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怕是活不成了_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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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刚到!!”
    “嗯哼……”徐泗慵懒地应了一声,挑起眉毛,咳嗽了两声。
    “抱歉,我感冒了。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帮我倒杯热水吗?”
    尤西忙不迭地去了,几秒钟后,徐泗面前就出现了一只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杯,杯身上印着海绵宝宝。
    徐泗愣了愣,接过杯子捂在手里,说了声谢谢。
    尤西这时候才发觉他脸上的酡红有些不正常,忙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徐泗只觉得滚烫的额头上突然一片冰凉,特别舒服。
    “你发烧了。吃药。”手机上现出这几个字,带着一种命令语式。
    “吃过了,刚刚在医院吃过,现在到了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徐泗阖上眼帘,打了个哈欠,低低道,“冬天到了。”
    尤西看了看外面的暴雨,点点头。
    “有那么一个人,曾经答应我冬天要带我去滑雪。他大概是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鼻涕:趁我没揭穿你,你快自己现身吧
    第113章 与死神共舞8
    尤西记起来教他滑雪这档子事, 十分惭愧, 他真的忘了。
    “我休了年假。”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 濡湿了徐泗长长的睫毛,他眯起眼睛, 声音有些沙哑, “我打算坐列车去西部的一座雪山,唔……那座雪山叫什么来着?”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可惜脑袋里被感冒病毒搅和得只剩一团浆糊, 而那个拗口复杂的山名则像是凭空蒸发, 抓不住一点尾巴。
    “抱歉, 我明明昨天晚上还记得的。”他尴尬地笑了笑。
    手机屏幕上默默打出了一行字。
    “荷伐斯诺得雪山?”
    徐泗极快地点点头,“嗯哼,就是它。你也知道吗?”
    “这是西部最著名的滑雪胜地。”
    “大概吧, 他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徐泗喝了口热水,把被子紧了紧, “看来这座雪山真的很有名, 只希望我能少摔几跤。”
    “一路顺风。”
    徐泗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的旅行随时随地信手拈来, 他买好车票,去一家功能齐全的专卖店买了昂贵的滑雪装备,还有一些必要的急救物品, 其中大部分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尽管烦心的感冒还没好利索,但是他已经愉快地奔赴旅途。
    列车的速度并不快, 可能是沿途的风景实在太美,列车长照顾到度假旅人的心情,刻意放慢了速度。徐泗双手手肘抵着小桌板,撑着半张脸饶有兴致地观赏雪景。灵敏的几只小鹿在雪地上欢快地追逐蹦跳,它们黑漆漆的眼睛像是玻璃球,美丽又有神,很难想象会有人能在这双眼睛面前残忍地剥下它们额头上的犄角。
    徐泗收回目光,落在自己那双瘦削有力的手上,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旅行会有很大的收获。
    雪山很美,但是这里也是由光线构成的地狱。即使戴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墨镜,徐泗的眼睛还是感到剧烈刺痛,生生逼出些生理盐水。阳光照射在白皑皑的雪上,白雪将光线反射给太阳,看着雪原就像是望入一片疯狂闪烁着光芒的钻石海面。气温很低,每次呼吸,呼出的二氧化碳都会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徐泗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迈出了第一步。他穿着藏青色的厚重的冲锋衣,背着能把他压垮的滑雪装备,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他提前预订好的小旅馆走去。
    旅馆就在山脚下,离车站很近,徐泗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就到了,这家旅馆真的很小,总共才六个房间,现在是滑雪的旺季,徐泗很幸运地抢到了最后一间。
    丁零当啷一阵脆响,徐泗在门口风铃的迎接下踏进旅馆,迎面便扑来暖洋洋的热气,这是醇香的咖啡味和壁炉燃烧的木炭味。
    老板是一位胖乎乎的老妇人,红鼻子小眼睛,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让徐泗想到列车上坐在他隔壁的小女孩的祖母。
    “先喝杯热咖啡吧。”老妇人把一杯用搪瓷杯装着的咖啡塞进他冻僵的手里,才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叫我勃朗特太太就好。”
    丁零当啷又是一阵风铃声,徐泗循声望去。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勃朗特太太扒下她那金丝镶边的老花镜,挂在鼻头上,提高了音量,“先生?!”
    徐泗被这中气十足的吼声惊了一跳,手中的咖啡也溅出来几滴,落在那锃亮的柜台上。
    “什么?”
    “身份证,先生。”
    “哦。”他连忙掏出钱包,手却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拔了几次才把证件从钱包夹缝里拔出来。
    勃朗特太太用纸巾抹去咖啡残渣,接过证件,抬起眼镜看向门口,那位漂亮的年轻人正在朝柜台走来。
    “抱歉,年轻人,今天的客房满了。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但是据我所知,附近的旅馆都生意爆满,你可能要走得远点。”
    “嘿,霍勒医生。”那位年轻人全然没有听到她的建议,他热情地朝她刚刚接收的房客打招呼。
    原来是熟人。老妇人撇撇嘴,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
    徐泗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嗨,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尤西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薄薄的防风衣,似乎不怕冷。他摘下他那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棕色大毡帽,露出金黄色的头发,那张脸一点都没变,依旧那么年轻帅气。虽然只过去了两个月,徐泗总觉得他们一别数年,此刻连眼神都不能坦然交汇。
    “我每年都会来这儿。”尤西把毡帽放在柜台,在高脚凳上坐下,问老板要了一杯热可可,“倒是你,霍勒医生,你又不会滑雪,怎么会在这里?”
    “人总不会一出生会就滑雪。”徐泗笑了笑,“再说,你不是答应了要教我吗?”
    “万一你没有遇见我呢?”
    “那也没关系,多摔个几次,自然就会了。”
    “哈哈哈。”尤西爽朗地笑了起来,“米凯,你对自己真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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