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理？
    他点头：“知道了。”
    周起寒话不多说，绕到副驾驶，开门上车，启动离开。将昱闻着车尾气，苦哈哈的打电话给拖车公司，你们看星星月亮兜风是爽，我一个底层打工人怎么就命苦到进被窝了还要被资本家奴役在这吹冷风。
    车子开到容家时，容振青他们还没回来，周起寒把容冬交给了保姆后，驱车离开，直接去了酒色酒吧。顾宁西没有提前得到通知，正玩得嗨，看到他捂着口鼻从门口进来，脸上笑容僵了几秒，“你怎么来了？”
    完全不欢迎的语气。
    周起寒音调冷淡，“楼上说。”
    “得，我的夜生活又泡汤了。”顾宁西领着他上楼，进了办公室后，也不急他的事，先泡了杯咖啡，转眼注意到他的穿着，贯来西服衬衫的人此时紧身机车服，衬衫也松垮，“周少爷今儿穿得挺别致，想蹦迪了。”
    周起寒抬眼，“谈正事。”
    顾宁西垮了脸，说：“您那次来不是正事，说吧。”
    “我记得你说过，独立人格是有弱点的。”周起寒双膝交叠，定睛看他。
    顾宁西错愕会，点头，“是的。从你的病情来看，次人格是你的弱点独立出来的，同样，他也有弱点。这个弱点也有可能导致再出一个人格。”
    周起寒意会，他和顾宁西从五年前开始保持医患关系，他并不是天生的双人格，独立出来的另一人格完全是他自己更想要的理想状态。他从小性格孤僻，天生冷感，在别的小朋友会撒娇年纪里，他偏执寡言。
    周卓鸣不喜欢他这样，说他不像个正常小孩，加之在周厉时那受的禁锢越多，周卓鸣的脾性越来越怪，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他。当时的周起寒特希望自己是个乖巧会说话的小孩，至少不会落了周卓鸣的打。
    而周沸雪，在一声声不正常里滋生出来，温柔，细致，眉眼都带着笑。
    周起寒知道他的存在是在一个雪夜，从母亲口中听到了小雪两个字，他以为她在说下雪了，后来才知道她喊得是另一个他。小雪两字出现的不频繁，但闻晴每次喊都很开心，她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双人格。
    闻晴没跟其他人说，只是会在每天看到他时先确定他是不是小雪，如果不是，笑容就收回了。周起寒从内而外滋生的恨意淹没了自己，他吃药，听从医生的嘱咐，控制着他不让他出来，直到他们双双出了车祸。
    “想什么呢？”顾宁西见他沉思，在他眼前挥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周起寒回神，揉揉眉心。
    “难道你找到了他的弱点？”顾宁西心里多了份猜测，一瞬不瞬看着他。
    周起寒不语。
    “我之前说过弱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如果是物这么些年早就出现了，所以是人。”顾宁西继续深入分析，“近期从你口中频繁听到一个名字，和他走得也很近，甚至知道他的名字，你说得弱点是不是她？”
    “他喜欢她。”顾宁西下结论。
    周起寒听到这才有反应，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这只是你的猜测。”
    “看你的表情不像猜测。”顾宁西深谙心理学，对他的神情下了定论，“距离你说起她到现在，短短一个月不到，周沸雪和她见了四次，加了两次微信，互换了名字，曾几何时，他对别人这样过，可别猜测了。”
    周起寒笑笑，眸底侵满凉意。
    他从来没猜测过，周沸雪和容冬，有着他无法触及的神秘关系，以他和周沸雪十几年的交集，他不会轻易对其他人如此，偏偏对容冬。周起寒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如顾宁西所说，某个节点他也见过容冬。
    “所以知道了弱点你想怎么样？”顾宁西喝了口咖啡，“趁机让他消失？”
    “你觉得可能吗？”周起寒反问。
    “那看你如何利用弱点了。”顾宁西道，“和你打交道这些年，你的次人格一直没啥动静，现在这么频繁，看来是很喜欢那个人。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交集绝对不止这四次这么简单，你可能忘了什么。”
    周起寒想不起来。
    他心绪至今没平复，容冬的出现，搅乱了他们，却也是他最好的利器。
    顾宁道：“你打算怎么做？”
    周起寒忽地笑：“就目前而言，杀死一个人最好方法是——夺他爱人。”
    “……”
    顾宁西惊愕，“你疯了！”
    周起寒缓缓摇头，唇角笑意森然，“他要是知道他喜欢的容冬喜欢的是我，会怎么样？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他肯定会难受，会比我更疯狂。”
    顾宁西很少见到他这般模样了，别人不了解，他见得多了，周起寒是很疯批的一个人，只是藏得深。他不由想起昔日说过的话，如果他和周沸雪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会怎样，他的回答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吗？
    顾宁西不敢保证了。
    周起寒指腹摁唇，温凉的触感里好似包裹了容冬的香甜，慢慢向下渗入。
    -
    翌日清晨。
    容冬头疼欲裂的清醒，看到熟悉的房顶，一点想不起来怎么回来的了，大概是周沸雪送回来的。耳边闹铃欢快吵了起来，她皱起眉头摁掉，恍惚想起自己还要去上班，顿时头更疼了，知道真相后怎么面对啊。
    挣扎片刻，她蒙上被子。
    此时的f.r总部，将昱提着文件进了周起寒办公室，汇报了当日行程后，欲言又止。他昨晚喊人拖了机车下山，打电话问周起寒放哪时，对方颇有些咬牙切齿，直接说扔了，他没敢扔，连夜送到柏庭的车库里。
    “还有事？”见他不动，周起寒从文件里抬头。
    “周总，容小姐还没到公司。”将昱点头，道，“刚才连子悦给她打了电话，容小姐说她要辞职，正在写辞职信。您看，要不要通知周董一声。”
    “辞职？”
    “电话里是这样说的。”
    “通知她，想辞职亲自来。”周起寒复低头审文件，眉眼垂下，遮住无明情绪。
    他计划还没开始。
    跑不掉的。
    第25章 025   我贴的。
    “亲自去？”容冬接到将昱的通知后, 暗呼完了完了，“将助，我听连秘书说, 之前的人都是直接走，要不就……没听说要亲自去总裁办才可以啊。”
    初到f.r, 容冬就听连子悦说过, 她目前的岗位自从周起寒来后, 换人很勤, 加是第三个，无不例外都是某集团某公司的千金，当然, 目的也很明确。
    奈何周起寒这朵高岭之花太难摘，她们都铩羽而归，走得时候非常轻松, 直接就不来, 连辞职信都没有。反观容冬，走正常程序, 卡在最后一关，按理说他不应该一高兴让她立马走？拖拖拉拉不像他的作风啊。
    “容小姐, 你比较特殊。”将昱公事公办，心里除了奇怪周起寒的特殊对待外，对容冬的态度更加不理解，明明昨晚还靠人怀里睡得香, 今天就辞职, 活像个渣男，拔d无情，“周总的行程很多, 容小姐你最好尽快过来。”
    容冬很想问我怎么个特殊法，但将昱明显很忙，电话那头座机响了好几声。
    赶到f.r后，容冬一进总裁办，周起寒恰好从办公室出来，劲腰长腿，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最上，腕间点缀黑曜石袖扣，西裤中缝笔直，黑色皮鞋踩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像踏在她心上，越来越逼近。
    “早上好，周总。”容冬侧站，让开道给他。
    “十点半，不早了。”周起寒在她面前站定，身高压迫感十足，偏偏他镜片后的双瞳还定定的看着她，教人无处遁形。
    容冬有所感知，抬眸看向他，只一眼，就低下了头，眼睛左顾右盼，人也稍稍后退了一步，离周起寒远了点。
    好奇怪啊。
    周起寒会这样看她。
    容冬说不清道不明地，刚才那一眼她隔着玻璃镜片都感觉不对劲，太专注了。
    好在，周起寒工作繁忙，并没有停留多久。
    容冬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轻轻舒气，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来公司干嘛，紧追几步，“周总。”
    周起寒闻声，步伐转慢，稍微偏头看她。
    “那个，我——”容冬看也不看他，盯着脚底的砖面，“我传过来的辞……”
    “容冬。”他打断。
    “在，在的。”容冬愣怔回应，无缘由的紧张，视线从下转回他身上，触及到周起寒侧来的双眸时，心跳快了几分，暗暗奇怪周起寒会突然喊她名字。
    “谁告诉你的职场规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周起寒长腿停下，身形侧压，缓缓靠近容冬，淡淡的特属于他的气息直逼而来。他语气稀松平常，却让她感到强势，不容拒绝，“没有这个道理。容冬，你不会是例外。”
    第二次了。
    容冬真觉得周起寒有问题，平时都是容秘书，要不是容小姐，哪像现在，容冬容冬得喊，虽然不见得是多亲密的喊法，但他每次喊都很郑重。
    周起寒没给她回应的机会，直起身子，往电梯口去。
    容冬这次不追上去了，话说得这么明白，铁定是不会批了，她目送人走远，垂头丧气的回了工位。
    连子悦从她来心思就不在工作上，时不时看她，等人终于来了，迫不及待道：“我就说你走不掉吧。”
    “别提了。”容冬没精打采，“说好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算是栽了。”
    “容容，你这样想，你和外面那些妖艳女人不一样，f.r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连子悦笑了笑，搂住她的肩，“再说，你还没追到周总呢，走什么走！太亏太可惜了。”
    还追个鬼啊！
    容冬简直头大，她的到来完全是一场预谋，纯粹丢人。
    她没劲和连子悦扯皮，拿了桌上的文件去文印室，听着哒哒哒的打印声，她难得清醒。周起寒这儿走不通，就得去找容振青了，他当时也说随时去，随时回来。
    “容容。”万非遥推开门。
    容冬吓一跳，指尖在纸上划了道口，她嘶一声倒吸凉气。
    “抱歉。”万非遥注意到，眼眸收缩，“吓到你了，周总叫你。”
    “没事，没事。”容冬指腹压住口子，“周总不是刚走没多久？”
    万非遥手摸进西裤口袋，掏出一张卡通创可贴递给她：“将助说会议临时取消，现在人在办公室，你快去吧。”
    “谢谢。”容冬接过，低头看了眼，“好可爱的小兔子。”
    “我女儿用的，你快贴着。”万非遥笑笑，出了文印室。
    容冬心里藏着事，顾不上贴，放下文件就去了周起寒办公室。站在门口，她曲指敲了敲，直到里面传来他清列的嗓音，才深吸气推门进去，扬起笑容：“周总您找我。”
    “嗯。”周起寒看她眼，放下手中的笔，“为什么要辞职？”
    问得好！
    容冬就差这句了。
    她清清嗓子，“周总，想必我来这的目的你比我清楚。”
    “怎么说？”
    “我听连秘书说过，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也是周老爷子安排的吧。”容冬认真看着他，“我也不例外，不过很抱歉，我起初并不知情。”
    “你不是要摘月亮。”周起寒推了推眼镜，不意外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