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6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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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大想了想,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敢说小翠眼光不好吗!”
    哎哟,他反应过来了,但凡涉及张涵翠,这个哥哥就突然聪明了哈?“你要是有张涵翠一半精明多好!”
    有人夸自家媳妇儿,黄大抓抓后脑勺,火气顿时消了大半:“我家小翠是很聪明。”
    孙大夫打断了这对兄妹斗嘴:“行了,不要吵!少爷脉象平稳而稍显滞塞,心伤还未好全,但已经康复大半,还有些寒毒要逼出来。后续不难,可以药、食、调养三管齐下。”
    他说到这里,感叹一声:“贺夫人不愧是国医圣手,医术独步天下,这’龟息‘之法大胆,但确是可行。”
    燕三郎从首铜山返回卫国之后,贺小鸢前来拜访,也被他的病情吓了一跳,想来想去除了疗养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原本他这心伤至少还要再养个三年五载,可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成天病恹恹地也不成样子,再说燕三郎也表现出少见的心急。
    于是贺小鸢和燕三郎、孙大夫反复会诊之后就想出一个办法:
    沉眠。
    心脏受伤和别的伤处不同,它要一刻不停跳动,为全身供血,这是拖慢伤口愈合、导致反复破裂发炎的原因。
    而贺小鸢给出的法子,就是极力减缓燕三郎的心跳,迫他进入蜇伏期。只要龟息术修行精深,燕三郎的心跳可以从每二十息(一分钟)五十五下减缓为每两刻钟只跳动一下,一个时辰只跳动四下。
    这样一来,在冰魄的帮助下,他的心伤承受的撕裂更小,恢复速度也就更快——少年本身生命力强大,自愈能力了得。
    然而龟息术从来只是应急的法门,有史可载的最长记录也不过是七天。燕三郎这一回使用,至少是两三个月以上。他的身体能不能撑住?
    燕三郎、千岁和贺小鸢经过了长达两月有余的反复论证,在备齐许多药物之后,终于决定着手尝试。
    不过在原计划当中,他使用龟息术只持续三个月,后续治疗再视效果而定,谁也未料到燕三郎竟然直接睡过了半年。
    从他离开宣国算起,至今已过去了一年又九个月。
    第1120章 北方乱象
    孙大夫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瞳孔:“少爷,可觉身体哪里不适,或者颅内沉重?”龟息状态持续足足六个月,他怕燕三郎脑部受损。
    “没事,好得很,神清气爽。”燕三郎已经缓过来了,“这半年里,可有大事发生?”
    少年的生命力真惊人啊。孙大夫和黄老爹互望一眼,都摇了摇头:“谈不上。”
    偌大一个盛邑,每天都有大小事件发生。“金羽他们也安分?”
    “安分。”孙大夫笑了,“霍先生两个月前派了一堆人去白萱城公干,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黄大搓了搓手:“少爷醒来是大喜事,我们去外头嗟一顿咩?少爷您睡觉期间,白川街新开一家大酒楼叫作‘十味全’,那里做兔肉是一绝,什么红烧兔肉啦,香烤兔头啦,吃一次就忘不了。”
    黄二嘿嘿一声:“忘不了的只有你吧。”
    “我请你吃的兔肉,是进了狗肚子里吗?”黄大不理她,“少爷,我们去吧!”想起来就流涎三尺啊,可“十味全”酒楼就一个毛病:贵。
    以他的薪资,去两次都很心疼啊,所以最好吃大户。
    燕三郎看了看天色:“行,晚上吧。”而后对黄老爹道,“通知霍东进和李开良,明天过来找我。”
    邀景园的大总管是黄老爹,而燕三郎在外头的产业基本由李开良打理。从得胜王手下搜刮来的人,他在回到盛邑之后、闭关沉睡之前也都陆续做了妥善安置。
    交代完,他就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还要再歇会儿。”
    黄老爹和孙大夫站起来就走,黄大舍不得他,一个劲儿问:“快到中午了,少爷想吃点什么?我给您送过来。中午小厨房有新做的红烧鱼划水,腊肉炒烟笋,对了最近园里新请来的厨子,驴肉做得可好了……”
    燕三郎眉头挑了挑。
    黄大话未说完,黄二就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拖,一边对燕三郎赔笑:“少爷您只管休息,啥时候饿了再喊我们就是。”
    黄大不服:“喂,这都快中午了……”
    “闭嘴!”黄老爹看不下去了,一拍儿子后脑勺,“你也知道快中午了!”
    几只小黄鼠狼跟在众人后头,叽叽喳喳离开了。
    直至离两位主人远远地,黄二才笑骂道:“再这样下去,少爷真会剥了你的皮!”
    黄大愣了:“不是女主人?”
    从前黄二都拿女主人威胁他,这回怎么换成少爷了?
    少爷又不爱戴黄皮帽子。
    那群人走远,院子里终于又清静了。燕三郎随手关了门才走回来,算算时间,刚好就到午时了。
    他一转身,就见红衣女子蜷在椅中,举一盏热茶轻轻吹气:“不叫午饭是对的。你刚刚苏醒,胃肠还未恢复正常。”龟息术令他全身机能几近停摆,连心脏都几乎停跳,其他器官也基本都在罢工边缘。
    现在人是醒过来了,但全身机能尤其是肠胃复苏至少还要一个下午的时间。
    燕三郎将椅子挪到她身边坐下:“闭关期间,辛苦你了。”
    他睡着了无知无觉,千岁这半年里却被困在他的卧房附近、方圆五十丈内,并且阿修罗正常状态下其实是不用睡觉的。
    以她性子,这一百多天大概过得无聊至极。
    “可不是么!”阿修罗瞪他一眼,“一步都走不出园子,成天就看你呼呼大睡!”
    燕三郎摸了摸鼻子:“邀景园有访客么?”
    “你闭关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谁那么找不自在?”千岁笑道,“也就是护国公夫妇和萧宓来了几次。”
    燕三郎目光微凝:“国君也来了?”
    在他沉睡期间,护国公夫妇来邀景园,这个好理解,毕竟贺小鸢是主治大夫,时常要过来检查患者病情进度嘛。
    那萧宓也来是几个意思?
    “嗯,赐些不值钱的东西,有时候是药材。”千岁抿了一小口茶水,“但他也知道不能进来打扰,一般只在屋外和霍东进聊上几句。”
    怕是不止霍东进吧?少年抿了抿唇。
    “对了,暄平王后有孕了,约莫是三个月大。”
    “邀景园可备礼了?”萧宓与燕三郎同岁,今年十八,算起来已经成婚两年。暄平公主自己也有些焦急,所幸还是怀上了。
    “备了。”千岁悠悠道,“我看萧宓得子也不激动。”
    “嗯。”燕三郎有些理解萧宓,这事儿想起来就挺没劲的,有什么好激动?他转了个话题,“宣国那里,有消息么?”
    “有啊。”千岁精神一振,“铎人起义有声有色,现在仿佛站稳脚跟了,在宣国西境割据一方。童渊人几次发兵都打不下来。”
    燕三郎返回盛邑之后的一年里,偶尔还会听见宣国的零星消息,但两国中间还隔着山脉,往来并不便利,也就是北方的商队有时到卫国做生意,会说起那里的变化。
    “宣国西境多山地,不适合童渊骑兵发挥。铎人选那里当作根据地,本就是深思熟虑。”燕三郎缓缓道,“但时隔一年半,宣王廷还未能将之扑灭,这就有些意外了。”
    “这十来个月,宣国境内起义频繁,东边的造反刚镇压下去,南边儿就起来了。等南边儿的压下去,北边又跟风。”千岁笑道,“至少在我听到的消息里,童渊人焦头烂额。”
    “颜烈竟然束手无策?”
    “他弟弟死了,王廷里面反对他的声音又大了些,说他先前扶伪王上台。”她有意压低了声音,神秘道,“对了,我还听说这位摄政王近来身体不好呢。”
    “哦,得了什么病?”燕三郎也觉稀奇,“他是修为强大的异士,等闲不该生病。”
    “那就不清楚了。”千岁耸了耸肩,“我也没有亲见,但据说挺严重呢。或许就因如此,铎人的起义才如火如荼。”
    “那,颜同奕还未登基么?”他们离开安涞城之前,宣王中毒身亡。为国家安稳计,摄政王本该应该尽快扶新王上位才对,否则大乱不止。
    第1121章 说正事
    但颜同奕至今也才六岁,没有理政之能,内外大事还得交由摄政王颜烈一手打理。
    反正至燕三郎闭关之前,都没听说新王上位的消息。
    “没有。”千岁摇头,“我看童渊人挺务实的,这要是扶个六七岁的孩子登基,他连王位都坐不稳。开个廷议,国君要是上跳下蹿、连哭带闹,想来群臣意见更大。”
    宣国开国至今也就二十多年,制度还未僵化,懂得变通合宜。
    千岁放下茶盏站了起来,缓缓踱到燕三郎身边:“为何对宣国这样上心?”
    少年迟疑着摇了摇头,他也说不来,总觉得安涞城还没有和自己道别。“那么宣国和拢沙宗的关系呢?”
    “这些细微之处,行商上哪里知道去?”千岁纤指抚着他的面庞,忽然挑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净说些无用的,有这点儿时间,不如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看她娇靥慢慢凑近,少年不动声色,眸色却一点一点加深:“怎么检查?”
    “我们可以测试一下,你心脏的……耐受度?”她水润的红唇终于轻轻落在他面颊上,带来轻若鸿毛的触感,而后一路吻去他嘴角。
    燕三郎追逐,她就往后躲去。
    待他后退一点,她又扑前。
    嗯哼,这小子沉睡不知时间流逝,倒把她晾了半年,平时又不敢碰他,唯恐惊扰他的蜇伏态。
    她是自甘委屈的人么?不好好出掉这口气怎么行!
    这么逗上两回,少年的呼吸渐渐急促,按着她细腰的手也渐渐加大了力度,千岁却若即若离,兀自闪躲。
    看起来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么,至少五感六欲都没问题。她原以为他刚刚醒来,感官的复苏会迟钝一点。
    她这里心不在焉,燕三郎不干了,一把将她抱起,往榻边走去。
    红衣女郎倚在他怀里,柔若无骨,一边吃吃笑道:“坏东西,你想做什么?”
    “你。”过去一年多来求而不得的苦,立刻将他的火气噌地一下烧了起来。燕三郎将她置于榻上,人也跟着压下。
    他在上。
    初秋微凉的天气里,少年的身躯却变得滚烫,烫得她有些儿迷糊,也懒得计较上下。千岁心想,他的心脏果真恢复得挺不错啊。
    屋子里热度渐起,外头却响起加重过的脚步声。
    “少爷?”黄大迟疑的声音响起,“您歇了么?”
    屋里无人应答。
    “少爷。”黄大硬着头皮,觉得自己往作死的境地又进一步,“贺夫人来了。”
    千岁伸指戳了戳忙忙碌碌的燕三郎。
    他不理会。
    “喂。”痒死了,她一开口就忍不住想笑,“客人上门。”
    她正好按在他胸口位置。这厮心跳好快啊,换在半年前,这会儿他就该疼痛难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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