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四百九十章 沈昀眼皮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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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成铭已经把路都铺成这样了,陶华宁要是再不行动都对不起自己了。
    他从京城南城门出发,连个弯都没拐就径直往南郊皇家别苑而去。
    到了门口他稍事装扮一番,穿个斗篷大衣,把头脸捂的严严实实的直接去敲侧门。
    看门的人透过缝隙看了一眼,打开一条门缝朝他伸出手来。
    陶华宁会意,立刻摸出从二皇子那里弄来的令牌朝他示意了一下,守门人立刻把门打开将他拉了进去,自己探出头来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盯着他们之后才把门关上。
    陶华宁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这么顺利,他原本以为进皇家别苑应该很难,可见手里这块令牌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同时也感受到了二皇子四下扩散的势力,居然能在皇家别苑埋下这么大颗钉子,任由他的人随意进门。
    守门人将他引领到一处偏僻的花园以后小声道:“公子,小的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下面的路你要自己走。”
    陶华宁向他打听了一下苏青宁的所在谢过他后往里面走去。
    按理说这人只是一个守门人,不应该知道里面的人住哪里,但刚好苏青宁等人是新来的特别引人注目。
    守门人奉了二皇子的命令专门盯着他们,故而才会特意多加了几分小心。
    守门人看陶华宁去寻人,正好以为他是为二皇子做事的,又把他们放在内院里的眼线也拉了出来,刚好给陶华宁带路。
    他一路上得以顺利地来到苏青宁所住的院落。
    两人刚进去,就见着苏青宁从外面回来。
    陶华宁一看到她便激动起来,忙不迭地打发走了替他带路的其貌不扬的负责洒扫的仆妇。
    好在苏青宁喜静,一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此时院子里除了苏青宁自己一人以外,竟无一人。
    这倒是给了沈昀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悄悄地潜进苏青宁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苏青宁十分不快地声音:“我睡了,你是周扒皮吗,都伺候你一天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陶华宁心头“咯噔”一跳,看样子沈昀待她不好,让她如此不高兴。
    “青宁,是我。”陶华宁小声地应道。
    苏青宁原本瘫在床上磨豆腐,一听到陶华宁的声音惊了一跳,先是僵住了,尔后反应过来,立刻翻身而起,一把拉开门,赫然看到一身斗蓬装把自己掩得严严实实的陶华宁。
    “宁哥儿,你怎么来了?”苏青宁一脸惊讶。
    陶华宁把门掩上,靠在门后,放下斗篷,双目亮闪闪地看着苏青宁。
    他一点儿也不避讳地直言:“青宁,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他说得轻松写意,仿佛在跟苏青宁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可苏青宁这两天好歹是在这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的人。
    里面虽然守卫不多,但基本上是外松内紧。
    门口守着好些拿着长剑的禁军,就连玉流轩送他们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据说就住在前院。
    陶华宁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苏青宁此时并没有想到陶华宁会找到什么别的渠道,她首先是担心他的安危。
    生怕他被人发现了问罪,毕竟没有上头的旨意,私自闯入皇家别苑罪名可不小。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苏青宁看着他柳眉紧皱,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抬头低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透彻。
    陶华宁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青宁是我,我回来了。”
    手指上传来陶华宁手掌心的温度,鼻息间闻到的也是陶华宁身上惯有的墨香。
    他不同于沈昀身上既有墨香又有药香,两者混合在一起,让人乍闻就忘不掉。
    “真的是你,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安定县吗?”苏青宁眨眨眼睛想不通。至此她终于相信面前之人的的确确是陶华宁,他回京城了。
    “青宁,你别管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只问你,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你不用害怕任何人。”陶华宁用力握住苏青宁的手认真地道。
    现在的沈昀在陶华宁眼中已经不同于先前了。
    那时候他是才中状元就升官的人,是深受太子信任的人。
    但现在随着太子主动退出朝堂,类似于沈昀一类的太子党对他早就没有了威胁,所以他告诉苏青宁不用害怕。
    可苏青宁此刻呆在这里并不是她害怕沈昀,当然她承认她对沈昀是有害怕之意的,但并不是她留在这里的根源。
    “青宁,我知道你不想嫁他,对吗?”陶华宁还记得当初苏青宁为了逃婚跟着他一起南下鄂州的事。
    如果她真心想嫁给沈昀的话,他就应该安心在应备嫁,而不是大老远的逃跑。
    陶华宁的分析倒是没错,但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苏青宁对沈昀的顺从心思已经改变了。
    现在她想要防备的并不是沈昀,而是那些躲在暗地里正处心积虑想要算计他们的人。
    “跟我走。”陶华宁一边说话,一边拉着苏青宁往外走。
    苏青宁一脸蒙地被他拉着,直到把门打开发出“吱呀”声才惊动了她。
    “哎,哎,不对,不是,宁哥儿,你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我,惦记着来看我,我很开心,但是我,我真不能跟你走。”苏青宁从他手里挣扎出来,低着头,心里多是不忍心。
    如果没有沈昀的话,她俯是可以跟他在一起的,原本这是多么神仙的搭配,只可惜……
    她抽出手来,重新把门关上。
    “宁哥儿,你怎么来的就还怎么出去,我,我现在事情忙乱,送不了你。”
    就算能送她也不敢送出去,到时候被人看到了她该怎么解释?”
    “青宁,我实话告诉你,太子殿下有今天是有人在暗地里做了手脚的,他已经请辞了储君之位,被发配到了这么偏僻的郊区来,美其名曰是出城来修养身子骨。
    其实凭是谁人都清楚,从太子这一回遭遇的事情来看,他也许根本就再也回不去了。
    再加上陶华宁看到了二皇子展现出来的实力,他心里渐渐地靠向了二皇子。
    这般想着,他更是急惶地劝说苏青宁跟他出去,并向她保证只要她稍事打扮,不会轻意让人看出来身份,他就有办法把她送出去。
    苏青宁连忙摆手,说大可不必。
    “我是心甘情愿在这里呆着的,你别操心我了,你快走吧,一会儿沈昀又该过来要茶水了。”苏青宁指了指身上的衣衫,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沈昀的贴身丫环,还是个哑巴。
    陶华宁联想到苏青宁先前所说的那番话,就认定了沈昀欺负过苏青宁。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返手就是紧握住苏青宁的肩膀打量着她,试图从她光滑的脸蛋上找出一丝伤痕来,然而并没有。
    苏青宁耳尖微动听到外面响起了轻微有节奏的脚步声,她连忙推搡陶华宁:
    “宁哥儿,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没事,反倒是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
    苏青宁是打心眼里担心陶华宁的安危,所以一直催促着他离开。
    但陶华宁却是抱着与她一般的心思,故而紧紧拉着她的手,希望能把她带出去。
    毕竟这次他来过一回之后,还不确定二皇子那儿会不会把这块令牌收回去。
    如此,往后他便是想再来看她就来不了了。
    “宁哥儿你别担心我,我真的不会有事。”苏青宁看出陶华宁满慌满眼里都是对她的担忧,连忙解释安慰道:“不瞒你说,太子殿下避至此地,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先前太子身在东宫之中,被人用最大的恶意诬告,大有不将他整治下去就不罢休之意。
    太子若想翻身就必须先从那摊淤泥里起身,否则,身上的泥水只会越泼越多,直到他整个人完全被覆盖住。
    “青宁,你支持太子吗?”陶华宁意识到她话里深层次的意思,连忙紧张地追问。
    苏青宁摇头:“宁哥儿你说什么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我能开个铺子混口饭吃就不错了,我哪里能决定是哪个贵人上位,更不用说支持谁了。”苏青宁说自己这样做完全是自保,因为沈昀导致她现在变成了跟他们处在同一条船的人。
    她不说支持谁,也不说帮谁,只想着自己坐的这条船不要沉没,而她不要掉下水去。
    “那你更应该跟我走了。”陶华宁凝了眼眸认真地劝道。
    经过此事,他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了。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青宁,只要把她带走了,一切便可以顺其自然了。
    话说到这,苏青宁却仍然拒绝,甚至更加急促地催着他离开,因为她已经很明显地听到外面院子里的人是沈昀了。
    他的脚步声跟别人都不同,轻缓慢悠悠的。
    “快,快走,他来了。”苏青宁指着院子外面。
    陶华宁心里一紧,恨不得现在就把苏青宁扛着一起离开。
    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他四处看看,从大开着的窗口翻出去。
    而此时房门被敲响,传来沈昀的声音。
    “苏青宁,你躲哪儿去了。”
    苏青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竟然留下了陶华宁身上的墨香味,她连忙往自己腰间配了一个兰草的香包,然后坐在窗前,端着一个茶盏假装喝茶。
    等到沈昀等不到她的回应,猛地推门而放时,她已经挺直腰背,自如地朝他点头微笑。
    “大人来了,这是我刚刚新泡的茶,你要不要先尝尝看?”
    沈昀看着她,面前的女子神情自如,手里端着茶盏,笑靥如花。
    他犹疑地看了她两眼,然后视线转向房间里。
    这个房间并不大,只得一床一榻,一个架子,连个衣柜都没有,因而并没有什么能够躲人的地方。
    但这里面的气息有些不对劲,沈昀沉着气细细地嗅着空气里残留的气息,苏青宁一见不对劲,连忙上前扑进他怀里,带起一阵幽兰的香风,毫无预兆地灌进沈昀鼻子里,把他刚刚闻到的点点墨香气味冲淡,直至消失。
    苏青宁的动作有些过于大胆了,当时扑的时候脑子里没想那么多,现在靠在沈昀怀中,她不禁一阵阵脸红心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抿嘴唇,便想往后退。
    可沈昀的怀抱哪里是她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
    他当即双手上前将她用力一夹,整个人拥进怀里动弹不得。
    “大人,大人,你小心些,别把你上次的伤弄着了。”
    苏青宁恍然记着沈昀在她刚刚入京之时受过伤。
    那个时候还引得锦衣卫都到庄子里来搜查了。
    他幸好躲在她的床上才躲过一劫。
    “你不如自己看看可好些了?”沈昀轻轻掀开衣衫,露出肩上的伤口。
    苏青宁起初有些不敢看,但见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要是不看看不好收场,便大着胆子低头瞄了一眼。
    伤口早就已经结疤了,只留下几许红痕,还能看得出来曾经受过伤。
    她的脸顿时更红了,对上沈昀若有所思的眼眸,她心头阵阵发紧。
    啧,是她失策了,早知道沈昀的药那么好使她就不提这个事了。
    但现在平白让沈昀看了笑话。
    他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伤早八百年不关心,现在都已经结疤了才想起来问一句,未免得太假了。
    “这里面没有来什么人吧。”沈昀眼见苏青宁尴尬,便转了话题。
    苏青宁心头一紧,她忍住不往窗棱的方向看,只故作冷静地帮沈昀把衣衫拉好,又整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她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只除了他一个人。
    苏青宁撒着谎,表面上假装平静,但其实当着沈昀的面,她的内心里极度恐慌。
    沈昀可不好糊弄,尤其他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必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而不是无端上门的。
    沈昀伸手轻探她鼻尖一下,沉声道:“没看到最好,若是看到了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你和太子殿下都会有危险。”
    这话说得苏青宁心里更是“咯噔”乱跳,她假装好奇地追问:“到底会是谁进来了?这里可是皇家别苑,外面有那么多禁军守着,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定是有内应。”沈昀看着苏青宁道。
    苏青宁心头慌忙,却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幸得她模样生得单纯,再加上一双凤眼干净透澈,有什么情绪都不往眼睛里带,故而沈昀盯着她半晌之后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便说他要离开。
    “那人现在还没有出去,一定是躲在哪里,你要是害怕就把门关得紧紧的,要么你就跟着我一道出去。”
    苏青宁几乎没有停顿地要求:“我跟着你。”
    她反应这么快,沈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但见她一脸害怕地靠着他,双手扯着他的衣袖,那过分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有些想笑。
    不过她这般依赖信任他倒是让他心中暗喜,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走后,陶华宁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处,透过窗棱和木门的缝隙他隐隐看见苏青宁和沈昀手牵着手并肩出去,他的内心里一阵紧缩。
    但他不敢上前,他很清楚,苏青宁主动跟着沈昀出去,其实就是为了把他引走,然后给他制造离开这里的机会。
    他不能辜负她,所以陶华宁在短暂的难过和压抑后,很快整理好心情起身潜出院门。
    而此时沈昀牵着苏青宁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院子外面的小花园里瞎转悠着。
    苏青宁心里紧绷,她不确定沈昀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他根本就收到了陶华宁来找她的消息,刚刚他的所作所为其实根本就是在试探她。
    看看她是否诚实,是否会主动把陶华宁来过了的消息告诉他。
    想到这个可能苏青宁心里一阵阵惊慌。
    她不怕沈昀责备她,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日常害怕他。
    但她害怕陶华宁会被沈昀逮住。
    她听他说话那语气,他应该不是支持太子的,非太子党,那就有可能是二皇子一派的人。
    沈昀心狠手辣,逮住了他,一定不会手软。
    苏青宁心里焦急,可面上却还得装出没有发生任何事的表情,对上沈昀偶尔投过来的眼神,她还得陪笑。
    也不知道沈昀是不是故意的,他在花园里绕了两圈,便时不时地转头看她,她每回都笑,笑得脸都快要抽抽了。
    她想拉着沈昀离开这里,好让陶华宁找到离开的机会。
    但沈昀似乎并不打算听她的。
    她每回故意走向出花园子的小岔道都会被他不动声色的拉回来,并且他还会温柔地提醒她:“你走错了,这花园子里的菊花开得,咱们再逛逛。”
    苏青宁一脸无语,长舒一口气,暗自想着招数,却见陶华宁已经悄悄地出现了园子里。他脚步和缓,轻手轻脚地从月洞门里钻出来,四下看了看,然后一眼看到了站在假山前看花的沈昀和苏青宁两人。
    他惊了一跳,连忙躲到花坛里。
    他的动作过于快速,稍微弄出了一些动静,引得沈昀忍不住扭头往后看。
    苏青宁一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都不想,一把抱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上他的纯。
    沈昀眼眸微眯,薄唇勾了勾,没说话,只反手搂紧苏青宁,加深了这个吻。
    苏青宁性子矫情,难得主动一回,这回送上门来的,没有理由拒绝,再说了就得让某个躲在暗处的人瞧瞧,让他死心,免得以为借了谁的势就可以打一些有的没的主意。
    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主动,这个口勿如同涓涓细流一般一直未停,因为每当苏青宁被口勿得喘不过气来想要借机推开沈昀的时候,他便会扭头看向左侧,在那里某个人还躲在灌木丛里,好像被人拿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苏青宁觉得自己的最纯又湿又月中,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她疯狂地朝陶华宁挥手,示意他现在就走,她坚持不下去了。
    沈昀的口勿技又进步了,让她整个人被口勿得身子发软,站都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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