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空中电光闪现,金芒掠动,陆尘踏起五罗流云步、暗魅鬼影,如同风中落叶、辗转飘零,一道道残影凭空闪现,再度引起满堂喝彩。
那些得道大能,纷纷赞叹:这个陆尘,不但实力惊人、进境飞速,基本功也极为扎实,不论是之前的法器御使之法、道术施展的精确性,甚至是现在的基础步法都非常人可比。啧啧真是很难想象,这些功法他是怎么修炼到这种地步的。
众人议论纷纷,拍手叫绝。他们却是不知,陆尘这十年来经历了何种残酷的修炼。
地煞逆天境第二重,并非只有将大衍仙诀运转之法提升到四倍的速度,就连修炼各种仙诀、道术甚至是玄功都可以利用上,便修炼的速度提高达寻常时日的四倍至多。含义中便多出了四倍的时间。
在陆尘眼里,十年堪比过四十年至久,实力岂会不日益精进。
“咻咻咻”
空中闪影频闪不断,一条条黑色火龙也在此刻从陆尘的掌心掠出。黑煞心火二品境界,可使黑火外放,以作攻势。不消片刻,那凝冻的灵秀峰土地再度被火浪席卷,所有广场设施、旌旗、树木、花草尽被焚烧,当真可称为冰火两重天极端地狱。
归元宗修士纷纷逃离到远处,此一刻,筑基中期及以下修士根本不敢靠前。
天空中撞击的嗡鸣响彻不停,一道道法力余波仿佛黑金法莲一般徐徐荡漾开来,整片灵秀山脉回响着慑人心魂的回音。
“嗡”
正当这时,与玄叶交战酣畅淋漓的陆尘突然心中一动,只觉腰间传音符焚烧而起,一条消息传进脑海中央。
陆尘感受一番,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很好。”
轻轻吐出两个字,陆尘目光一冷,再次看向与火龙拼杀不断的玄叶时,眼中浮现一抹玩味的味道。
“龙魂,回来。”
陆尘回手一招,五色风雷剑迅速收回,空中风势骤停,玄叶面色一变,冷笑道:“小辈,认输了?那就受死吧。”
“认输。”陆尘见玄叶杀来,突然双臂一展,嘿笑道:“四倍速昊空锤,给你尝尝鲜。”
一只黑色重锤突兀出现在掌心之中,在场众人见状色变,感受那黑锤的火热气息,纷纷倒退如流。
人潮远去,天空中数千尺的地域之内仅有陆尘、玄叶两人。
玄叶不知死活的杀上前来,陆尘也知道时候已到,不再留中,昊空重锤带着阵阵庞大的威压,仿若天塌一般砸下。
与此同时,陆尘的紫府当中,九枚黑金丹丸迅速流转,一阵阵磅礴到难以言喻的气势开始顺着四肢百骇滚动如潮。
经脉迅速雄壮、绷紧,第二枚金丹全部能量顷刻间聚在主丹之上,黑金色彩异常明亮。陆尘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上下有着数不完的力量,再加把力,地煞逆天境第二重境界施展出来,体内的法力如同翻起了惊涛骇浪一番无法遏制。
不释不快,陆尘当先一锤砸下,玄叶飞至不及躲避,只能咬牙御使金乌塔硬挡。
“轰”
声震四方……巨大的能量涟漪飞速扩散,四下修士匆忙退避,那玄叶身形在半空中一晃,冷笑道:“就这点本事。”
“还没完呢。”陆尘也不怒,吡牙一笑……
“轰轰轰轰轰……”
接二连三一锤锤落下,威力开始朝着惊人的方向递增。
十二锤!
“噗”
玄叶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长空划出一条灿烂的血线……
“够劲儿吧。再来”
“轰轰轰”
强大的锤击力翻江倒海的滚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在玄叶的头顶出现一面黑金色的能量涟漪,随着陆尘接踵而至的锤劲不断壮大,玄叶“噗噗噗”鲜血狂喷,身形更是如炮弹一样砸向刚刚轰出的深坑之中。
十八锤,整整十八锤,陆尘双臂挥舞、节节贯穿、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结之象,每一锤击出,周围人群皆是能够感觉到一股无比沉重的压力压在自己的心头,冷汗狂流不止。
单单是用神识去感受便有这种难以言喻的恐怖错觉,更别提如今就在锤身之下的玄叶,又多痛苦了。
“蓬”
第270章 项宁出手
刚刚惊人的一幕尚在众修士惊恐的双目中上演,随着十八锤的落下,眨眼的功夫,大战宣布停止。众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玄叶直接砸入那深不见底的灵秀深坑当中,轰出阵阵烟尘。
陆尘单手执锤,傲然而立,眼中陆了不屑,更有无比兴奋的神色流露而出。
昊空十八打,终于在与玄叶的对阵当中完成,这十八锤击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法力真元,远比当日在南香谷时更具威力。
从此一战,陆尘也明白过来,四倍速的地煞逆天境,可以使昊空锤威力更大、出手更快。
风萧瑟的吹过,将烟尘浓雾卷出灵秀山峰,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围观修士个个吞咽着口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空中的人儿傲绝长空、那地上的深坑触目惊心,借以坑中一丝微弱的气息传出,众人当下敢肯定,玄叶此战过后已然重伤。
陆尘倒不惊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下方深坑,忽然发现一方宝塔正散发着蒙蒙的辉光。
这时曹瑜见状大惊,飞速赶来,杀入坑底,不消片刻才背出一道已经没了半口气的玄叶。
而陆尘伸手一召,玄叶的金乌塔乖乖的落在了自己的掌心当中,金乌塔金光犹存,但却微弱至极,显然受到主人伤势的牵绊,已经没有能力发挥刚刚的威势了。
曹瑜掠动的身形一顿,背着已经没有了半口气的玄叶,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尘。
现在,他也不敢靠近这个神秘、拥有着恐怖实力的小子。别说是他,就连项宁都从座椅上站起,凝重的审视着以一人之力将自己寿宴搞的一塌糊涂,却让已方内外两大长老殿殿主毫无办法的小子。
把玩着金乌塔,陆尘的目光终是落在了项宁的身上,看着下方满目苍荑,陆尘轻笑道:“项掌教,你生气了?啧啧要动手?别急,陆某还没有玩够,稍等片刻,马上我的人会送上今天的第二份大礼。”
“他的人?”
众修士闻之一变,正当这时,玄风长老甚至是在场各大门派的长老、掌教皆是微微动容。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翻查自己身上突兀燃起的传音符,当他们看到由洪荒八城传来的消息时,皆是流下了一身的冷汗。
“掌教”
项宁正皱着柳眉,玄风寒颤禀告道:“归元城突然出现两只云鸾兽为患,现已攻破归元城守殿,归元弟子十之一二生还,况右已死。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说”项宁恨声道,他早就猜到没什么好事。
玄风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陆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归元城的藏宝被人挖了出来,仓库的所有东西都被这半年来汇聚在归元城的修士掳夺一空,连归元城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什么?”
此言一出,项宁震惊不已,便是那些围观的修士也瞪圆了双眼,打量着空中恐怖的小子。
“简直是魔头啊,归元宗上八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得罪这么个人物啊。”
“南香谷,归元宗矿脉;归元宗,巨大的洪荒宝库,宝物储量堪称东州绝顶;一日之内,全都没有了。”
“砰”
“啊”
正想到这里,忽然一声闷响在陆尘的手心处爆开,随之而来便是曹瑜背上已经昏迷的玄叶蓦地惊醒。说是惊醒,实则是悲痛的惨叫了出来,只见他的七窍流出汩汩鲜血,一丝丝清晰可见的金色法力气息窜达到股肤表现,疯狂的散退而去。
这是法力亏空的征兆,预示着玄叶的生命气息正朝着死亡的方向流逝。
刚刚的惊变,还没让在场众人回过神来。玄叶再扯着嗓子近乎歇斯底里的一喊,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等到众人看到玄叶疯癫的模样,登时想起他的本命法器还在陆尘的手中。
回眸一看
全场皆惊
陆尘手中的金乌塔,如今已经光芒黯淡,没有一丝灵气溢出,显然已经被磨灭了器魂。
法器器魂消失,修士便如同失去了灵魂,除去法器本体尚存之外,再想修复,只能以大法力经过长时间孕养。这个时间少则几十年,而多则上百、数百年都有可能。
“唉”对炼器颇有了解的岷山居士暗暗一叹,喃喃道:“玄叶算是废了。”
兀自的兴叹不见得有多少怜悯掺杂在其中,过多的成分,岷山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不强烈,但似乎也把玄叶的下场过渡到自己的身上。
玄叶的陨落不失为归元宗的错失,但也有他自己的责任,要不是他过于狂妄、藐视陆尘,也许刚刚不会败的这么惨。
这个教训告诉岷山,不,是所有在场的修士,也在告诉高高在上的项宁,有些人不能得罪,就算是得罪了,也是斩草除根。
像陆尘这样,如果今天真的逃掉了,不用多,再有十年,根本无法想像会变成什么样子。
低低而又落寞的叹息,在悲呼声中慢慢消失。
项宁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云履轻点地面,徐徐飘来,伸手啪啪啪的在玄叶的身上接连点下数道法印。此等手法六大掌教自然熟悉:固经锁脉、稳封神魂,可保玄叶一口气尚存,如何救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困难,至于想让玄叶恢复到起初的功法,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暂时保住了玄叶的性命,项宁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一道道光晕在其脚下浮现而出,仿佛是踩踏着无形的光波徐徐掠动。
并不快速,反而极慢的朝着陆尘的面前接近着,随着两人不断接近的过程缩短着,项宁身上的气势一路攀达到顶点。
六大掌教皆是拔身而起,将身形又再退后十余丈,稳稳的落在了那数条黑色的云锁之上。
见六大仙门掌教都脸色沉重,各大二、三流宗门中人更是不敢自大的留在灵秀峰周围。
人影浮动着,黑压压的数千人不大一会儿便以灵秀峰周围五苑、凌绝、南屋、北幽四大峰峦为根,仓促落足,等着下一刻即将展开的大战。
林沫儿还在挣扎,慧光的双眼仿佛积蓄了压抑很久的冲动,如今秀拳紧握,手心里满是汗水。
救与不救之间,正在进行着痛苦的抉择。
救!意味着从此之后,仙盟与归元宗的暗斗将摆到台面上来。
不救!可叹一个好苗子将就此而陨落。
大战至今,陆尘的实力俨然已经完全展露于人前,纵然东州各界有名的巨头都已看出陆尘实力非凡,但真的面对项宁的时候,还是不会把胜算压在一个只修炼了二十载有余的少年身上。
项宁不同于玄叶,两者之间犹如天上地下。
便是此刻,项宁接近陆尘时,陆尘身上那股明显压制着玄叶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减弱。
终于,两人相距只有十米之遥,这个距离对于同为金丹期的高手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项宁驻足在半空,雪白的长袍无风而动,一身强者气势在法力的涌动之下慢慢卷起蒸蒸的杀气。
受到这股杀气的影响,苍荑满目的灵秀峰顶顿时嗡嗡晃动了起来,无底深坑发出有如野兽般咆哮的嗡鸣,一颗颗大大小小的碎块凭空浮起,仿佛受到地气的影响,失去了重力的保护。
整片空间都发出粼波状的光纹,带动着风势、引动着天威,白云迅速在项宁的头顶汇聚,他的一双精芒之眼,同时也变成了森罗的白色,其头顶更是有着一把幻影巨剑慢慢凝聚。
“万剑归心诀。”
“咻”
“噗”
六大掌教、仙盟林沫儿齐齐惊呼出声,与此同时,幻影巨剑突兀飞出,狠狠的击向了陆尘的前胸。
陆尘大惊一击,来不及躲闪,被巨剑击出,一口鲜血洒出,身形远远抛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