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红颜薄命的。”男人在她耳畔信誓旦旦的保证，“颜诺，你要相信我。”
    颜诺：“呵呵……你现在让我起来，我就相信你。”
    信他才有个鬼。
    颜诺一直记得黎允年对她说过的话——“你放心，做不到好聚同散，我也绝不会死在你前头。”
    幸好……他活着回国了……
    但改变不了的是：承诺是他许下的，宣布死讯企图让她死心的，也是他。
    由此可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闻言，男人一顿，思虑了两秒，缓缓放开了她。
    颜诺如释重负，赶忙从他臂弯里爬了出来。
    她穿的是黑色的浴袍，又宽又大的，是他事后替她穿上。
    颜诺下床，扫了一眼周围，没拖鞋可穿的，两只脚踩在了冰凉的地上。
    才刚踩到地上，人还坐在床沿的颜诺，忽然间脊背有些僵硬。
    “寒从脚起，你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男人声音低沉，可他盯着她背后的视线，却是盯着颜诺莫名心里发怵。
    “我去给你拿拖鞋。”男人冷冷甩下一句话。
    然后，颜诺就听到他翻床下来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看向机窗外的白云，缓缓弯起了唇角，笑靥如花。
    -
    时间分秒流逝，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颜诺很无聊。
    “黎允年，到法国还要多久啊？”
    “还有一个小时。”男人看了眼腕表，转头看颜诺，道，“你是不是累了。”
    颜诺摇头。
    她和黎允年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睡觉一起，用餐一起。
    颜诺从来没有一刻不停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这么久过。
    以前是他经纪人的时候，那是因为工作才凑到一起的，现在，是因为男女朋友才黏在一起的。
    颜诺和黎允年聊了很多，也看了黎允年挂彩的右手。
    聊着聊着，忽然间有些害怕，因为两个人坐在一起，话题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颜诺做了会儿低头族，气氛安静得不得了，所以，她才终于问了他还要多久才到法国。
    黎允年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感觉很无聊，没话和我说了？”
    “……”颜诺抿唇，这男人有读心术吗？
    从手术台上醒过来后，情商是高了不少。
    黎允年：“也是我的错，话题让你来找。”
    他以前也是找过话题的。
    只是发现，她在他身边，声音软糯的对他说话，很舒服。
    颜诺笑笑，摇头：“没事。”
    “颜诺。”黎允年叫她的名字，垂眸凝着他，声音清淡地继续道，“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累，可你再累，我都不可能放你走。”
    颜诺一怔：“我知道。”
    就他这强烈的占有欲，同时还有那次那句脆弱的“颜诺，不要不要我……”。
    颜诺就了然了，问题不在于他会否放她离开，而是在于她……她根本离不开这个男人。
    男人眸底划过了一丝莫名，暗光浮动。
    颜诺继续笑，一只手握了握他的大手，然后仰头看他，摸了摸她的微短的头发：“傻瓜黎允年，我说过啊，我不会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