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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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嘉树很快回来,手上拿了赵思沅的白色围巾。
    直到把赵思沅脖子和耳朵都遮起来后,他才从赵思沅手上接过羽绒服披在身上。
    “眼睛哭红了?”
    他摸了下赵思沅的眼角,还有着冰凉的湿润感。
    “刚才看向泠没忍住,哭了一会。”
    即便以前在周嘉树面前演过那么多戏,但赵思沅第一次希望自己的演技可以再拙劣一下,拙劣到周嘉树能听出她那故意掩饰的谎话,拙劣到周嘉树能看出来她眼角的湿润是刚刚流下的泪水。
    爱情有时总是让人自私的。
    但在这份自私中赵思沅难得找回了一丝理智。
    “你最近不去上班也没事吗?不是很忙吗?”
    周嘉树眼神顿了一下,又很快答道:“公司有linda,我会安排好。”
    “前两天我看到d.e的新闻,资金是一直没到账吗?”赵思沅试探着,她想从他嘴里面知道哪怕只是一点跟他相关的事。
    或者说,她希望周嘉树主动跟她开口。
    但周嘉树显然不希望她知道。
    “总部哪边有个环节出错了,没多大问题,过两天就会解决。”
    “我知道啊。”围巾头的那几缕绒绒的毛扎到赵思沅的眼皮上,她眨了几下,被四周空旷的风一吹,泪水竟要夺眶而出。
    她慌忙把脸埋到周嘉树的怀里。
    周嘉树拍拍她的背:“怎么了?”
    “没事。”怕眼泪蹭到他衣服上会被发现,赵思沅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围巾,用围巾蒙着眼,佯装开玩笑,“就是怕你又像上一次被停职以后没钱给我买名牌了。”
    原本要把她拉开看看她怎么了的周嘉树收了手,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怀里又问了一声,他才抿唇回答:“不会没钱给你买名牌。”
    也不会再让赵思沅伤心难过。
    即便她掩藏的再好,周嘉树也还是发现了那尾音下一丝极细极细的哭音。
    这场无声的“博弈”里,两个人都为对方坚持了太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赵思沅顺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还是linda.
    她没抬头,只问了一声:“你不接吗?”
    周嘉树直接挂断。
    今天的天气很阴,天气预报说夜里可能会有大雪降临。
    所以,“周嘉树,你去吧,不然晚上可能真没飞机了。”
    赵思沅自以为很完美的抬起头,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航班:“现在赶回去的话,还有一班下午一点的能来得及。”
    “周嘉树,你回去工作吧,好好挣大钱,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穷鬼。”
    她故意做了一个鬼脸,往下按着自己的两只眼睛,好让刚刚流过泪的双眼看起来没那么不自然。
    周嘉树一直没说话,他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疲惫,此刻紧盯着赵思沅的那双眼底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红血丝。
    只是在映着赵思沅的那一片光亮里,清澈又纯粹。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管,赵思沅拿起他那只手,像是某种愿望,她在上面很慢很慢的写了三个字:
    我等你
    好像最后一笔她迟迟下不了手,直到手机铃声挂断她才轻轻笑着把那一个点落下。
    九年过去了,但故事的进程并没有多少改变。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只是十七岁懵懂的少年,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而如今的他们,却有着许许多多不得已的立场角度。
    前院里的乐器声落下的那一秒,周嘉树冰凉的唇吻上了她额头,那是赵思沅第一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那种无力从心的挫败:
    “相信我,赵思沅。”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相信我。
    周嘉树走了,在赵思沅的坚持下,乘坐了赵思沅给他订的一点钟航班。
    不止是赵思沅,几个小伙伴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纠结,但站在朋友的角度,周嘉树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再待下去,他的工作和前途可能都没了。”游涣开着车,“这次海嘉和d.e并购项目的事,确实出了一些问题,这个问题可能还不小。”
    舒冉和赵思沅坐在后面,怕她乱想,拉着她手安慰:“你别太担心啊,周嘉树肯定能解决的。”
    大概是现在这两天也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时间,邵络景也收起来那副吊儿郎当,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那么严肃的表情:
    “这不是我们相不相信周嘉树的问题,资金不到账,项目进行不下去,即使周嘉树动用了自己的资金,之后这笔账可能还是要算在他头上。”
    要是真想找你麻烦的,人家可能会说你公私不分,现在可以随随便便动用自己的资金,那之前这么多经手的机会中你是不是也在随便动用公司资金?
    “还有就是,”邵络景开窗户点了一根烟,继续说着,“这之前好好的项目,啥问题都没有,现在却突然给你各个环节使绊子,说白了,就是有人在搞你,d.e高层肯定有人抓住了周嘉树的把柄。”
    徐子丞和邵络羽在另一辆车上陪着向泠,他要在说不定还可以问两句,在资金这一块上,他知道的肯定比他们多。
    赵思沅刚刚从后院回来后就一直在哭,止都止不住的那种,知道她跟向泠关系好,众人也都没怀疑。
    只是这会看她在车上眼泪又一滴滴的直往下掉,邵络景忍不住了:“我的姑奶奶,你可少哭点吧,向泠可刚刚才被我们稳下,你这别一会下车的时候又把人给搞崩溃了。”
    “我知道。”她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含着鼻音问,“周嘉树不是还是d.e的董事吗?他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
    说起这个才是游涣最担心的点:“正是因为他手上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你要知道,那在d.e不是小股东,有多少人在觊觎着他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台,吞并这百分之二十。”
    想当初,周嘉树找他办理海嘉股份的时候游涣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没想到事情还是这么快发生了。
    “操,妈的,周家那几人是死的吗?周嘉树都这样了他们也不出来关心关心,就一天到晚死守着周嘉阳那卑鄙小人了是吧?”邵络景真是越想越憋屈,“他妈的,周嘉树这些年到底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周家?”游涣想起上次听到的消息,“听我爸说,周老爷子好像在物色圈子里的千金,就是不知道这是给周嘉树还是周嘉阳的。”
    座位后排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游涣吓了一跳,忙把纸巾递过去问她怎么了。
    “你这……你……”邵络景本还想说两句,但回头一见她那苍白着脸的模样,从储物柜里翻了半天才翻到一块糖嫌弃的递过去,“知道你替向泠难受,要不你吃点糖缓缓?”
    舒冉瞪了他一眼,无声的说着:都什么时候你还添乱
    “……”
    他这也是好心啊……
    手机上是赵靳刚刚给她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周嘉树爷爷说,想让你跟周嘉树定亲,你什么想法?
    那行字在赵思沅的眼中越来越模糊,直到屏幕黑屏彻底消失,赵思沅低下头,捂着胸口那密密麻麻的压迫感,哭得放肆,只那处像喘不上来气一样的窒息。
    邵络景被搞得摸不着头脑,问她到底怎么了。
    赵思沅哭着回答:“周嘉树送我的那盆花被我养死了,我怕他回来骂我。”
    那哭声哭得人心慌,像是一种宣泄的毫无顾忌,她捂着脸,哑了嗓子。
    游涣和邵络景惊讶过后又觉荒唐:“一盆花而已,周嘉树没那么小气。”
    那时车上的另外三人,没一个人知道,那盆花对于赵思沅的含义。
    如果周嘉树真能小气到回来骂她,那她愿意把周嘉树阳台上和公司里的所有花都养死。
    第48章 合约秘密
    正月初七, 向泠爸爸头七的那一天,几人难得又聚齐了一次。
    向泠的酒吧已经几日没开门了,不止邵络景,就连赵思沅的一些朋友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她的酒吧早在江城做出了自己的名声, 许多客户也只认向泠。
    “你们先回去吧, 今天谢谢你们。”
    这几日的向泠已经憔悴了很多,黑色耳钉也被取下来, 原本的短发也比原来稍长了一些。
    赵思沅有些心疼:“你是不是今天一天又没吃饭?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进医院了。”
    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公寓里, 站了五六个人, 舒冉忙着去厨房冰箱看看,一打开空空如也。
    向叔走后,向泠的状态迟迟恢复不过来。
    “你这几天就这么过来的?”徐子丞站到向泠面前, 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了向叔什么吗?你现在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
    游涣也看不过去, 但有些重话必须得说:“你还是必须要生活, 这两天再休息休息, 过两天我们去你酒吧收拾收拾, 开门做生意。”
    被骂的向泠慢慢蹲下来,她把地上向叔原来用的药一点点整理,许久才出声:“他一直是我生活的动力, 酒吧也是因为给他治病才开的, 现在爸都不在了,我开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 众人皆惊愕的回头看去。
    徐子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桌子旁, 那刚拍下去的手掌还泛着红:“向叔临走时就是这么告诉你的?你活下去的动力是向叔?向泠你什么意思?向叔不在了你也想陪着他去”
    他似乎气到了极致,连双眼都布满了血色:“那好,那我当这个检察官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是为了你才当的, 既然你都不想过了,那我的生活也没必要继续了。”
    “你想绝食是吧,行,我陪着你,”徐子丞袖子往上一撸,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别说你不吃饭,你就是要自杀我也陪着你!”
    “徐子丞,你疯了吗?”这劝人的反而把自己劝起火来了,邵络景头都大了,“你现在怎么回事?”
    那处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向泠抱着膝盖头埋在腿上,哭得肩膀抖动。
    赵思沅和舒冉过去安慰,抱着她:“今天好好哭,哭完了就又要开始新生活了。”
    向叔对向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父女两相依为命了十多年,向泠这些年坚持下去的动力也全是向叔。
    徐子丞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压下刚才的那一团火:“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看着她。”
    众人相互看看,赵思沅更是有些不放心。
    “那我们先走吧,让她冷静冷静。”
    最后还是游涣发了话。
    阳台的穿堂风呼啸而过,赵思沅过去把门关上的时候看见徐子丞直接过去把向泠抱进了屋里。
    已经虚脱的向泠毫无反抗的能力,只露出的一边脸颊苍白的毫无血色。
    一出去,邵络景就纳闷了:“徐子丞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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