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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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悔了,”她站在镜前,手指抚过那微微上翘的眼角,好似失了魂般喃喃,“我为什么要让你看到这张脸?我不该痴心妄想,以为换了张脸就能得到你的爱……”
    她放下扇子,从妆匣中摸出一支簪头尖利的琉璃蝴蝶簪。她缓缓地抬起手,将那尖尖的簪头靠向了那张美丽的脸庞。
    “你死了,我留着这张脸还有什么意思……”嘉怡公主猛地举起手臂。
    她怀里那只猫的眸色闪闪烁烁,忽然口吐人言:“跟我走,我能让他活转过来!”
    铛啷——
    蝴蝶簪坠落在地,琉璃烧制的翅膀摔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多多多,当天发了,第二天还得上来改一遍,心累。
    我发现用手机版网页和用aap 看的读者菌好像看不见我的卷名啊,我前头都没在作者有话说里预告“换卷”,你们会不会因此觉得转折太突兀了?
    嗯,我这里把所有卷名整理一下。
    第一卷太岁子
    第二卷赴聻约
    第三卷金瓶瓯
    第四卷生渎佛
    第五卷问仙骨
    过度卷天上白玉京
    第六卷万年蟒
    目前写到第六卷,还有两卷,干脆把卷名也预告一下好了~·~
    第七卷临安春
    第八卷点绛唇
    然后再来几章甜甜的狗粮·番外,本文就完结了。
    虽然我上次好像说过下个月可写完,但是感觉又没底了,因为最近要练车写论文什么的,日双更做不到啊,哭唧唧……
    ps:我在写第二更,要是12点前写完就发上来。
    第134章 入魔
    姳霄夫妇离开前,党参审问了那只瘴妖一番,想要问出蒋驸马尸体在哪里,还有它杀蒋驸马的缘由。那只瘴妖的嘴却好似铁汁浇筑的一般,不论党参使出什么手段,甚至威胁说要让它魂飞魄散,那瘴妖只是冷笑。
    党参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只好下令全城戒严,继续搜索蒋驸马的尸体。五日后,汴河中浮出一具烧了一半的尸体,身高身材均与蒋驸马相似,身上所剩的衣物碎片也与蒋驸马死前所穿的衣服一致。党参便令人将这具尸体送到嘉怡公主府上,与大理寺的重钧少卿交割清楚后,这件事便算尘埃落定了。
    也许嘉怡公主会因此事伤透了心而选择终身不嫁,也许过不了多久荣皇后还会替女儿寻一个新的驸马。但是这一切都跟六道灵台再无干系了。
    荨娘坚持把床搬到了六道灵台底下的铁狱里,党参枸杞不在时便由她来念清心咒。道家的经书写得拗口,荨娘以前从未看过道经,念起来难免磕磕绊绊的,小彩儿听了都想笑。荨娘被它笑得恼羞成怒,将它从头发里捉出来,埋进了牡丹所在的花盆里。
    忽忽间四十九日将近,这段时日里重韫从未与荨娘说过话。他似乎是陷入了沉睡,荨娘坐在栅栏边看他时,常常见他眉头紧皱,偶尔露出狰狞凶悍的表情,像是要将什么咬碎了,撕裂了一般狠厉。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意味不明的梦呓。
    有一次荨娘靠得近了些,他忽然暴起,拉住荨娘一只手将她牢牢地按在栅栏上,然后低下头一口咬在她手上,咬破了皮,咬出了血还不肯放。他甚至伸出舌头舔掉那些血珠子,血色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
    荨娘趁他回味鲜血的味道时拔出手,踉跄急退几步。
    重韫扒着栏杆嘶叫了几声后忽然以头捶地,并且在自己手上也咬出了几个血口子。
    “滚!滚!骗子!骗子!”他狂叫着,下一刻却又泪流满面。
    荨娘听见他低声轻唤:“阿爹,阿娘,师父,二哥……”
    有一段时间他变得十分暴躁,行为举止像是野兽一般完全没有道理逻辑可言。这时候荨娘就得赶紧念清心咒压住他心头那丝蠢动的暴虐。
    心怀魔障者一般本性较之于常人都会更执着一些。重韫睡着的时候,荨娘躺在床上,时常会猜想,让重韫执着的,最后成为他心结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四十九日的那天清晨,天色还未亮。铁狱深藏在六道灵台中部,根本照不到太阳,荨娘在时,也只会在墙角点一盏油灯,整座牢狱里十分昏暗。
    党参站在铁笼外,将一道符文弹入重韫眉心,等了许久,那朵佛语之花终究没有显现。党参垂下眼,良久,荨娘才发现他的双肩微颤,她只觉心中一痛,忍不住趴到栅栏上,颤声唤了一声:“道长?”
    重韫缓缓地抬起头。
    他瘦了许多,颌下长出了一蓬胡子,眼眶微陷,眼中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憔悴的模样。
    然而他却对荨娘绽露出一个温暖而熟悉的笑容,他说:“荨娘,我回来了。”
    枸杞攥紧了拳头,忍不住一拳捶在栅栏上,发出砰然一声大响。
    “你是谁?你不是我师兄!你把我师兄还回来!”
    重韫看了枸杞一眼,目光中微含责备,“我不是你师兄,我是谁?”
    那目光如此熟悉,枸杞浑身一震,忍不住看向党参,“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虽然那朵佛语之花没有出现,但是大师兄却回来了。
    党参沉默着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铁狱。他的步履那样缓慢,那样沉重,荨娘几乎以为下一刻他就会倒下去。走到入口时,他的身子往边上倾了下,终于忍不住抬手在墙上撑了一把。
    “走吧,”他说,像是在劝自己:“师兄还留了很多事情给我们做呢。”
    明心默默垂泪,小倭瓜更是忍不住哇地哭将出来:“我不信!我们还可以去找钱塘君帮忙的……”
    “小倭瓜!”党参忽然沉声,“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那我们还可以去找弥勒师叔和洞庭君呐……”
    党参骤然回身,险些站立不稳。
    “能救大师兄的只有他自己。心魔一途,只有这么一条道路!”
    党参说完这一句,慢慢地收拾好脸上的悲痛。鲁成颂性子鲁莽,难堪一派之首,现今能扛起崂山派的只有他了。很多年前,当重韫发现心魔可能难以控制后,就找他谈过。
    党参擦去脸上的泪痕,又恢复了往日里平静淡然的语气:“时至年关,玉清观还有一场皇家斋蘸,是该着手准备了。”
    重韫笑道:“党参,你不放我出去么?”
    党参与他目光交汇,也轻轻笑了一下,“师兄,党参答应过你事情,何时未曾做到?”
    重韫站起来,身上的铁索哗哗做响,他看向荨娘,“你也觉得我应该被关起来?”
    荨娘拼命地摇了两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瘦了那么多,他本生得肩宽腿长,那身道袍垂顺地挂在他身上,这一来,便越发凸显出他削瘦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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