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堆人中谁有问题？”白蔚然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查证之后再告诉你，来不及了，我先跟上去，待会儿人走远了。”
    “好，你快去吧，注意安全。”看着方陶陶急匆匆的跑出去，白蔚然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似乎都算正常，想不明白哪个奇怪。
    在方陶陶看来，这几个人都很奇怪，但其中最奇怪的还是王富贵夫妇，不管是王富贵那奇怪的语气，还是王氏眼里的镇静，都很反常。
    看王富贵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对王氏动粗，但是王氏居然那么冷静，就好像，是看着王富贵在出丑，自己在背后下一盘大棋，尽管那眼神只是露出了一下，旋即便被隐藏了起来，但方陶陶还是觉得奇怪，所以跟了上去。
    王富贵并不是人前做戏，而是真的对王氏动粗，一路都那么拽着她，完全不顾王氏跟不上，脚步踉踉跄跄的，若是摔一下导致速度慢了，王富贵就直接揪住王氏的头发，骂骂咧咧的，不顾周围有旁人。
    方陶陶偷偷的跟在后面，跟了好久，拐进一条巷子，周围的邻居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王富贵可真不是个东西，那么好的老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不是，天天这样动手，若我是王氏，早就跑了。”
    “王氏那逆来顺受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跑可没有那么胆子，若是被王富贵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
    “你听说了吗？那寡妇死了，被毒死的，这王氏啊，想要解脱，或许死是唯一的办法。”
    “要是死早就死了，我看她没那个胆子。”
    “那就熬着吧，总之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小心王富贵那个疯子听到我们说这些，连同我们一起动手收拾了。”
    “不说这个了，你知道那个……”两个妇人逐渐走远，方陶陶看着王富贵进了一个院子，连忙跟上去，若是运气好的话，今日说不定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看到王富贵拉扯着王氏的头发拖行了几米，旋即踢了几脚，骂骂咧咧的进屋去了，王氏一声不吭，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土，眼中的冷漠和镇静让人生寒。
    方陶陶偷偷离开，今日他们两个人都在家，想要调查没那么容易，已经知道他们家的位置，不如先回去，之后再来查。
    第二天一早，王富贵就腆着肚子出门了，不一会儿，王氏也挎着菜篮离开，方陶陶这才有机会偷偷进入院子里，院子从外面看还不错，但进入里面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比不上之前村里的人家，简直是一贫如洗，这个王富贵果然是个败家子。
    “你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秦汉突然出现。
    方陶陶抚了抚胸口，“怎么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你还知道害怕，这王富贵可不是个善茬，若是被他抓住可麻烦了。”秦汉有几分责怪，方陶陶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事情都敢做。
    “我看着他们都离开才进来的，而且这周围空旷得很，即便是他们突然回来了，也有地方躲起来，不会被发现。”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替你放风，想找什么赶紧找，那个王富贵可能很快就回来。”秦汉无奈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有秦汉在，方陶陶放心的寻找起来，尽量不破坏原来的布局，免得被人发现东西被动过。
    正找得火热，秦汉皱着眉，“人回来了。”
    “这么快！”方陶陶讶异，“谁？”
    “两个人都回来了。”秦汉说道。
    “赶紧躲起来。”方陶陶拽着秦汉，躲在院子里的柴房里面，两个人刚刚躲好，果然看见王富贵拽着王氏走了进来。
    因为离得比较远，说话也不会被听见，方陶陶便压低声音，“这个王富贵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每天都在收拾自己的老婆，还有这个王氏，难不成有受虐倾向，都被这样对待了，居然还不舍得离开，哪天被打死就舒服了？”
    “瞧你说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可以好好商量，为什么非得动手，你难不成支持王富贵？”
    见方陶陶审视般盯着自己，秦汉连忙摆摆手，“怎么会呢，王富贵做了错事，我同意你的说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应该动手。”
    两个人说话间，王富贵又开始动手了，王氏的胳膊上全部都是青色的印子，可她还是一声不吭，就那么忍着，王富贵拳打脚踢，方陶陶看不下去了，正要出去却被秦汉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阻止王富贵了，也不知道王氏犯了什么错，要被这么对待，其他的我不知道，只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你如今若是出去，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偷偷闯入了家中，本来两家就有官司，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若是你也出了事，李志的事情还有谁能帮忙？”
    “难道就这么看着吗？”方陶陶拳头捏紧，这么近看着王富贵动手打老婆，她真的忍不了，同时也恨铁不成钢，这王氏居然就真的没有反抗。
    “你看王氏的模样，显然已经习惯了，王富贵看似下手很重，可王氏也转动身体，被踢到的地方都不会致命，显然已经找到了保全自身的法子，我们就别管了。”
    方陶陶仔细观察，果然像秦汉说的那样，王氏找到了自我保护的法子，如今若是出去，王氏不但不会领情，还会借题发挥，将自己送到官府，到时候就又给白蔚然带去麻烦了。
    方陶陶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两个人一直在柴房里等着，好在王富贵打了一会儿就累了，踹了王氏一脚道，“老子要去喝花酒，滚一边去！”
    说着便出了门，王氏缓慢的起身，“我会像往常一样为你准备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