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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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成声音激动:“您要是真能、真能帮阿倩报仇,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言重了。”庄南甲抚了抚胡子,“倒是你方才说,被稽查卫抓走的人说了神使什么坏话?”
    胡成微一犹豫。反正他也只是转述:“他们说,这位神使是假的!”
    边上三人都是一惊,只听胡成接下去道:“……说它假传神旨,歪曲了天神的意图,让我们不能沐浴在天神的荣光里,就连死了也不能前往、前往神国!”
    第657章 骗子祖宗(打赏加更)
    “这种说法,你听过很多么?”
    “听过……一点。”胡成咽了下口水,“这些年断断续续听过。”
    庄南甲点了点头:“稽查卫也抓过不少人吧?”
    “是的。”
    “好了,留下你的地址。”庄南甲叹了口气,“事情办妥以后,我会托人把消息传给你的。”
    胡成满脸感激。庄南甲就去外头唤人进来,将他抬走。
    茶屋的木门再次关闭,千岁踱了过来:“狗拿耗子,为何?”
    “不收买人心,怎么打探消息?”庄南甲唉了一声,“这小家伙颇有怨言,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的确,迷藏国对天神的虔诚、对神官的顺从,就像吃进秤砣铁了心。想来若非遭遇此事,胡成也不会有轻易动摇。
    胡成的愤怒和质疑,才让燕三郎觉得,他像个真实的人。
    千岁却觉得,庄南甲没有说实话。
    她还想套个究竟,燕三郎却给她一个眼色。
    这些与他们无关,他们手头还有要务待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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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三郎叩响了荆庆的门。
    千岁没有一语成谶,这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正在搂着美人喝小酒。
    侍女衣衫不整,燕三郎视若无睹。
    两人造访,荆庆立刻把侍女遣了出去,关上门,又找了两个酒杯出来:“坐,坐!”
    待客不可用旧菜。他把剩菜都倒了,清理桌面,又从柜里取出个大食盒,依样将几个下酒的凉菜排好。
    在他忙活期间,千岁把他住处里外检查一遍,确认不曾被布下监控,这才扯下面罩,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说吧,这地方有什么门道?”
    “这地方”指的当然不是荆庆的院子,而是迷藏国。此人有话不敢在外面的茶馆说,非要回来关起门密议。
    “我用软膜假指纹做买卖,不独是想骗人。”荆庆给自己和燕三郎倒酒,“主要却是祖父得过一个教训。”
    “六十年前他在这里出过事?”
    “是。”荆庆酝酿一下,才低声道,“你们知道么,做我们这一行的,天赋和手艺也有高下之分。”
    千岁晃着杯中酒:“高明和更高明的骗子吗?”
    面对她的调侃,荆庆只是干笑一声。
    “我的水准也就是一般般,未得家祖真传,本事不及他十分之一。”荆庆回忆道,“家祖制出来之物,比真品还像真品。和真的放在一起,谁也辨不出来。”
    “你祖父就凭着这份手艺来到迷藏国?”对某些人来说,无忧谷就是天堂啊。
    荆庆点了点头:“迷藏国的规矩,有利于我们发挥。这么多年来也有人特地研究过,想了些办法,但都在琳琅市集找买家,谁也不敢打官方店的主意……直到家祖。”
    千岁皱眉:“你祖父是不想安生过日子了?”
    “倒也不是。”荆庆苦笑,“家祖技艺精湛、为人和善,但有一个毛病改也改不掉,好赌。”
    “上一次迷藏海国开放之前,他就和别人打赌,一定可以将自己制造的赝品堂而皇之摆进官方店里。赌注很重,是我家的独门秘艺,所以他输不起。”
    “后来?”他铺垫到这里,已经成功引起了燕三郎的兴趣。
    “他耗时三年,终于做了一件东西出来,再带着它跟那个对赌的朋友一起远渡重洋来到迷藏国,找准了时机卖给官方店。”荆庆补了一句,“就是麒麟轩。”
    千岁啧啧两声:“麒麟轩收了?”
    “收了啊!”荆庆说起这一段还是眉飞色舞,毕竟是祖父的高光时刻,他作为孙辈与有荣焉,“还是个信察来鉴定呢,然后以三百五十灵币的价格收进!”
    三百五十灵币,可以兑换三百五十万两银子。这可是很大一笔进账!
    “心真大!”千岁和燕三郎互望一眼,暗道荆家的老头子这一票干得真大,价值三百五十灵币的宝贝就算不是镇店之宝,也能是单日场上的压轴之物,不知要受多少人注目。
    看的人越多,被发现是假货的几率也就越大,风险越高啊。
    “模竖也是这一票,干小不如干大。”荆庆嘿嘿两声,“家祖当场就与它家签下契约,拿走了报酬,而麒麟轩当天就将这件宝贝放去橱柜展示,在整条东街上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里有好几条街道,能在满坑满谷都是宝贝的无忧谷引起轰动,那物必是不世出的宝贝。
    燕三郎摇头:“仔细乐极生悲。”
    “燕小哥说得对。”荆庆长长叹了口气:“这三百多万两银子足够我全家花上几辈子了,家祖干完这一票也打算见好就收。他若是马上离开迷藏国、穿墙而回,那就是完美已极,绝不至于后面惹上麻烦。可他偏偏又多留了一晚玩耍庆祝。这一晚,就出事了。”
    他缓缓道:“那天夜里,有人指责麒麟轩出售赝品。”
    千岁忍不住问:“不是说你祖父造得神似,无人可以分辨吗?”
    “的确,可家祖的运气实在太差。”荆庆苦笑出声,“不早不晚,偏就在那几天,那件宝物的真品也被送来了迷藏国,并且被另一个官方店收进。”
    听到这里,千岁缓缓竖起大拇指:“精彩!你祖父出门前忘了多烧两炷高香。”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荆庆摇头,“麒麟轩把真品借来对照,发现物性不同,终是知道自己栽在了家祖手里。”
    燕三郎给自己挟了一片辣卤口条:“看来他们没有认栽。是契约上被动过手脚?”结合荆庆先前劝诫他不要按手印,少年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正是!”荆庆一拍大腿,“按理说买卖时不露真容,契约上不签本名,家祖离店以后谁也不该找到他才对。这也是迷藏国的主打招牌,谁在这里都可以自由自在做交易,不须有任何顾虑!”
    其中有诈?千岁很应景地衬了一句:“其实呢?”
    “其实,赝品风波爆发出来以后,仅隔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找上家祖了!”荆庆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第658章 迷藏国的谎言
    “严格来说,是找上了家祖住的院子。碰巧家祖不在,跟他打赌的朋友就住在他对门儿,那时看见好几人从他院里走出。”
    “这朋友还算仗义,悄悄去通知他。家祖吃了一惊,留在院里的东西也不要了,直接就奔去码头,登上了返回迷途岛的船只。结果船开之前,有三个守卫追了上来,一上船就四处搜查。”
    “搜查?”千岁皱眉,“你祖父戴着面具吧?”
    “还穿着黑袍,就和码头上另外几十人一样!”荆庆很确定,“这细节他说过不下十回了,我记得很清楚。他外表和其他黑袍客看起来不会有任何不同。但守卫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冲去逮他!”
    千岁和燕三郎互视一眼,均感怪异。
    “好在跟他对赌的朋友修为了得,拼着受伤干掉了守卫,而后船就驶过了雾墙,停靠去迷途岛了。”
    燕三郎抓住了重点:“听起来这守卫也不算厉害,怎么能看出我们的伪装?”
    “这也是他二人的疑问,所以临下船前搜走了守卫的装备。”荆主拿酒润了润嗓子,“待他们踏上返乡的船只,细细检查才发现,这些守卫身上都戴着特殊的药水,只要滴上两滴就能看穿面具底下的真容,有效时间可以持续两个时辰!”
    千岁和燕三郎这才怵然动容。
    少年沉声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这种药水?”虽然过了六十年,但不妨抱一点希望。
    荆庆不负所望,果然拿出一只尾指大小的水晶瓶,里面盛着半瓶蓝色液体:“当年的药水早就变质。家祖返回陆地,花了十年时间才寻到一位药王,托他研究药物成分,最后成功复制出来。这是我根据家祖的方子制成的药水,就叫它‘真视之水’好了。”
    燕三郎还未伸手,千岁已经将瓶子夺了下来:“给我。”
    螓首轻抬,她飞快往自己明眸里滴了两滴,再眨了眨眼:“清凉爽润,还挺舒服的。”
    燕三郎定定看着她。
    她不敢让他试用么?毕竟是个骗子拿出来的东西,又要直接进眼的。
    “干什么发呆?”千岁两根纤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戴上家伙啊!”
    少年这才戴上面罩。
    “嗯,好用,可以看到。”千岁给出肯定评语,“虽然有面罩挡着,颜色失真,但的确可以看清你的五官。”
    说到这里,她转向荆庆眯起了眼:“方才我们站在蜢蚱摊前讨价还价,看来你早就发现了,却不声张。”
    荆庆摸了摸鼻子辩解道:“这药水效力有限,站在四五丈外的人,你就算滴了药水也看不真切。”
    千岁站起来走远,再回看燕三郎,果然如此。
    燕三郎摘下面罩,缓缓道:“看来,令祖父无意中撞破了迷藏国的秘密。”
    迷藏国官方始终都可以看清每一名外来者!
    燕三郎原本还有些奇怪,迷藏国要如何管理这些不知底细、不知来历,甚至连脸都不露的外客。
    官方力量天生就会厌恶任何不安定因素。
    原来面具和罩袍都是忽悠人的,也只有海客之间彼此看不见真容,官方却可以将每个人都做好记录,搞不好还做下了档案。
    否则对方怎知荆家祖父住在哪个院子?
    三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千岁才道:“迷藏国开放了这么多次,我不信没有别人发现这一点。”
    燕三郎摆了摆手:“还记得老师提起过,有人说迷藏国遍地黄金,有人却说这里到处都是鬼祟,可见得不是没有迹象被人怀疑。的确纸包不住火,但迷藏国只要在火烧起来之前将它浇熄就行了。”
    千岁嗯了一声,又去问荆庆:“就算迷藏国这事儿干得不地道,为什么又说血指印不该按?”
    荆庆仰头灌了两杯酒,才接着道:“家祖从迷藏国回乡以后,不顾家人反对,执意搬家。他说那地方太诡异,只怕有人会来追杀。结果,我家在迁徙路上遇到悍匪,他们不仅劫财还要杀人。外曾祖父和我二叔不幸遇害,家里的钱财也几乎被洗劫一空。家祖夫妇和我父亲虽然侥幸逃得一命,可是祖母伤心欲绝,从此跟他生了罅隙。”
    千岁明白了:“你祖父认定,这是迷藏国派来的追兵?”
    “他的确作此推测,苦于没有证据。”荆庆涩声道,“彼时我家山穷水尽,祖母恨他怨他,带着我父亲离开了,居于丙洲。我六岁丧父,祖父赶来,纵然两泪纵横,祖母仍不许他见我,说他是晦运之人,会连累于我。”
    “祖父只待了七日,但离开之前给了我一本册子,叮嘱我背熟以后烧掉。”荆庆回忆道,“我很舍不得,可是家祖说祖母的话很对,他身带晦运,会给亲人招惹杀身之祸,因此不能久留。”
    千岁剥开一枚紫苏腌虾生,就着故事下酒:“你知道的,都从册子里来?”
    “是。”荆庆点头,“册子里面夹着迷藏国的通行令,还记载他生平所学和心得,又把迷藏国里的见闻遭遇写得详细。家祖回去以后就不再与我们联系。又过三年,我就接到他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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