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4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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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三郎抬眼,先看见站着的萧宓,而后是坐着的老人。
    这老人年约六旬,鹤发童颜,面色红润,就是看起来着实富态,脸圆头圆,身体也圆。
    他正在喝茶,见到燕三郎进来也仍是大马金刀坐着,只瞥过来一眼。
    让燕三郎在意的,是萧宓对这老头子的态度居然很恭敬:“先生,这位就是燕时初。”
    他又转向燕三郎:“三郎,这位是我和护国公的恩师,厉鹤林厉先生!”
    燕三郎蓦然动容。
    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厉鹤林?
    他一下肃然,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燕时初见过厉先生。”
    虽然素昧平生,但凭厉鹤林与他的恩师连容生齐名这一点,就当得他的大礼。再说,燕三郎在厉鹤林面前,礼数才应该格外周全,不能让对方挑出刺来。
    结果这老头子翻了翻眼皮:“见过?你在哪里见过我?”
    “……”看来不被挑刺是不可能了。
    “今日才有幸得见。”燕三郎说着,看了萧宓一眼。
    后者接到他眼色,赶紧轻咳一声:“先生,福生子!”
    “嗯,福生子。”厉鹤林瞧瞧萧宓,再看看燕三郎。两个小子之间,关系很好嘛。
    他呼出一口气,改说正题了:“福生子,我早年也研究过。”
    这句话一出来,燕三郎就知道萧宓来这里搬救兵了。恩师连容生说起这老对头虽然满脸不屑,但也承认厉鹤林“旁门左道厉害,小道消息众多”。
    厉鹤林这人就像一本活辞典,各类稀奇古怪的杂学都能在其中找到条目。
    追查司文睿和福生子,能得奇人相助,真是好大的福气。不过燕三郎转念一想,厉鹤林原就是萧宓的恩师,哪有不帮弟子解惑之理?
    得贵人相助,少年天子的运势也非同一般哇。
    “你发现司家用出的宝物是福生子,很不错,我们才能有的放矢。”厉鹤林话锋一转,“但你对王上说起福生子,却有许多地方说错了。”
    燕三郎耳边顿时传来千岁一声轻哼。
    那些话都是她说的,燕小三转述而已。现在厉鹤林直指她失误,她可不服气。
    “请先生赐教。”
    “福生子的确可以提振宿主运道,但时效甚短,具体天数未知,没听说能超过半个月的。”厉鹤林喝茶润嗓子,“并且一旦脱落,两个月内不可在同一人身上再用。”
    “小子受教。”燕三郎保持着不卑不亢,下一句却是,“先生何以知晓?”
    厉鹤林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性子很硬哪,是报复他讽刺连容生?
    “我年轻时,亲眼见到友人使用福生子。”他呼出一口气,“用前用后,都见识了。当然,他最后没得什么好下场,旁观者都引以为戒。”
    友人旧事,他不想多谈,只是道:“此物不好养,非常挑食。”
    萧宓忍不住问:“它不以气运为食么?”
    “你种花种草,想让它长得好,也不能只浇水吧?施肥、光照、温度,都要讲究。”厉鹤林长年教学,随手就是一个比方,“吸取宿主身上的气运,也只是让福生子维生而已。想养得好,还得好吃好喝供着。”
    燕三郎忽然道:“否则呢?”
    “否则,它一个不高兴也会自行脱离宿主。”厉鹤林抚着下巴,“再想让它附身,又得等两个月了。并且这是个活物,有自己的脾气。它若知道你小气无能,不能好好供养它,或许就不愿意附于你身。”
    他做了个总结:“这东西娇气得紧,你得小心伺候。”
    千岁在燕三郎耳边道:“难怪那姓周的轻易被杀,看来福生子脱落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顿了一顿又道,“唔不对。他死了之后,周家就开始倒大霉,看来这一回他让福生子附身太久,反噬厉害。”
    福生子一边提振寄主运道,一边吸食人的运气。既说附身有极限,想来是人身上的运气已经枯竭透支,再也不能给福生子提供一点食物,所以它才会脱落。
    这种情况下,寄主不死都是幸运的了。哦不对,幸运已经被吸干了,那么寄主这时就是九死一生。
    燕三郎也在思索,这时又提问:“未知如何供养福生子?”
    “它每三天要喝一两无根水,越新鲜越好,露珠最佳,并且吃进一两攒金汁或者攒金粉。”
    攒金粉?
    萧宓和燕三郎都吃了一惊,下意识互看一眼:“难怪周大户供不起。”
    第824章 必须顺势而为
    燕三郎则道:“难怪迷藏国里出售福生子。”或许是卖家也养不起了,副作用又大,干脆卖出去捞最后一笔。
    无根水倒也罢了,不落地的水就叫无根水,举个瓮罐去树枝上拨雪、去花瓣上集露,都不难办到。
    可是攒金粉就太难为人了。
    这名字对于燕三郎来说并不陌生。昔年卫国内战,他找贺小鸢做假路引和特许令就必须用到攒金粉。此物曾在卫国到处都是,现今却无处可寻,除了天耀宫内生长两棵之外,也只有燕三郎在挲罗树中秘境才发现一棵。
    后来他知道,此物在黑市中的价格一直奇高不下,时常有价无市。周大户供养福生子,大概为攒金粉愁白了头。
    当然了,福生子生效期间,他要弄到攒金粉也容易得多,可是银子必定流水一般出去。
    厉鹤林呵呵一声:“福生子在人身上只能附著一小段时间,把这人的气运透支殆尽,其后长达两个月都要闲置。可这期间它还得进食,寄主还得继续供养它。”
    燕三郎算账飞快:“周大户从迷藏海国回来大半年,就算有二百天好了,每三天就得吃掉一两攒金粉,那么迄今就要消耗掉七十两。这东西的暗市价格比起几年前又是狂飙突进,差不多是每一两兑换七百两银子,那么就是……”
    萧宓也动容了:“近五万两。”
    哪怕他是国君,不折不扣的富有四海,听见福生子的消耗还是大吃一惊。这哪里是虫子,这分明就是吞金兽啊!
    燕三郎买下周家大宅,也才不到两万银子。这没翅膀的小金蝉大半年就能吃掉两座半周家大宅吗?
    不过他转眼又反应过来了:“等等,暗市上有卖攒金粉?”这可是官方明令禁售之物!
    燕三郎轻咳一声:“其他地方未必,但盛邑的暗市偶尔出现。”有李开良引路,他也去过两次。
    萧宓恼怒:“这些该死的奴才!”
    他怎么会听不懂燕三郎的暗示:盛邑暗市流通的攒金粉从哪里来?当然是天耀宫!
    有人悄悄从宫里种着的攒金树上抽汁制粉去卖呢!
    钱帛动人心,总有人会惦记着以权谋私。不过攒金粉一般用于国事文书,买走攒金粉的人会做什么?
    最大的用处当然是伪造圣令!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罔顾禁令、伤害国体、假冒王廷令谕,萧宓想到这里就怒从心底起。
    “消气。”燕三郎安慰他,“你想想,这半年来暗市的攒金粉很可能都被周大户买去喂虫,至少没有祸害江山。”
    厉鹤林忍不住笑了。这小子的角度清奇,倒是与众不同。
    萧宓果然有被安慰到。他看了燕三郎两眼,怒容稍敛:“你是不是盘算着,从那人身上卸掉福生子?”
    “应该说,请走。”燕三郎若有所思,“攒金粉制成不易,又是官方严令禁售,天耀宫里的卖家大概每次只敢制作一点,以免被人发现攒金树的端倪。因此暗市里面即便出现,也是少量流通。周大户想喂饱福生子,怕是不太容易。”
    萧宓也摩拳道:“周大户不容易,福生子的新主人要弄到攒金粉,恐怕也不容易。我们不妨从这里下手。”
    周大户被杀前,手里大概也没多少攒金粉了。所以喂养福生子就成了新寄主的难题。
    孺子可教也。厉鹤林点头:“你们记着,福生子生效期间,万万不能把矛头对准它的寄主。否则,屡挫屡败。”
    萧宓不服气:“孤有一国气运加身,难道还敌不过一只小小的福生子?”
    “王上气运,它自不能及。但福生子将活人运势集中去短时间内一齐爆发,那就像饮鸩止渴,事后可能连命都送掉,但当时一定有效。”
    “对了,还有一事。”厉鹤林正了正脸色,“你在福生子附体期间动用运气的次数越多、办的事越大,运气的损耗也就越大。如果司文睿真要弑君,那就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大卫气运,他无法坚持太久,时限必定远远小于周大户。”
    这都过去几天了。萧宓沉吟:“他还得规划后路吧,毕竟福生子一旦脱落,晦运如影随形,到时候他可不敢保证能逃出盛邑。”
    厉鹤林耸了耸肩,“你们只要把它从寄主身上弄下来,后面想怎么收拾他都行。他会倒大霉的。”
    萧宓沉吟:“那么首先从暗市开始吧?盯紧那里的攒金粉买家,或许就能找到寄主。”
    “不被发现是司文睿的愿望,福生子会满足他。恐怕我们找不到。”燕三郎摇头,“再说他和周大户那等民间富商不同,想弄到攒金粉不一定通过暗市。”
    还可以买通天耀宫的有关人等。毕竟,司文睿现在有逆天的运气。
    “那怎办?”萧宓大恨。不能跟司文睿对着干?这也太憋屈!
    燕三郎目光闪动,缓缓道:“必须顺势而为,让他自己找上门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既然用上了福生子,想来司文睿也要时常担心福生子自行脱落,不敢太过挥霍自己的好运。”
    如果福生子意外脱落,司文睿不仅好运到头,紧接着还要倒霉。这种要紧关头是万万不能出现纰漏。
    他转向厉鹤林:“先生,福生子可能听懂人言?”
    “那是当然。”厉鹤林说得理所当然,“它不辨音,只辨意,否则怎能听懂你们的愿景?”
    “那就好。”燕三郎侧了侧头,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或许,我们这次只要不跟福生子作对就行了。”
    萧宓知道这好友满腹诡计,也是满怀期待:“你打算怎办?”
    “恐怕这次要委屈宫里的攒金树放放水了。”燕三郎微笑,“王上得替我打掩护,不能让人察觉我的举动。”
    小事耳。“好,还有呢?”
    “攒金粉是有气味的,对吧?”
    “当然了,否则怎能引犬只发狂?”
    燕三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厉鹤林也交代:“司文睿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摸到福生子这条线索。”这或许是先发制人的关键,“切勿打草惊蛇。”
    第825章 园中叙与高光时刻
    走出厉鹤林的住处,月亮都要西沉了,只有宫灯周围的小虫还在不知疲倦地飞舞。
    萧宓看着宫灯,长长叹了口气。
    燕三郎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他的闷闷不乐。但他不是卫王的臣子,不想替国君分忧。
    可是萧宓偏偏不放过他,侧头表示了不满:“你就不问问孤,为何要叹气?”
    毕竟站在人家地盘上,燕三郎只好开了口:“王上为何要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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