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也就听了一耳朵这件事，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全部的心思都在科研上面，那段时间又是很重要的研究期间，压根没往旁的事情上分神。
    这次也是看李德云的表现太过，她才含沙射影地提出这件事。
    一开始还不觉得，可从李德云骤然聚变的表情下发现事情也许并不是这么简单。
    沐瑶并不是圣母性子。
    之前李德云给她下绊子，她因为要准备项目，没时间收拾他。
    最近闲下来，他也变得老实，她也就没再揪着这事。
    毕竟他带领的小组在研究所里占着一定的重量，若是没了他，会给范老师增加难度。
    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她不打算让他难做。
    可这也建立在李德云乖巧懂事的基础上。
    若他再拎不清，做些蠢事。
    她不介意让她好好认清现状。
    “沐学妹，你还真厉害。”
    李德云和沐瑶从未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
    只是大家都在一个研究所，为了表示亲近，有时候都是以学长学妹称呼的。
    李德云不可能叫她主任，便用年龄上的优势压她，讽刺她心大。
    沐瑶听出来了，却装作没听懂，笑了：“多谢夸奖，你的认可是对我的支持。”
    “……”去你大爷的支持。
    李德云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他就不懂了，眼前这姑娘看起来又乖又软，说起来话来怎么那么讨人厌。
    他气得一眼都不想看到沐瑶，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气得直接转身走了。
    沐瑶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那副无害的样子，特别纯真。
    “李副主任，有时间常来交流啊。”
    听了这话，李德云走的更快了。
    范老师从刚才的思考中回神，看到他急匆匆地背影，暗暗摇头。
    再看沐瑶纯净的笑，越发觉得这个徒弟太天真，性子不设防，被人卖了没准还帮人家数钱呢。
    他忍不住提醒：“瑶瑶啊，有的人看着好，其实心眼大大的坏。有的人看着坏，其实心眼还不错，你可千万别被表象骗了，把坏人当好人。”
    这一次轮到沐瑶诧异了。
    沐瑶以为按照范老师一心只搞研究的性子，应该根本分辨不出外人的好坏。
    更不能发现李德云伪装的另一面。
    可听现在的意思，他竟是察觉了？
    沐瑶惊讶地挑起双眉，“我会注意的。”
    “光注意怎么行，你也得多防备。”
    范老师越发觉得徒弟傻乎乎的，暗暗决定，还是多观察着她点，可不能被人算计了。
    范老师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搞研究，可这不代表他是什么都不懂的生活白痴。
    相反，他其实把人心看得很透彻。
    正是因为透彻，他才心冷，不愿意再在外人身上浪费时间，只一心钻研着不会撒谎的生物工程。
    在科学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没有模棱两可的答案。
    虽然困难，却让人有种征服高山的快乐。
    “老师，您应该多照顾好自己，我有分寸的。”
    在沐瑶眼里，老师就是生活白痴，比自己更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