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别人听了，那就知趣了，以后再不来了。
    因为，这涉及自尊。
    别人都明明白白地拒绝你了，做人还是要知道好歹，要有底线，不要胡搅蛮缠。
    但是，唯有张豪是个奇葩。是个特例。
    他的脸皮也真是厚到家了，徐婉芳都替他脸红。
    这人啊，如果不要脸。那真的是天下无敌。
    “是啊，我知道啊。可我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但阻挡不了我喜欢你的心啊。”此言一出，两个实习女医生都哑然无语了。
    她们一点儿不羡慕徐婉芳，反而深深地同情她。
    这要被这么一个无赖喜欢上，那人生也够悲催的了。
    这且没完。
    张豪又告诉徐婉芳一个消息：我知道你奶奶到了江城。还打听到了她的抵住。放心啊，你安心上班，我去陪她。
    说完这话。张豪就走了。
    他要将这枚胸针送给我徐奶奶。
    张豪这人受了他母亲的影响，天生的会哄人，天生的会说甜言蜜语。
    徐婉芳的头都有两个大了。
    她心里哀嚎：自己前世里都干了什么，今生要受这样的折磨？苍天啊，救救她吧。
    她阻拦不住，又是工作时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张豪扬长而去。
    张豪行动很快。
    徐奶奶喜欢打开别墅的小院的门，享受下午灿烂的阳光。
    徐奶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京剧。她告诉女儿徐香：看你一身土里土气的，改不了的乡下味。你得学我。没错，现在的老人家就和一个城里养尊处优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徐香苦着脸。
    她就是当免费的保姆。但这是她愿意的。似乎离婚后，生活也没多少改变。以前，是伺候那个没良心的吃饭，现在是伺候自己妈妈吃饭。
    但还是有点儿区别。
    令徐香欣慰的是，老人家还是喜欢自己的外孙。儿子来看过几次外婆，她很高兴。
    徐奶奶就需数落：“真正我也不记仇，你对我的不好，我都忘了。现在你也算是跟着我一起享福了。只是，你才四十岁，人生的路还长，你得想好怎么走。到底我比你大三十岁，迟早有一天死在你的前面。”
    徐香就陪笑：“妈说的是，妈说的是。妈妈，婚是我要离的。我想通了，那个没良心的就是一个吸血鬼，我这抽身了。还是享福了呢。”
    徐奶奶就冷冷一笑。
    “我是在提醒你，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你啰啰嗦嗦说了大半天，我可一个字没听进去。你呀，是女人不假。女人可以没有婚姻，可以没个娃娃，但女人必须有自己的事业。这话，我婆婆当年就告诉我了，这可是隔了几十年前。我看你的思想啊。还是一个老古董。”
    徐香也不是不明白，但她没有跨出去的勇气。
    一来呢，文化不高。二来呢，没什么才干。
    “你可给我想好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才不要你当保姆伺候我，我要人伺候，我不会去请专业的看护呀？你得给我找个事儿做。”
    就是这个时候，张豪莽莽撞撞地来了。他脸上堆着笑，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儿像猫。“请问，这位就是徐奶奶吧？”
    张豪自来熟地认定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就是徐婉芳的奶奶。
    徐香一愣，打量张豪几眼。这人虽然长得丑，但是看上去像是一个有钱人。“你是谁？”
    “我呀。是婉芳的男朋友。婉芳嘱咐我了，说我今天有空，干脆过来陪陪您聊天说话。”
    徐奶奶是个人精。
    虽然，她没听说过张豪的名字，但是，仅仅看他长得这副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徐奶奶上了年纪，相看人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相貌有美有丑，这是天生的，难以改变。但相貌其实又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人读书多了，气质自然就变得好。
    可眼前这个小伙子，一身名牌衣服，可一笑起来，透着猥琐。徐奶奶的好印象就减了五分。
    男朋友？
    婉芳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徐香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
    婉芳那样一个正经人，还干着脚踩几条船的事？
    “你说，婉芳是你女朋友？我孙女儿是你的女朋友，小伙子，是这么回事吗？”徐奶奶想要问个透彻。
    “是啊。要不，我怎么知道您住在这儿？”张豪笑嘻嘻地将装着胸针的盒子献上。“奶奶。这是我和婉芳一起去商店里选购的，您看了一定喜欢，一点心意。还请奶奶收下。”
    徐香的眼睛直了。
    她也不缺钱。但张豪送的胸针十分好看。
    徐奶奶依旧一副冷冷的样子，说道：“小伙子，这东西我不能收。我不是那贪图小利的人。今天。婉芳不在这。你到底是不是她什么男朋友，我也不知道。还是改天等婉芳来了，我好好问一问。”
    老奶奶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在她看来。这个叫张豪的小伙子，和自己的好孙女婿林轩比起来，那是差了远了。不是说钱财上。而是从气质相貌上。
    林轩多帅气多英俊。这个叫张豪的分明难看多了。
    她相信自己孙女的眼光，不会在离婚后，轻易地选择这么一个人当男朋友。
    “奶奶，真的，我真是婉芳的男朋友。她害羞，不想这么早说出来。一方面，我们的感情还没稳定。另一方面，她的前夫林轩时常也纠缠不休。”
    呵呵。
    徐奶奶倒不禁问了：“人家是前夫不假，可我孙女儿愿意让他纠缠，就证明他们还是有感情的。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他们要是圆回来了，又在一起了，你就该退出去。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徐奶奶说的和缓，但字字在理。
    一时，张豪就哑巴了。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尴尬道：“是是是。奶奶说的是。但婉芳心里有我。她只是善良，不想伤了林轩的心。其实，婉芳真正爱的人是我。如果这点数都没有，我又怎么好意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