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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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
    作者:杳杳云瑟
    文案:
    前世大显伐梁,梁国国破,她从城楼一跃而下,身为首将的公子珏下马,合起手中折扇,对奄奄一息的她说:
    “妖姬祸国,咎由自取。以庶人之礼,葬了吧。”神情冷漠而怜惜。
    一朝苏醒,她重生在了十年前。
    那个大显公子珏还没拒绝将她收为侍妾,而她也没被转送给梁国病痨鬼的时候。
    当了一辈子祸水的云意姿,记恨当年种种小事。看着少年模样、秀美绝伦的公子珏,冷笑一声,果断接近之,关爱之,骗心之。
    而后,抛弃之。
    直到公子珏登基,在他面前演戏,听他一遍一遍剖白心迹,眼眶发红,用哽咽的哭音说,“别这样对我。别离开我。别再骗我冷落我,我受不了,会死的。”
    本文又名《囚璧》
    高亮:女主伪善!
    1男主货真价实美少年·面白心毒·阴郁病娇
    2女主不是好人,白切黑!年下,架得很空,勿考究
    1.  云意姿   我不会愿意,与你同死。
    香燃尽,断在兽耳炉里。
    云意姿的茶也煮好了。
    她穿着一身梅花穿叶遍地撒金大袖,用一根白瓷小勺,将盏子中的茶沫,一点点撇出。
    头上六道戒疤、白色袈裟的青年僧人跪在台阶之下,手敲木鱼,喃喃念经,经文如同流水一般在殿内流淌,余音绕梁。
    僧人的声音低沉,空灵悦耳。
    这场景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虽为佛门中人,却也身为男性。与年轻的夫人独处一室,多么不合礼制。
    然而,没有人敢于置喙。
    一双侍女立在珐琅花瓶之后,对此视而不见。
    那个华衣散发、素手煮茶的女子,她是这里的主人,拥有绝对的权利。
    世上没有奴隶,敢指责于主。
    “大娘娘!”
    一声厉叫,划破了静谧。缭绕在空气中的禅意也被冲淡。
    侍内跌跌撞撞,连闯内外两道殿门,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
    “大娘娘,大事不好了!”
    满面的慌张,扑在了云意姿的脚下。
    茶沫撇了干净。
    云意姿端着绿色的茶汤,尾指微翘。
    她微微垂目。
    侍内磕头道:“大娘娘,主公、主公竟要赐死于您!旨意就快要到参商殿来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匍匐在地,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
    如往常在仑灵殿当值,按照大娘娘的吩咐监视梁公的动向,谁知就听到了这样骇人的消息!
    瘦弱的侍内抖如筛糠。
    如今是深秋的季节。
    茶盏上绘着的枫叶血红,手指纤白,染着同色的蔻丹,相互映衬,迷乱人眼。
    听到主公要赐死她的消息,云意姿反应平淡,连半点惊慌的神色都没有露出。
    她站起了身来,走下台阶,缓缓来到僧人的身侧。
    “法师,这茶粉是用四月末、五月初采集的嫩茶,经洗、蒸、干燥后研磨制成,您请尝尝。”
    她席地而坐,将茶盏递了过去。
    侍内的脸上出现恐惧,他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候,为什么她还能如此淡定。
    茶香袅袅。
    云意姿看着僧人啜饮了一口,手腕上的佛珠颗颗滚动。
    他赞了一声,“好茶。”
    云意姿轻轻一笑。
    “实不相瞒,”她启唇,声线优雅而低柔,“法师,如今,我已到了穷途末路。为之奈何?”
    “一切因缘际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汝谓之绝境,焉知不是新生。”
    “可是,我不想。”
    她低声说,“我不想要新生了。”
    那僧人长长一叹。
    ***
    梁公的面前,摆着两杯毒酒。
    他将其中的一杯,推到女子的面前,要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与他一同去死。
    云意姿盯着清澈的酒液,疑虑明明是无解的至毒,为何看起来这样纯真。
    她抬起同样纯净的眼眸,看向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
    “主公,为何不用那玉净琉璃盏呢。”
    这是在他而立之年,她为他打 旧十胱   (jsg) 造的,独一无二的生辰礼。
    梁公的心狠狠一颤。
    情绪的波动,使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喉咙一痒,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出一口血,用绢帕包了,这才慢慢地说:
    “云姬,不出今晚,城门就要破了。我们败了!梁国败了!”
    十日之前,大显王师挥师北上,来势汹汹,以穷兵黩武之名讨伐于梁,梁国一时间溃如决堤。
    梁国的主人,梁公脸色灰败:
    “你在参商殿时常听人讲经,应知地下有黄泉吧。”他冰冷的手,握住云姬同样冰冷的手,“你可愿与寡人共赴?”
    云意姿没有挣脱。
    她静静地看着他,用一种他永远无法看明白的眼神。
    我不会愿意,与你一起。
    不言不语,用那双绝美的眸子,作着无声的拒绝。
    梁公看着看着,慢慢地将手松开了。
    她的心里,其实很恨吧,要一直与这样卑鄙无能的他绑在一起,连死,都不能解脱。
    她深恶痛绝于此,面对他的时候,从不曾露出一点笑意。
    可她又是那么良善,无时无刻不在体谅别人,到他死,她也不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梁公垂下了头颅。
    他还算清俊的面容上,写满了颓然。
    战败者的颓然。
    “罢!”
    他向她摆了摆手,“你走吧。”
    云意姿轻轻地唤了一声:“主公。”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手贴在额头之上,弯下膝盖,向他郑重地一拜。
    裙摆与长发散开。
    在他复杂的注视之下,恭敬地叩了三次首,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远去。
    梁公独坐,向外眺望。
    望着那隐没于层层宫阁的,袅娜的背影,思绪回到了初见。
    那是百国之宴,在大显的都城洛邑,他对她一见倾心。
    于是,他将她带离了显王宫,锁入梁宫的望舒台。
    初见那一面,云姬立在贵人身侧,春光悱艳,她遗世独立,天地间的光芒好像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双眸清如水,明如月。
    而他身患痨病,许多人表面尊敬,看他的眼神嘲讽又怜悯,都在猜测他活不过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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