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团长愁眉苦脸：“我看有些老演员隔三差五在app上发段视频，红得一塌糊涂，可是都不是正经宣传戏曲的，只是拿着戏曲博眼球。可是，发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可惜我没这个人气，不然我也去当老腊肉网红，使劲宣传戏曲。”
    似是想到什么，常团长又说：“我这行为，在老一辈看来就是对昆曲的大逆不道，都多少年了，可不能老抱着过时的想法。”
    司墨不置可否地说：“有些观念未尝没有道理，昆曲是老祖宗传下来，承载的载体是历史，是人文，昆曲的改革与继承一直是个没有答案的难题，要不然的话，昆曲的发展也不会如此举步维艰。”
    “唉，你这小子……”
    “常叔别难过，金子总会发光的，何况，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和喜爱昆曲，总有一天国粹会被他们发扬光大的，可是如您所说，也不能总是抱残守缺，适当的进步是可以的，如果不能遭受骂名的话，又怎么会有改革，没有改革又怎么会有进步。”正说着，司墨的语气忽然变了。
    常团长往落地窗外看去。
    远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在黑夜之中，分外显眼。
    常玉英又轻轻地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江幼青从小到大就没试过被跟踪，现在人生头一回，胸腔里的心正在噗咚噗咚地用力跳着。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刚刚为了少走一些路，她选择了一条小路，如今周围并没几个人，来往的只有一两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远处的热闹宛如一道她跨越不过去的屏障，显得她如今的处境更为凄凉。
    她加快了速度。
    身后也加快了加速。
    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下，静悄悄的，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江幼青不想向霍岐川求救，毕竟现在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她可以预料到，一旦她向霍岐川求救，以后她的生活绝对是风声鹤唳，恐怕整个学校都得汇报。
    江幼青眼前一亮。
    五十米开外，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啪嗒啪嗒。
    她不顾一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便利店。
    那男人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于是就想着尾随一段路，但谁知这姑娘却忽然进了路边的便利店，处变不惊的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她出来。
    正当他偷窥便利店的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旁边，人影很高大，男人一开始以为是路人，于是让了让。但是，那影子却不肯放松。
    “你……你是……”
    “你在跟踪谁？”
    他顿感尴尬，想要出口解释时，男人忽然勾了下唇角。
    “抱歉，里面那个，是我未婚妻，我不想别人尾随她。”
    话音刚刚落地，男人只觉腹部狠狠地陷了进去，钝痛瞬间麻痹了神经，单脚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一张名片轻飘飘地甩落，疼得直不起身子的男人看到了“方进”两个字。
    头顶是毫无起伏的声音。
    “需要医药费联系我的助理。”
    他绕过男人，似是想到什么，又说：“免贵姓霍，那个女孩的未婚夫，下次，注意一些。”
    江幼青在门口张望了会，准备打电话给宋姝，让她来接她。电话还未拨通，便利店大门自动打开，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