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立即点头：“好！”
    “我对李春明和张海雷的死毫不关心。”陈志英深深地一笑：“对我来说，能够借这个机会，打掉一个高利贷团伙，才是大功一件。”
    “那么李春明和张海雷的案子就这样？”
    “否则还能怎么样？”陈志英笑着摇了摇头：“听着，我刚才所说作案经过纯属推测，如果曹震真的漏了马脚，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照章办事。但曹震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没让我失望，那么……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姚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再说曹震这一边。
    有一件事情，曹震始终没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原本曹震是徐玉财雇来的保镖，工作直接对林温雅负责，也就是说，曹震算是林温雅的私人雇员，不管曹震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跟林温雅打个招呼就行。
    如今林温雅把曹震调去公关部，事实上曹震已经不再是林温雅的私人雇员，而是属于集团正式员工了。
    集团有自己的管理规则，有自己的一整套考勤制度，某种程度上连林温雅都要遵守，曹震如果有什么私事，再跟林温雅请假就不好使了。
    但曹震没意识到这些，该不上班还不上班。
    负责考勤制度的是人力资源部，部长叫段文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日里非常严厉，员工都挺怕他。
    例如说，如果有员工突然有事，提前一二十分钟下班，在很多地方没有人会当回事儿，仍然按照正常上下班。
    但在段文波这里可不行，早退一分钟都要扣薪。
    曹震最近几天没上班，没跟人力资源请假，段文波当然不高兴了。
    这一天，曹震没什么事儿，还真就准时来了集团，刚进一办公室的门，后面跟进来一个矮胖子。
    曹震上下打量着这个矮胖子：“你谁呀？”
    矮胖子很不耐烦：“段文波。”
    曹震对集团人事非常陌生，不了解人力资部，当然也没听过这个名字：“谁是段文波？”
    “我是人力资源部部长。”
    “哦。”曹震不以为意：“你有事儿吗？”
    “昨天，前天，你都没来上班，而且没有请假。”段文波很不高兴的道：“而且我听员工反应你经常旷工。”
    “还有员工反应我？”曹震听到这话意识到一些事，自己来到naiz集团那之后，主要工作就是保护林温雅，同时分析几个股东谁有凶嫌，基本上不怎么关注集团那其他员工。到目前为止，曹震连公司前台接待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各个部门的领导，但自己不关注别人，不等于别人不关注自己。上至各级高管，下至普通员工，只怕都认识曹震是谁。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给你个毛线的解释！”曹震不耐烦的道：“你有任何问题去问林温雅！”
    “别拿董事长出来压我！”段文波冷冷的道：“我告诉你，人力资源部负责监督员工纪律和考勤，从董事长、总裁到各个部长，都在我监督之列。”
    曹震很好奇：“你咋就这么牛逼呢？”
    “我也算是集团开国元老了。”段文波告诉曹震：“当年，我是跟着董事长的父亲，还有徐玉财、潘敬等人一起打江山的。我告诉你，就算是董事长在这，也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伯父，更别说你这小崽子。”
    曹震有些不悦：“你管我叫小崽子？”
    “我说错了吗？”段文波根本没把曹震放在眼里：“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董事长的保镖，后来董事长发现你没什么用，就把你扔到公关部。知道公关部是什么地方吗，养闲人的地方，在这里的人全是废物。”
    曹震听到这话，呵呵笑了笑：“你既然这么牛逼，怎么都没混个股东当一当？”
    曹震这句话，可是戳了段文波的肺管子。
    段文波当年跟着一起创业不假，但只是一个打工仔，没什么钱拿出来投资，当然当不上股东。
    徐玉财等人可不一样，当年是掏出了真金白银，入股naiz集团，才有今天的地位。
    段文波本来指望着，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儿上，集团怎么说也应该赏赐点股份。
    然而，如果赏赐给段文波股份，意味着要从其他股东口袋里掏钱，毫无疑问，没有哪个股东愿意。
    于是，集团就只是让段文波当了这么一个部门领导，有权力监督所有员工，以示优渥，除此之外半点好处都没给。
    本来段文波因为这事儿就郁闷，曹震偏往这上面说，段文波更火：“你现在最好端正你的态度，要不然我就炒你鱿鱼！”
    曹震本来想告诉段文波，本来自己就不想干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被这么一个不得志的中老年油腻男炒了鱿鱼，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于是曹震往椅子上一坐，双腿搭到了办公桌上，懒洋洋的道：“去跟林温雅说。”
    “林温雅不是挡箭牌……”
    曹震打断了段文波的话：“我让你去跟林温雅说。”
    段文波从来没遇到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员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故旷工还有道理了？”
    “对啊。”曹震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能把我怎么样？”
    段文波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安保部吗，马上把保安叫过来，我这边有人闹事儿。”
    几分钟之后，好几个保安来了曹震办公室，段文波立即吩咐保安：“把他给我撵出去！”随后，段文波告诉曹震：“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炒你鱿鱼，现在你就被解雇了，知道什么是解雇吧？！”
    曹震懒洋洋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就让他知道一下。”段文波对着保安用力一挥手：“把他撵出去！”
    两个保安马上走过来，就要拽曹震。
    这个时候，曹震明白了一件事，虽然自己是林温雅的保镖，算是领导身边的人，但就地位来说其实非常低，集团上下的人都看不太起自己。
    在多数人眼里，保镖这工作跟保安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赚的多一点，保安就是集团内部最低级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