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6章 被蠢货打了一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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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擦黑,夏北豪和韩拂晓一前一后来到了‘吴集镇’。镇子不大,但来往的人倒是不少,骑马慢步,在一家红灯高挂的客栈停了下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再看看客栈里高朋满座,拂晓就想,这里定是个四通八达必要经过之地。
    殿下就是殿下,自然不会同楼下这些散客一起用餐,上房早就准备就绪。但很是奇怪,房间只有一间,堂堂四殿下竟然抠门到、就定下了一个房间。
    当然,拂晓她什么都不会问。问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又何必费那些口舌呢。
    “吃完早点休息。”店小二刚离开,他就说。
    “是”她回答。
    夏北豪端起饭碗,竟看着拂晓发起呆来。这丫头,一下午除了说是,没在说过其它的话。而她那种刻意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是生气的,甚至是讨厌的。
    饭很快就吃完了,拂晓却站在那里局促不安起来,她焦躁的低着头双脚用力的搓弄着地面。
    “上床休息”他生硬的命令着她。
    “啊!”她没有听错吧,这个她绝对不会说是的,即使他是主人,但是她也不会昧着心说是的。
    “休息”他声音更冷了。
    “殿下你休息,我不累”就算在凳子上坐一晚也不会和他一塌而卧的,绝不。
    “休息”他横眉厉眼,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再次被他抱起来,扔到了床榻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欠的只是你的命,你拿去,其他的妄想。”瞪圆的杏核眼,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衣领,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如果我不要你还命呢?”他竟然面不改色,目不闪躲,欺身压过来,按住她欲挣扎起来的身体,舞弄的双臂。
    “你你你就算我曾经是你的侧妃,那也是假的,假的”这个冰冷的坏男人,欠你的命你可以拿去,但是你这样欺辱我绝对不行。
    “哼……侧妃,滚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眼睛,他刚才还算暖和一些的眉眼,这时完全一副想要活吞她的样子。这种眼神,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明明就是憎恨到骨头里的眼神,到底他在恨自己什么?半天瞪着眼睛,看着他坐了起来。
    “你,睡床上。”扔下这句话时,灯芯已经被他吹灭,摊在床上的拂晓看着他那高大身形孤独的站在窗前。
    是,她听话的就势躺在了床上,折腾了一天她真的是乏了。可她就是不想闭上那沉乏的眼皮,盯着那个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看着。
    黑夜里他的身影竟然莫名的凄凉孤单,他越是不语,越是这么久久的站成一颗木头,她越是不想睡去。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哀伤,他在想着谁?也许是一个女人,对,他一定在想念一个人,也许是他的爱人或者母妃……至少是一个让他忘不了,一想起就会心疼的人。可到底是谁能让如此高傲的男人凄苦难捱、念念不忘呢?当然,绝对不会是她。
    “拂晓醒醒”
    蒙蒙中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醒,睁开眼在黑暗中一张脸就快贴到自己的脸上。
    “云朵?”没想到云朵竟然也在这里,而那个冰坨子依旧站在窗前,似乎就这样站成了一块石头。
    “起来,我们把衣服换一下。”云朵一边说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干什么?”拂晓看着一身男人装束的云朵,脱起衣服来竟然是如此之快。
    “快点,马上就要天亮了,一会我和殿下先走,你穿上我的衣服,等我们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在离开这里。”云朵已经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了。
    看来殿下早有安排,想是那些要杀自己的人一直都盯着他们呢,殿下这招也算是偷梁换柱吧。看来接下的路只有靠自己了,领会了意图,两个人很快就换好了装束。
    “殿下,好了。”云朵转身背影的样子,竟然和她有几分相似。
    “嗯”站成石头的冰坨子终于动了一下,“是时候了,把这个给她”
    云朵接过他手里的一块牌子,送到了拂晓的手里。
    “这是进宫的令牌,拿好,”云朵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小心”
    “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云朵,但是马上她又会离开。
    “殿下我们可以走了,”云朵狠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转身看着依旧背对着两个人的殿下。
    “嗯”他依旧不回头,即使就这样离开,他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黑暗中的拂晓。推门,云朵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拂晓扣门,两个人消失在黎明的前夕里。
    听着楼下两个人离去的马蹄声,只是少刻,就听见又有几匹马蹄的声音急促的离去。原来这一路上一直都有人在跟着他们,好在殿下早有准备。如果殿下亲自送自己就是为了引这些人离开,那么白天在湖畔被黑衣人截杀他又怎不会想到?
    难道他也只是为了故意引出黑衣人,而让她一个人去找水?或者说,他也许一直就在周围看着她,看着她为了活命逃入水中?看着她在湖水里拼命的挣扎?不,这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就算自己是他的一颗棋子,难道自己首先不是一个人么?她的生命对于他来说是什么?紧紧只是利用的工具?诱饵?
    真的不要在想了,拂晓你的命是他救的,你只要记得这些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你还能期望什么?他并没有允诺你什么,一切都是你为了报恩,自己愿意的。如果你后悔了,那就走啊,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看着你,你怕什么?
    不不,拂晓是不会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他想要的,她就会去做。她不要在欠他的,这种债她欠不起,她身体里流着的倔强和尊严都不会让她这么做。
    吃过早饭,刚好一个时辰。一身男儿装束倒是让店小二挠了半天的头,好在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该问的就不会问了。
    枣红马已经被云朵骑走,还好殿下给她准备了一批缎黑马,骑上竟然是如此的温顺。不敢耽搁,上马她就扬长而去。
    一路还算是顺畅,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临夏’城,一进城就急急找到了和王后接头的‘泰和客栈’换上女装,坐上马车一路向王宫驶去。
    递上令牌,早有一个粉衣宫女等在哪里。下了马车的拂晓一边跟着粉衣宫女,一边观察着她。这宫女年纪不大,有一双灵慧的眼睛,纤细,还算周正的脸上,多了一份不该这年纪有的沉闷。她一路无语,只管低头引路。拂晓猜她和曾经的自己一定不是相熟的,也难怪,自己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只怕和自己相识的宫女早就嫁人了。
    七七八八一通乱拐,似乎这个宫女只捡一些无人的路来走,总算在这七拐八拐的廊庭高墙中来到了一处极尽奢华的宫殿口,不用想,这一定是王后的宫殿,只见门匾上赫然几个大字“朝华宫”。
    “王后在等姑娘呢。”看着停下步子四处观望的拂晓,小宫女催促着她。
    这一声,让拂晓醒过神来,自己差点就漏了陷。以前自己一定对这里极熟悉的,可刚才自己那眼神,定然是让这小丫头看出了什么。
    “这好多年不回来,真是想念这里。”她紧跟着小宫女进到‘朝华宫’里。
    “姑娘说的极是,”小宫女脚步急促,王后定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快去通报,拂晓姑娘到。”小宫女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个太监说。
    “拂晓姑娘回来了,”太监声音兴奋的对着里面喊着。
    “拂晓没想到你还活着,呵呵呵,真是太好了,快,王后和太子都等急了。”中年太监满面春风的看着她。
    “好久不见刘公公,一切还好”自然,这刘公公是王后身边的红人,云朵那丫头不会不告诉她的。
    “好好好,多谢姑娘还惦记。”说话间,刘公公已挑起门帘,刚要抬脚进去的拂晓,被一个楞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诺诺的后腿了几步。还没等她反过神来,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怒目微抬的看着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男人,眉眼处,竟然和冰坨子有一分相似,只见他满脸怒气,破口大骂。
    “你这该死的贱货,你是想看着本太子死掉么?让你取个药,竟然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了。”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怒吼着。“你死了倒不打紧,贱命一条,可是本太子的命你耽误得起么?”
    这就是云朵口里的太子?第一眼就被他打的这么措不及防,看来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这王宫的深度。看着他怒气不消的样子,大有一口吞掉她的样子,拂晓心里暗暗嘲笑,真是白瞎了这幅皮囊,竟然给了这种蠢货来糟蹋。
    “药呢,我的药呢?”他急不可耐的逼近她。
    拂晓横眉冷对着他,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冰坨子,她现在就想狠狠的揍这个蠢货一顿,定要把他打成猪脸狗头。
    “问你呢,药呢?不会是没拿到吧?”他眼珠子就要掉下来,拂晓真的怀疑这个太子,他今天是不是又到了犯病的日子,是不是该找个人把他圈起来好好的治治。
    “我要见王后”从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落逃,即使他是太子又如何。
    “辕儿住手,让拂晓进来。”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推开太子他僵硬的身体,拂晓不屑的挑起门帘走了进去。
    殿上珠帘后一个女人高高坐在上面,不想也知道,定然是王后。
    “拂晓参见王后,”她伏地跪拜。
    “起来吧,”王后竟然没有生气,“没想到你还活着,看来那个夏北豪并没有伤及你的性命,”
    “四殿下怎么也得顾忌王后您的面子,毕竟奴婢是您钦赐的侧妃。”这些话自然云朵教了她多次。
    “呵”王后轻笑,“现在他还忌惮我几分,那是因为王上还在,我还是这‘临夏’的王后,只怕有朝一日王上不在了,我和太子的命都要折在他的手里。”
    “他算个什么东西,能让母后如此忌惮。”太子怒气匆匆的走进来,两眼依旧恶狠狠的看着拂晓。“药呢?”他质问她。
    “禀王后,奴婢已经把药带回来了。”说着话,她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黑漆木盒,呈了上来。
    “药!”太子哪里还等得及,几步窜到拂晓身边,一把夺过木盒,打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躺在红色锦缎上。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拿到了药王的药,起来吧,拂晓。”王后语声明显欢愉起来。“你回来也好,有你在身边我心里也踏实不少。”
    隔着珠帘,拂晓隐隐看着那竟是个娇小的女人,她的声音很是甜美,想是人也定然长得很美。如此温默的女人,那冰坨子却如此的憎恨她,云朵也说她心机太重,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么?
    但自己此时才回来,王后好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难道从前的自己和她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么?可是这太子对自己的态度,又似好不到那里去,这一对母子到底唱的什么戏?当然,这只是刚刚的开始,到底谁说的更真,也许牟海岩那句话才是对的: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听见的也会是假的,只有用心去感受,才会看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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