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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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依旧镇定道:“走了,邻居过来串门儿。这大雪天哪里也去不得,只能说说话儿打发时间。”
    这时老头子端着两杯水出来了,和花婆子对了一眼,后者立刻就看明白;水里加了药。
    她这药是从一个游方郎中那里买来的,据说城里的大户夜不能寐,吃上一点立刻就能睡着。最难得的是它有些许甜味儿,并不像普通药粉那么酸苦,掺在食水里很容易就让别人中招。
    少年收回目光,把背着的书箱置到四方桌上,打开箱盖,里面噌地跳出一只白猫,把老太婆又吓了一跳。
    喔哟,这是遇上有钱人了。看这猫双色异瞳,浑身白雪般的毛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只要往门外雪地一放恐怕就找不着了,“小哥你这猫儿真漂亮。好养吗?”回头把这猫儿送给城里的小孙女儿,她一定喜欢。
    燕三郎摇头:“特别不好养。”
    “不好养?”千岁冷笑,“那你别养,大把的人排队想养。”
    在花婆子看来,这猫儿喵呜一声似在抗议,而后跳下桌子,沿着墙根溜边儿一路小跑,开始侦查室内环境。
    高个子自然就是曲云河了。他端起木杯正要喝水,举到鼻子下忽然一顿,没了下文。
    花婆子一直盯着两人动作,看见曲云河和燕三郎都不喝水,不免有些焦急。这孩子好收拾,但男人高壮,恐怕比方才那对夫妇更棘手得多。
    就在这时,猫儿在厅内巡视完毕,转了个身就往堂后去了。
    那条路直通厨房。
    花婆子一个箭步接在猫前面,连嘘几声驱赶:“不能去!”再一抬头,两个客人都不错眼地看着她,想来是看见她超乎年龄的敏捷都吃了一惊。她唉呀一声:“后厨食物多,还没收拾妥当呢。”
    燕三郎哦了一声,笑道:“别担心,我这猫儿很有教养,不会偷吃别人家东西。”对自家猫儿满地乱蹿,竟然全无所谓。
    花婆子在心底骂这小子缺德没教养,不料猫咪动作着实灵活,她挡了几次,结果猫儿趁其不备,从她脚边的空隙直接钻了进去。
    第368章 救吗?
    “哎哟!”不好!这死猫也不去院里,直接奔厨房去了!老太婆大呼,“回来!”
    燕三郎终于站了起来:“抱歉,我家猫儿不太听话。”抬腿就要跟过去。
    花婆子哪能让他走去厨房,给老头使了个眼色:“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你坐着就好,我去逮猫!”
    “我的猫儿不让别人碰,还是我自己来吧。”燕三郎还是往里走。结果花婆子忙不迭伸手挡住,正要说话,却闻后头传来一声尖促的猫叫!
    这叫声短促却尖厉,像是猫儿被踩到尾巴。
    燕三郎一下子担心起来。千岁了得,但她附身的猫儿却只是个宠物,抵不过人力。
    就在这时,他和曲云河都听见后厨里传来扑腾声,还有疑似咒骂的人声。
    曲云河一下站了起来:“不是说,这里没有别人?”
    花婆子语塞,正要想个理由搪塞,脚背上忽然有东西蹿过。
    她怵然一惊,低头一看,却是猫儿又钻了回来,在自家主人腿边转来转去。
    猫儿原本整齐的毛发有点凌乱,还有点儿脏灰。燕三郎松了口气,弯腰把它抱去桌上,清理一番:“让你再乱跑,吃亏了吧?”
    “本大小姐什么都吃,就不吃亏。”千岁横他一眼,“里面有四个人。两个大汉站着,一男一女倒地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绑。我看灶上放着一把杀猪刀,还有一大锅水已经烧开。我一进去,那两个汉子就要伸手抓我。”
    不待燕三郎开口,她又补充一句:“对了,后厨里血味儿太浓了,在那里被杀掉的东西肯定不在少数。怎样,作何感想?”
    燕三郎和曲云河互视一眼。
    黑店,并且还是吃人的黑店。
    燕三郎从梁国走到红磨谷,行程逾千里,多数人一辈子也走不了那么远。可说到这种不仅谋财害命,甚至连人身都不放过的黑店,他还是头一遭儿遇上。
    曲云河也不忙着收拾这两人,而是举杯啜了一口热水,问花婆子:“这村子平时做什么营生?”
    “种地,打渔。”花婆子叹了口气,“人少地贫,能糊口就不容易了。”
    曲云河笑了:“这种天气里还能互相串门儿,邻里关系不错吧?”
    “那是。穷地方,再不互相帮衬点,那谁能活得下去?”
    燕三郎把猫儿身上的灰尘掸干净了,忽然插一句嘴:“婆婆平时经常进城吗?”
    “腿脚不好,哪里走得动?”花婆子苦笑,“再说西南边正在打仗,城里可不太平。现在城里人都想往外跑,我进什么城呀?”
    “打仗?”曲云河接过话头,“谁和谁?”
    “据说是西边的卫国和南边的攸国,已经打了好几年仗。”花婆子默默计算药物生效的时间,倒是顺口答道,“卫国更厉害一点,把攸国人赶得往外跑。”
    燕三郎抚着猫儿问她:“这里平时少有外人罢?”
    “嗯,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外乡客。”
    燕三郎环顾左右,白猫突然跳上搁板,绕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走了两圈,停下来揽镜自顾:“这面镜子,身价至少五两银子。”
    镜子不错,又便携,一会儿拿走罢。哪个女人不需要一把好的化妆镜?
    “那就奇怪了。”燕三郎遂一指铜镜:“我看这面铜镜不像乡野所产。”
    从他这角度刚好能看见搁板上放着一面云板形铜镜,虽然没有掐金嵌珠,可是制工格外精细,镜面打磨得光可鉴人,背面是葡萄纹仙鹤祥瑞图案。
    花婆子答道:“那是我小孙女儿从前自城里带来赠我的。”
    她脸上笑容不太挂得住了,这两人怎么还不倒下?
    “真是孝顺。”曲云河回头问燕三郎,“救吗?”
    “救。”燕三郎不假思索。
    救什么?花婆子听不懂,但也觉出不好,后退一步正要开声喊人,燕三郎比她动作更快,踏前两步,将手里的杯底一下塞进她嘴里!
    花婆子张口欲呼,这下子被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喉底呜呜两声。边上老头子大惊,要冲来救人,曲云河伸手一把捏住他脖子,“咔嚓”一声折断。
    老头当场气绝。曲云河也不会任他扑通一声掉到地上,顺手将整个人提起,放到椅子上去。
    杀人不见血,但是干脆利落。
    他出手,比燕三郎狠辣多了。
    燕三郎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身为靖国女皇的近卫长,他杀起人来真是毫不含糊。
    花婆子惊骇欲绝,待要反抗,被燕三郎一记手刀劈在后颈上,顿时晕了过去。
    曲云河一掀布帘子,往后厨走去。
    很快,那个方向就传来乒里乓啦的声响,还有半声惨叫。
    燕三郎走进去时,见到地上和灶边倒着两个大汉,死相都不可描述。
    除此之外,地上还躺着一对年轻男女,昏迷不醒,女子衣襟已经被解开一半。
    燕三郎去院子里抓了两团白雪回来,对曲云河比划两下:“帮她系好。”
    曲云河翻了个白眼:“你年纪小,就不能自己来?”
    不能。
    “不能。”白猫施施然走进来,咭咭笑道,“他不能碰到女人,否则要起疹子。”
    曲云河惊讶得挑起眉毛。还有这种怪病?他不由得细看白猫,莫不与千岁大人有关?结果她不悦道:“这么看我做甚?又不是我惯出来的毛病!”
    曲云河只得替女子理好衣物,燕三郎才将两个雪团直接摁到人家脸上。
    寒冰扑面,冻人心髓。
    这两人呀啊一声,被冻醒了。
    他们的眼神先是迷茫,很快忆起方才遭遇,见到前头站着两人,不由得瑟缩成一团:“别杀我们!”
    “不想引来其他人,就小声点。”曲云河一句话就让他俩的音量降低。
    此时两人也见到倒地不起的桩子和柱子,知道自己获救,千恩万谢。燕三郎这才替他们除了束缚,而后将花婆子提了过来,顺手布了个结界。
    花婆子也被一团雪球打醒,一睁眼见到后厨中的场景立知不好,一开口就大叫饶命。
    第369章 昌隆靖盛
    这老太婆心眼儿可真不少。曲云河摇头:“声音传不出去,我保证你叫不来人。”
    花婆子声音凄厉,音量又大,按理说在这样安静的雪村可以传出至少一、二里之远。可是她喊了几声,周围静悄悄地什么反应也没有。
    看样子,其他村民不会来救她了,花婆子眼泪一下就溢出来了:“我错了,几位大爷莫杀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年轻妻子壮着胆子上前,踹了她一脚:“为什么暗算我们!”
    花婆子嗫嚅不敢言。
    曲云河也不多费口舌,真接拉脱她一只胳膊。花婆子痛得大叫,冷汗淋漓。
    燕三郎目光微动,这时就看出曲云河的手段。花婆子毕竟年纪大了,要是上刑太狠,她一翻白眼昏过去,又要教两人费事。
    火候的把握很重要。
    “下一次,我就把这只胳膊削下来做卤菜。”曲云河再一威胁,花婆子顿时就服软了,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原本青岩村和其他小村落也没什么不同,与世隔绝、安守清贫。这里的土地贫瘠,种出来的粮食只能勉强裹腹,是以村子的规模一直就无法扩大。
    四年前,有一旅人到村中借宿,睡了半个晚上就发起高烧,昏迷两天后死掉了。村人好心安葬他时,居然从这人的随身行囊里发现了一片小金叶,百两碎银子。
    人死了,钱就成了无主之物。青岩村平空得了一笔横财,赶紧去集市换回粮食牛羊,百来号人过了个不愁吃喝、不愁冷暖的冬天。
    这种日子太安逸了。
    从那以后,村里人的心思就活络开了。以前辛辛苦苦劳作,换来的只是食不裹腹,甚至孩子未成年就夭折;相比之下,打劫来钱多快啊?
    不过青岩村地处偏僻,外来客很少。他们一年到头也等不来几个人。退一步来说,就算有外乡客上门,多半也是穷光蛋,浑身上下刮不出两个铜板。
    前年大旱,桩子兄弟家里实在没有余粮,于是将目光盯向了刚刚被杀掉的一个外乡人。
    和他们交好的花婆子夫妇经历天人交战,终于也忍不住,伸出了手……
    从那以后,青岩村就变成了一个吃人的陷阱。
    也合该他们运气好,从前年以来,进村的外乡人突然大增。平时一年也等不来两、三个,去年以来至少有七八十人路过隐龙湖前来借宿,有的还是拖家带口。
    听到这里,燕三郎就问:“为什么?”
    “躲避战乱哪。”花婆子话刚说完,年轻的丈夫就接口道,“我们从梅城逃出,本想去埠头乘船逃离,哪知走到湖边才知道,埠头早就被洪水冲垮了。我们只能绕着湖往北走,结果就、就走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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