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诀？这是你女儿？”苟无月看见小肉包，脸上立即露出了俗称怪阿姨一样的笑容。
    她把顾君诀抱起来。
    顾清欢坐在旁边戳了戳小肉包的胖脸。
    肉嘟嘟的脸颊凹进去一个弧度，又白又嫩，手感奇好。
    苟无月看得心痒，也伸手戳了戳。
    “唔……”顾君诀把脸皱起来，“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也要戳我的脸，我的脸只有娘亲能戳的。”
    “小笨蛋，这是你姨。”
    “姨？”
    “真乖，幸好我今天出去收了租子，不然还没有见面的红封呢。”苟无月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叠银票，直接就往小肉包手里塞。
    顾清欢见状想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
    “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可没你说话的份。”苟无月阻止她准备说的话。
    顾清欢欲言又止。
    然后，就看见顾君诀有模有样的接下银票，跑到苟无月面前跪下，正儿八经的给她拜了个早年。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说着吉祥话，让人心都软了。
    最后，她把银票交到顾清欢手上。
    苟无月：……
    顾清欢：“呵呵呵呵，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你不要觉得奇怪。”
    “顾清欢，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靠谱的娘。”她甚至怀疑，之前在外面的时候，这货没少让孩子这样去骗人家的压岁钱。
    孩子才多大啊，就要学着帮她赚钱。
    当然，她更不知道，顾君诀小小年纪，就已经跟着渣妈出了很多次诊，有时候甚至是她独自上阵。
    生活的重担就这么无情的落在这个小人儿身上。
    苟无月觉得不忍直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茯苓又进来，说有人求诊。
    顾清欢很诧异。
    怎么，她回来的消息传得这么快，才几天的功夫，病人就已经找上门来了吗？
    “奴婢问过了，说是晋商范老爷家的家仆，他说他们家小姐生了怪病，辗转听说小姐医术高明，想要重金求诊。”茯苓解释。
    须臾间，已经将她打听到的都给顾清欢说一遍。
    “哦，晋商范老爷，那应该是我说漏嘴了。”苟无月后知后觉。
    她昨天就听说了顾清欢回来的消息，当时很高兴。
    后来在谈生意时遇到范老爷，他邀请自己今天到府上一聚，她就顺势说出今天要去看望一位阔别多年的朋友。
    这些年苟无月生意越做越大，走南闯北，倒结识了不少人，但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也就那么几个。
    也不知道范老爷是怎么打听的，居然找上门来。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反正都遇上了，其他再说。”
    苟无月只有点头。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多年，清欢还是没有变。
    一听见有重病的患者，她都会仗义出手，悬壶济世。
    顾清欢：“嗯，告诉若是涉及性命的重病，要诊金万两。”
    苟无月：……
    呃，万两卖命的这个规矩，也是没变呢。
    几人收拾出门。
    顾清欢毫无疑问的把小肉包也带上了，并承诺事情办完之后会带她去吃她最喜欢的肉肉。
    “娘亲娘亲，我们今天下馆子吗？”
    苟无月忽然想起来，“对了，最近盛京新开了一家酒楼，色香味都不错，晚点可以到那边吃，我做东。”
    “行了，刚宰你一笔，怎么可能还让你掏钱，晚上的饭我包了，走吧，先去看看病人。”
    “好。”
    苟无月微笑。
    她倒不会跟顾清欢争这个，反正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脸上又蒙上几分阴云，顾清欢她们都走出去了，回头叫她，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几人到了范宅。
    范家的宅子是一个七进的大院。
    在盛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七进大院，可见范家是真的富贵。
    顾清欢以前总是听说晋商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进了范家的院子，才算是窥见冰山一角，她甚至看到正厅上供奉着一道明黄圣旨。
    “这是……”
    “这位想必就是顾神医了吧，请恕在下冒昧打扰之罪，在下范涛，为小女求医。”
    “哦，什么样的病症？”顾清欢将目光从圣旨上挪回来，敛眸看着范涛，“我的规矩，范老爷知道？”
    “知道知道，千两治病，万两买命，顾神医的医术在下仰慕已久，如今小女忽患怪病，也是没有办法，才上门叨扰。”
    “那就先去看看吧。”
    “好好好，几位这边请。”
    范涛的态度异常恭敬，胖脸上尽是讨好笑意，丝毫没有那种土财主的目中无人。
    顾清欢有些诧异。
    不过苟无月见惯了他这副模样，没觉得有什么。
    范涛的女儿叫范蕊，今年刚好及笄，因为范涛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妻子早亡，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女儿，就把女儿接到京城。
    没成想，路上竟然染上风寒，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好。
    范涛急得差点白了头发。
    这不，听说顾神医回京，连忙将她请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也有一个中年大夫在给范蕊看诊，他刚看完，就见顾清欢几人走进来。
    见对方手上也拿着药箱，他脸色有点不好。
    “范老爷，你是不相信鄙人吗？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鄙人已经接诊了这个病人，就不需要再劳烦其他的大夫了，几位请回吧。”
    他开口赶人。
    上下打量过顾清欢之后，他已经在心里摇头，暗道范涛病急乱投医，这么年轻的大夫，还是个女大夫，能看出什么毛病？
    多年前顾神医离开后，盛京就再也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女大夫了。
    骗子倒是出了不少。
    眼前这女子……
    看起来好像还不到二十。
    这么年轻，能懂什么高深的医术，根本就是骗人。
    “范老爷，你也知道自从顾神医之后，有许多年轻女子冒出来自称大夫，可其中有真材实料的几乎没有，你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骗子身上呢？还是相信鄙人，鄙人曾拜读过顾神医的医案，颇有所得。”
    顾清欢：“你说的哪个顾神医？”
    中年大夫闻言，更是鄙视，“你连顾神医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出来招摇撞骗，不怕告诉你，顾神医大名顾清欢，乃是当今唯一能称得上神医的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