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时地偷看凌千绝，见他蹙起的眉拧成死结，周身的气势越发凶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兄弟，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再掰下去，我这条手可就废了。我也不想做这生意，可我要养家糊口啊。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去找雇主，别跟我较劲儿，我除了跟着她，别的啥都没干。”
    男人越说越油嘴滑舌，要不是手被凌千绝摁着，说不定还得发誓证明清白。
    凌千绝松开手，见他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冷冷丢下一句：“别想跑，你跑不过我。”
    男人：“……”乖巧如鸡。
    “把雇主的信息给我。”
    “真没信息。”
    眼看凌千绝又要发火，男人举起双手，“真没骗你，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我上哪找人家去啊。我一个被雇佣的，谁给钱给谁办事呗。”
    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试探性地问：“要不你先把我放走，等他再来找我，我马上通知你？”
    凌千绝倏地眯起双眸，“你觉得我像傻子？”
    男人疯狂摇头，“不敢不敢。那你说要怎么办吧？总得有个结果，我和你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事儿啊。”
    他指着凌千绝手里的鱼，“天气这么热，万一鱼臭了怎么办？”
    “就你话多，老实点。”
    已经进入九月，再热鱼也不会臭，只会不新鲜。
    在这儿拖着的确不是办法，凌千绝想了想，“给我一个能找你的地址。”
    男人迟疑着没开口，就听凌千绝幽幽地说：“京城就这么大一块地，敢骗我，掘地三尺我也能把你挖出来。”
    对上男人瞪圆的眼睛，凌千绝咧开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信你可以试试。”
    男人：“……”好怕怕，想妈妈。
    他彻底认识到今天踢到铁板，想活命只能乖乖听话。
    不敢再有小心思，他老老实实地报上姓名和地址。
    与他猥琐的性子不同，他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卢明晨。
    卢明晨获得自由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等等。”
    凌千绝淡淡的两个字，吓得他乖乖停下，委屈地问着：“这位大哥，还有啥事？”
    “今天的事不要让你的雇主知道。”
    卢明晨忙不迭地点头，“放心，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人，绝不会告诉他的。”
    就他，还有职业操守？
    稍微吓唬吓唬，什么都乖乖坦白了。
    凌千绝突然觉得，把男人放走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卢明晨背脊窜过一抹冷意，感觉到杀机，手忙脚乱地解释：“真的，我早就受不了那人跟踪小女生的鬼鬼祟祟举动了。我也想伸张正义，站在真理的一面。”
    凌千绝：“……”
    “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我一定清楚地做出选择”卢明晨越说越大义凛然，终于逃出凌千绝的视线后，他差点没跪在地上。
    “太吓人了，出门没看黄历，不行不行，这个职业还是不靠谱，从今天开始，我得想个别的赚钱法子了。”
    还好没对凌千绝坦白雇主让他照的照片。
    若这也被发现的话，他一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