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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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弟子应了一声“是”,一记手刀打在杨衡西后颈上,将他击晕过去。马红岳把他扛了起来,死死盯了端方一眼,回身便走。商会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身陷险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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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红岳离开衡西商会以后,大步往另一座精舍而去。
    他肩上扛着一人,惹眼得很。但他不顾四周百姓的指点议论,迳直去敲精舍的大门,并且中气十足喊了一声:“马红岳求见。”
    好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的童子道:“我家大人说了,不见。”说罢就要把门关上。
    马红岳一伸手顶住了门,塞进一锭金子:“麻烦再禀,我手上有他想要的线索。”
    童子这才想了想:“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侧门打开,童子引他进了前厅,有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是胡成礼。
    “你有燕三的线索?”胡成礼见他和杨衡西这副光景,皱了皱眉,但依旧开门见山问出主题。
    “是。”马红岳将昏迷的杨衡西放置到一边的座椅中,“我有一求。”
    “要我保你二人性命?”
    “端方那小狗不会放过我们。”马红岳恨声道,“我求胡大人还我们公道。”
    “你们已经翻不了身。”胡成礼啜了一口茶水,“就算梅晶知道他是柳家后人又如何,你以为她会在乎?”
    “这?”马红岳不防他有此一说,惊得瞪圆了眼。
    胡成礼轻哼一声:“和柳家的这段怨仇,也就你们自个儿还当回事。梅晶怎会在乎是你们还是柳家后人来执掌商会?只要能给她赚钱就行了。这段公道,你们是要不回来了。”
    马红岳说不出话来。
    的确,梅晶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含糊,对端方又很纵容。如今看来,她只在意衡西商会能不能成为她稳固的摇钱树,至于谁来掌舵,端方和杨、马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怨,她漠然已极,并不关注。
    这样一段惊心动魄、几乎赔尽他们身家性命的恩怨仇杀,在上位者眼里,不过是一场小小闹剧吗?
    想通这一点,沮丧就扑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胡成礼却没空管他脸色走马灯一样地变幻,只问他:“如果提供的线索有用,我可以让你今后跟在我身边。至于他——”他指了指杨衡西,“呵,不死也是个废人了,你想好怎么办了没有?”
    第177章 兄弟大义(加更)
    马红岳面色黯然。他知道杨衡西已经走火入魔,更是身受重伤,即便能救得回来,今后神智也未必清醒。
    若非如此,端方怎会故作大方,放杨衡西离开?
    胡成礼马上就要离开柳沛,不可能带着一个废人上路。马红岳自己如想活命,就必须跟杨衡西散伙了。他想了想,苦笑道:“我先将他安置在老宅,待办妥您的大事,再回来料理。”
    自衡西商会发布悬赏那一日起,他就知道祸事来了,商会迟早要交出去,于是把自己家眷都遣去了老家,柳沛县的宅子里只留了两个守门人;而杨衡西没有成家,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两个侍姬,几个仆丁,倒少掉这一层顾虑。
    如今看来,马红岳庆幸当时的决定再英明不过。
    胡成礼“嗯”了一声:“正该如此。好了,言归正传,燕三人在哪里?”
    他早就心焦如焚。
    原本他还想着梅晶离开以后要怎样去逼迫端方开口,只是那样有伤同门和气,梅峰长又一贯最是护短。
    如今有捷径可抄,最好不过。
    马红岳收回心神:“方才回到商会,有两个伙计私下来见我,说在沙缅城见到了燕三。”
    “沙缅城?”胡成礼皱眉,“那是往沼泽的方向。为什么燕三会选那儿,明明南下的路更好走。”
    马红岳摇头:“那就不知。伙计还在商会里,大人可以将他们唤来查问。”
    “唤来。”
    胡成礼要唤来两个伙计很容易。他们半个月前跟着商队出发,昨日才返回柳沛,还不晓得县里发生的一系列大事,但他们都记得,自己两天前在沙缅城见过燕三。
    “他在那里作甚?”
    “也没做甚,好像正要跟随一支队伍出城。”燕三郎在衡西商会呆过两个多月,这两人找他记过杂账,再说年纪这么小的账房先生也让人印象深刻,“我们好奇他怎会在这里,结果他说,已经从商会辞工,准备投奔亲戚去了。”
    另一人道:“我们也没有多问,回到柳沛,才知道商会正在通缉他,哎!我们就赶紧报告马东家了,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衡西商会居然换东家了!
    胡成礼突然道:“他还带着那只猫吗?”
    “猫?”两人一呆,回想了好半天,“这倒没甚印象,但他一直背着个书箱不假。”
    胡成礼招其中一人走近,伸手搭着他的脉搏:“把你方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这人不解,但依旧重说了。
    他的脉搏格外平稳,没有撒谎的迹象。胡成礼这才冲着马红岳点了点头,后者取银子赏了两个伙计,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大人?”
    “从柳沛县一直到沙缅城,他一路往东而行。”胡成礼站了起来,招进门外巫贤峰子弟,“收拾一下,一刻钟后出发。”又对马红岳道,“你跟来么?”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马红岳只望了椅子上的杨衡西一眼就收回目光,艰难道:“来。”
    兄弟一场,大难临头也只能各分东西。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今时逃得生路,日后才有机会给两个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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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西商会。
    有城守军官来禀:
    “胡大人一行十四人启程,自东门离开柳沛县。”
    “走得还挺快。”梅晶睁眼,“连他在内一共才十三人,哪来的第十四号?”
    “衡西商会的前东家马红岳,也一起出行。”
    端方正好自外头走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闻言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马红岳丢下杨衡西,自个儿去寻求胡成礼的庇护了?很好,所谓兄弟大义,也不过如此嘛。
    “罢了,不管他。”梅晶有更关心的问题,“柳肇庆招了么,他把赃物藏在哪里?”
    正说话间,负责审讯的韵秀峰弟子匆匆赶了上来:“师尊,柳肇庆提了要求!”
    或许是因为杨衡西和马红岳两人输掉了商会,柳肇庆大为解恨,又或者知道自己再也没能侥幸,被送到衡西商会的私牢以后,他只道自己饿了要吃稻花楼的点心,吃好了就招供。
    梅晶没好气道:“死到临头,还念着吃?”
    端方把盒子往前一送:“师尊,这是您要的悠南居点心,不若徒儿拿去给柳肇庆吧,节省时间。”
    这弟子犹疑道:“他要稻花楼的……”那老头子一副刁钻模样,吃着不符,会不会又借机生事?
    “放心吧。”端方看出他的为难,“悠南居是去年才新开的糕饼铺子,同样的点心,味道比稻花楼还要好。你拿进去,包准柳肇庆吃不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精心摆制的两种点心,一样是柳沛县的特产“芳茗酥”,这是将时令鲜花捣碎,与花蜜调馅,吃在嘴里却又有淡淡的茶香,故名“芳茗”。此时正值盛夏,因此这点心也用模子给塑成了莲花形状,煞是美观。
    据说,这还是柳家人许久之前从南方带来的做法,在柳沛当地改良发扬而成。
    另一样,则是新月糕。这是酥点里面少见的咸糕,用猪油、白芝麻、油葱再加一点虾酱调制,挟起的力道稍大一些,立刻散成一团软沙,若是吃进嘴里,咸香甜沙一起上阵,尤其夏日进食很是爽口。
    他看这弟子还有些犹豫,干脆道:“我来送罢,若是搞砸了,师尊也只会怪我。”
    梅晶嗯了一声:“你去吧。”
    端方即提着食盒就进了地牢。
    不管是哪里的牢房,环境都不会好。不过柳肇庆的情况特殊,自从水底溶洞被捞起,好似就剩一口气了,连梅晶的吊命丹药都不怎么管用。她替柳肇庆号过脉,也明白他大限已到,再难延期,也经不得一指加身,因此任她有千百种审讯的手段和神通也是一样都不敢用,只得让这老头子自己招供。
    这私牢里也特地收拾过一番,给柳肇庆换了被褥,甚至韵秀峰弟子还给他端上水果清茶,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就怕这老头子两腿一蹬,挂了。
    第178章 放下
    时间紧迫,梅晶打算尽快带他返回拢沙宗,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查出赃物下落。
    端方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珍惜宝贵时间,让同门免去了再跑一趟稻花楼的功夫。
    他走进地牢,就见柳肇庆半倚在墙边,身后加了软垫。老头子半闭着眼,原本神情萎顿,见端方下来才翻了翻眼皮:“我要的东西哪?”
    “在这里。”端方从容不迫递去食盒,又将盖子掀开。
    柳肇庆探头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陶醉:“正是要这个荷花的香气,很好。”伸手拿取一块芳茗酥入口,一边嚼着,一边斜眼看向端方,“杨衡西和马红岳交出商会了吗?”
    端方点头:“已经交出。”
    “这么听话?”柳肇庆拍地大笑,“那两个狗贼也有今日,也有今日!啊哈哈哈——”
    看着自己十年心血一朝幻灭,还是被仇人的孙子摘了桃子拣了便宜,那滋味想必酸爽极了。柳肇庆想到杨、马二人现在的境况,心底的畅快舒坦,十余年来从未有过。
    他虚弱不堪,笑着笑着就咳个不停。边上的韵秀峰弟子见他满面潮红,只恐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厥过去。
    幸好,柳肇庆虽然连喘大气,但到底顶下来了。
    端方待他笑声止歇,才砸下又一个重磅消息:
    “杨大东家走火入魔,疯了。”
    柳肇庆愕然:“疯了?杨衡西疯了?”
    站在一边的韵秀峰弟子低声道:“师兄……”端方师兄是不是对囚徒说出太多消息了?
    端方抬手,让他噤声,而后淡淡道,“柳老爷子,如今糕点也吃过了,你的大仇也已得报,请将截杀案的赃物交予我们上复师命!”
    柳肇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状态恢复过来,定定望着端方。杨衡西何等骄狂自大,他再了解不过,居然被端方逼疯了?
    这小子,可真有本事。
    嘿嘿,可惜,他看不到端方以后峥嵘毕露的模样了。自今日这次会面以后,大概就是永别了吧?
    “这就疯了?”柳肇庆喃喃自语,“可真是便宜他了。”
    端方声音清朗:“柳老爷子,请告知赃物下落。”
    “年轻人,性子这样着急,以后要吃大亏的。”柳肇庆深深望了他一眼,他们爷孙俩难得有这样正大光明谈话的机会。
    端方默然,心里却微微一懔:他表现得太急了。
    他不该这样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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