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纹章闲聊着，走到了手术台前，检查了一遍三十号的身体，顿时眼睛一亮，开口称赞。
    “不愧是神之手，这治愈效果简直太完美了。”
    严遂和一众助手点头。
    “院长谬赞了！”
    孙默自谦。
    “陪我走一走吧？”
    白纹章邀请。
    一众助手，顿时惊了，然后又看向了严遂。
    院长这明显是有体己话，要和孙默说，可要知道，白纹章从来都是只对灵纹学感兴趣，和人谈话？
    即便是跟着他最久的严遂，都很少两个人独处，谈论的事情，也大都是公事。
    肖锋脸色不变，但是拳头攥紧了。
    老师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如此善待孙默？
    ……
    “你有一个好徒弟！”
    站在花园中，白纹章看着在不远处停下的李子柒，羡慕的一匹。
    自从上次见过孙默后，他就一直让人留意着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挖过来，做自己的助手。
    可谁知道，人家的表现简直惊艳绝伦。
    “其实你这里的孩子们，也非常优秀。”
    孙默委婉的劝了一句。
    “我有罪。”
    白纹章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不过我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在接手这里的那一刻，我就要背负着使命前进。”
    “不过死后，如果有地狱的话，我愿意进去受难，偿还我对他们欠下的罪孽。”
    孙默沉默，这话题太压抑。
    “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白纹章提问。
    这是考校吗？
    孙默心中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很认真的回答：“这个概念太大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生活在金陵，我只想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至于世界的走向，最后变得是好是坏，都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但是我希望那些掌权的人，可以对得起他们的高位，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全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尽力消除战争，饥饿，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白纹章点了点头，这个答案，中规中矩，而后再问。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孙默望向了天空，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一个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世界。”
    听到这话，白纹章一愣，跟着失笑。
    “很美好的理想，只可惜，只要人拥有欲望，你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出现。”
    白纹章叹息。
    孙默耸了耸肩膀。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白纹章再问。
    “实现自我价值吧？”
    孙默还真考虑过：“目前来说，就是多教一些学生，帮助他们成才，成为他们的领路人。”
    “人生是不能重来一次记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学生们在行将就木时，回忆起他们的一生，可以少一些遗憾，可以骄傲的说一句，我努力过，我成功过，我拥有过一段最辉煌的人生。”
    “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能有现在的成就了。”
    白纹章扭头，打量孙默。
    没想到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却是如此的成熟，有思想。
    “第三个问题，你对灵纹怎么看？”
    这就是考察专业领域了。
    “一些学问发展到极致，可以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灵纹就是其中之一，我觉得它比炼丹、制器，更有影响力。”
    学问没有高下贵贱之分，但是影响力上，是有差别的。
    白纹章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说辞后，开口：“九州的灵气波动，越来越不规律，而且总体上，是呈下降趋势的。”
    孙默一头雾水，这啥意思？
    “简言之，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上千年，甚至可能数百年，灵气就枯竭了，世界会进入末法时代。”
    白纹章爆料。
    “啥？”
    孙默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迎来末世？”
    拜托，我刚刚功成名就，住上了大house，有了漂亮的未婚妻，结果你告诉我，这世界要完蛋了？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
    白纹章呵呵一笑：“不过我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孙默眉头一皱，看向了白纹章：“冒犯了，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
    “没必要了！”
    白纹章摇头。
    孙默却是没管，直接把手搭在了白纹章的肩膀上，同时激活了神之洞察术。
    这一次，孙默看到了一些数据。
    很强！
    不愧是大宗师级的巨头，不过这个生命力急速衰减中是什么鬼？
    怪不得我看白纹章一副病憔悴虚弱的模样，原来是快死了呀！
    所以你才那么急迫的进行试验吗？
    孙默忽然理解了，他是想在死亡之前，完成他的研究。
    白纹章其实还是有点小希冀的，他不怕死，但是现在死，太早了，不过看着孙默凝重的面容，他知道，对方也没招儿。
    “你对那些孩子，怎么看？”
    白纹章询问。
    “不知道。”
    孙默不敢评价。
    在现代，他可是见过了各种新闻反转的。
    好人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不一定是坏人。
    先让新闻飞一会。
    “我以为你会同情他们呢？”
    白纹章笑了。
    “有一些。”
    孙默点头。
    “他们中很多，都是孤儿，或者是被父母卖掉的，当然，也有一些被拐卖的，不过我都尽力去找他们的家人了。”
    “那些没天赋的，我给了他们一些钱，给了他们自由，让他们自己去谋生，然后这些资质不错的，我留了下来！”
    白纹章再一次自嘲：“是不是觉得很讽刺？有天赋的反而要遭受这种罪！”
    “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孙默苦笑，真的不想继续了，太难受。
    “好吧，那换一个！”
    白纹章站在了一棵柳树下：“通过江冷来看，你能治疗那些被废弃的孩子们？”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借给我一间手术室，我想治疗他们！”
    孙默语气坚定。
    他已经好了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因为他也想过了，江冷能够离开龙灵庄园，是因为他曾经是这里最强的天才，是白纹章怜惜他。
    其他人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毕竟他们身上的灵纹，哪怕残破了，也是有巨大研究价值的。
    “可以，但是我会安排研究员们来观摩。”
    白纹章提条件。
    “好！”
    孙默点头。
    听到孙默答应的如此痛快，白纹章诧异：“你不怕吗？对于高星名师老说，学习力是非常强的，偷师不要太简单！”
    “无所谓，谁学去了，是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