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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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以为意,将木盒放在腿上打开,露出几个做工精美的绿豆糕,一瓶百合露。
    “听说你没怎么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修长的手指夹出一块绿豆糕,递到秦雪彤唇边。
    红唇微张,秦雪彤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愕然。
    虽然她服饰华丽,看起来天姿国色,然而终究不是神仙,只是个凡人。凡人就会口渴,会饿肚子,会想出恭。
    口渴饿肚子还能忍住,若是想出恭,那铁定会打乱仪式。何况她今日的服饰太复杂,解开腰带都不能,所以万万不能出恭的。
    早上怕仪式过程出问题,秦雪彤没吃饭没喝水。中午在宫中吃宴席时,来往后妃极多,她怕出错几乎没吃东西。
    此时此刻,她真的又累又饿,却又不能说出来,情绪不大好。
    没曾想,龙旭阳看出来了。
    望着眼前的绿豆糕,她怔怔地没动。
    龙旭阳将绿豆糕塞进她嘴里,秦雪彤下意识地叼住,咬了一小口。
    一天没喝水,嘴巴很干,糕点咬在嘴里难以下咽。
    旁边适时又递来一瓶百合露。
    秦雪彤顾不得形象,抓住玉瓶,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好吃吗?”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
    秦雪彤咬着糕点,脸颊鼓鼓囊囊,像一只进食的小老鼠。明明是不优雅的举动,落在男人眼里,却可爱得紧。
    “好吃!就有点太甜了。”秦雪彤说,“下次准备茶水或者清水,别都准备甜的。”
    在糕点吃食上,她深有研究,也向来挑剔。
    男人轻笑一声,“真的很甜么?”
    “嗯。”秦雪彤边嫌弃边吃掉最后一个糕点。
    男人忽然凑过来,伸出手指,在她唇边抹下残渣,放进嘴里尝了尝,一本正经道:“的确很甜。”
    秦雪彤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呆住。
    好半天,她从愕然中回神,脸一点一点地变红,“你……你做什么?”
    “不是说甜么,我尝尝而已。”男人凝视着她,语气理直气壮得让人无言以对。
    他的眼神像上朝时般严肃,很是正经,令秦雪彤刹那间觉得,刚才这男人非礼的举动是她的错觉。
    秦雪彤自认为脸皮厚,没想到遇到真正的流氓,一下子破了功。说白了,女子在这种事儿上总是吃亏的。
    更可恶的是,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居然手足无措起来。
    这种失控又弱势的感觉,她不喜欢。她性格比较强势,允许自己被强权和困难压,但不允许自己被压得失了分寸,不知所措。
    若是被面前的男人抓到弱点,以后天天欺负她怎么办?
    她还能不能抬起头了?
    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秦雪彤的处理方式是,先避开,让自己冷静下来,等想出办法了再回来争斗。
    “停车!”她喊道。
    “为什么停车?”龙旭阳问。
    秦雪彤望着他,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我想出恭。”
    龙旭阳:“……”
    第78章 求婚成功
    出恭是肯定没出的,却促使龙旭阳不得不让宋玉加快速度赶回皇子府。
    他知道秦雪彤整整一天都在举行仪式,都没有出恭的机会,也担心这一点。
    总之,暧昧的气氛被这一嗓子出恭给打破,龙旭阳不好继续逗弄她,带着她回府。
    秦雪彤也琢磨出点儿办法。
    只要脸皮够厚,不要脸,可堪与大流氓一战。她甚至打起了算盘,若以后龙旭阳再调戏她,她落下风的时候,就用出恭作为挡箭牌。
    此法甚妙。
    她果然是个机智又富有城府的女人。
    回到皇子府,房间里留着她的衣服,让婢女帮她把衣服换下,收拾了一通,她才觉得彻底活过来,然后又觉得累,便挥退婢女,自个儿躺床上睡了。
    秦雪彤在皇子府睡过去,今日被收为义女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她身为平民女子,却身世离奇,一飞冲天,让民间津津乐道。茶楼酒肆,说书人都拿她的经历改编成各个版本,说得口沫横飞,精彩纷呈。
    金陵一圈儿贵女,本来嫌弃她身份低配不上三皇子,结果她一转头就攀了高枝儿,成为公主义女,这下子连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
    这边喜乐之时,秦家那边却闹了起来。
    秦素雅原本定了门亲事,对象是忠义侯家的小儿子,本来门当户对的,现在却出了差池。
    那忠义侯家原本求取的是秦素心,盖因秦素心才名在外,素有贤名,然而秦家二房偏心秦素雅,就把这婚事给了秦素雅,给秦素心定了泰安伯家的嫡子。忠义侯家的知道秦素心订婚,又在二房周氏的推动下,接受了和秦素雅结亲。
    当初忠义侯府答应结亲,是因为秦雪灵与五皇子定亲,秦政岳又得五皇子器重,巩昌侯府势头正盛。忠义侯日渐没落,有心搭上这条船,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这一转头,秦府鸡飞狗跳,沦为金陵笑柄,忠义侯府就不太想继续结亲了。想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一回事儿,都过了明路,只要没犯大错,退是不能退婚的。
    忠义侯府的小儿子,不满妻子从秦素心换成秦素雅,秦府又变成臭不可闻,一怒之下,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此时被人知晓,传到秦素雅耳里,秦素雅忍不下这口气啊,哭得昏天暗地,将屋里砸得乱七八糟。
    “他怎么敢养外室?他怎么敢?”
    将闺阁里可以砸的都砸了,秦素雅消够了怒气,趴在床榻上呜呜地哭。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进门。
    周氏快步走到秦素雅身边,摸着她的背,心肝宝贝地一通乱叫,义愤填膺地说:“这次忠义侯府对不起咱们,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周氏素来疼爱秦素雅,一番说辞后,秦素雅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娘!”
    周氏捧着她的脸蛋儿,心疼道:“女儿别哭了啊,把眼睛哭坏了可不行。”
    秦素心跟着周氏一道进门的,上前道:“素雅,有事慢慢解决,莫要气坏了身子。”
    秦素雅抬起头,对秦素心道:“你就看我笑话吧!说起来,这婚事原本该是你的,现在可好,我却遭了殃!”
    秦素心听了心病都快气出来,咬着唇道:“是,婚事一开始是我的,不过后来不是爹娘觉得忠义侯府很好,将婚事给了你么,你当初也点头同意了的。”
    秦素心的话让秦素雅一窒,想想的确是自个儿从姐姐手里要来的,自作自受,嘴一张,又开始嚎啕大哭。
    周氏听了心疼得不得了,责备秦素心,“你妹妹本来就不痛快,说这些有的没的惹她难过干什么?”
    然后拍打秦素雅的背部,“别哭了啊,哎哟我的心肝儿,你就别哭了,娘的心都快被哭碎了。”
    秦素心尴尬地立在屋里,心头一阵酸涩。
    自小家里就更喜欢秦素雅,无论她做得多好,多有才学,家里都不喜欢她。其实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处处小心谨慎,不添麻烦,却比不过妹妹在外面惹是生非。
    娘亲每次都说她帮着外人,其实不是的,她是站在客观公正这边儿说话,却次次惹得娘亲生气。
    妹妹不分好歹,娘亲说啥都对,也不管有理没理,反而得了宠爱。
    她也想像妹妹那边放肆无理,说不得娘亲就喜欢她了,可惜她做不到。有些错的事情,不该说的话,她不愿意做也不愿意说。
    秦素雅停住哭泣,抬起头,抹掉眼泪道:“对不起啊姐,刚才气不过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秦素心性子软,听秦素雅道歉,就原谅了她,“我们是姐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周氏愤愤道:“说来说去,都是大房惹出的祸,连累了素雅,害得咱们被人瞧不起!”
    “对,都是秦雪灵的错!”秦素雅找到了出气筒,挥舞着拳头道,“如果不是秦雪灵闹出那么多事,连累了整个秦氏家族,忠义侯府敢不给面子?当初在家的时候耀武扬威,把我和姐姐当下人使唤,现在又做尽绝事连累我们,真是毒妇!”
    周氏也来劲儿,她本就对大房不太满意,此时更是义愤填膺,“别说,那秦政岳不过虚长老爷两岁,文武样样不如老爷,这爵位本该给老爷的,结果让他抢了去。结果瞧瞧,这些年他做了什么?一点儿成绩做不出来,如今还让整个家族蒙羞,现在整个金陵都在笑话我们秦家,我都不敢出门了!”
    母女两越想越气,越说越起劲儿,发泄着心中不满,觉得秦素雅有此遭遇,都赖大房。
    不止二房对秦政岳不满,三房也对秦政岳一家也不满得很。
    秦雪灵引发的事件,秦政岳应对不恰当,导致秦府在金陵成为笑柄,原本就不太愉快的几房,关系更加紧张。秦家内部的争权夺利,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秦政岳原本想缓一缓,等风声平息了,再在朝堂中活动活动,没曾想后院起火,自家人闹起来,一时间头疼不已。
    秦府闹得鸡飞狗跳,和秦雪彤没有一点关系,她睡着了,睡得很沉。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今天仪式精疲力竭,沾上床便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房门轻轻打开,修长的身影从屋外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低头凝视她。
    俊美的男人望着她卸掉妆容后素白的小脸,幽黑的眸子里划过温柔的光。
    房间很静,大开的镂空雕花木窗外,橘红的夕阳照进来,摇晃的光芒落在女子雪白的脸上。
    大概感受到光,女子薄薄的眼皮动了动,精致眉心微皱,露出不适的表情。平时要么狡黠机灵得如一只小狐狸,要么冷静沉稳得让人难以靠近,没想到沉睡的模样,却很可爱,像一只小小的狸花猫,明明被太阳晒得半梦半醒,却懒懒的不想动。
    龙旭阳轻笑一声,到附近书架随手拿起一本诗集,走到阳光一面床边坐下,挡住光。
    秦雪彤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眼皮很亮,不太舒服,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换个位置。
    可太累了,不想动。
    挣扎间,那阵刺目的光消失了,世界又是一片温柔的黑暗,隐隐听到一个令人心安的声音,和书页细微的翻动声。
    她安静下来,继续放心地沉睡。
    宽敞的屋子里,一男一女静静相依。
    等到太阳落山,光芒晒不到房内,男人才如来时般悄悄离开。
    秦雪彤美美地睡了一觉,爬起来,身子骨软软的,像是睡得太久把身体睡绵了。
    周围很安静。
    连翘和紫惠此次留在公主府,并未跟来。
    若是以前,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秦雪彤是万万不敢睡熟的,但这次她却实实在在睡得天昏地暗。
    缓缓坐起身,天边已经微黑,天空介于黑与蓝之间的色彩,迷迷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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