据，帮助警方直接干掉这个团伙，一切事情就全都解决了，不过他不会轻易说什么的。”
    “没关系。”刀不二阴冷的一笑：“不管他的嘴巴多严实，我都能给他撬开。”
    曹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曹震让唐知秋，帮自己调查张彦民，很快的，唐知秋传来消息。
    先前说过，乔志强的生意分为两条线，一条是套路贷，另一条是企业融资，其实都是高利贷，区别在于非法和合法。
    因为乔志强干高利贷起家，所以身边多得是道上的人，也就是北方所谓“社会人儿”，比如李春明和张海雷，但张彦民还真不是。
    这个张彦民是高材生，名校金融专业毕业，按说应该成为企业高管。
    乔志强扩展企业融资业务的时候，需要专业人士助力，也不知道怎么，张彦民认识了乔志强，于是就成了乔志强的手下，一直负责企业融资这方面业务。
    一直以来，张彦民的业绩非常不错，应该说乔志强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张彦民居功至伟。
    不过，张彦民本质上还是读书人，身边社交圈子也没什么社会人儿，跟张海雷和李春明来往甚少。
    乔志强的这两条生意线，极少有交叉重叠，张彦民不怎么接触套路贷业务，也极少去金典小额贷款公司。
    所以，张彦民刚开始并没暴露出来，曹震砸了金典小额贷款的时候，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在张海雷和李春明死后，警方以协助调查为名，抓了不少金典小额贷款的人，但一直没调查到张彦民头上，正是因为张彦民跟金典小额贷款确实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