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愣了半天，最终还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她站起身，像是要离开。
    “你不进去跟大家聚餐吗？”乔知画想，虽然以前大多数演员都换掉了，可还是有以前的老员工的，“真的不进去吗？”
    可想到林月的身份，大概她进去也不太方便。
    林月摇摇头，又随便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乔知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仓促，刚才明明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没说出口的感觉。
    可她不说，乔知画也没办法知道，这时候就要想起沈斯的那句话，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用浪费心力去想。
    对于叶子安的事情，她也想抱有这种心态。
    长舒一口气后，她进了餐厅。
    聚餐嘛，不就是要开心吗。
    入冬后的第二个月，城市里下起第三场雪，这一次比以往都要大。
    昨晚还是小小的一片，早上就成了鹅毛大雪，地面积雪已经非常多，堵车也比平日里严重的多。
    裴晓晓像是早有预料，还不到上班时间就赶到了公司。
    不过，她来这么早，并不是为了工作。
    她特意选了一家公司人不经常去的奶茶店与人见面，毕竟，公司上下就那么点地方，谁见过谁，说过些什么，不到半天就传开了。
    要说人的劣根性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人人都爱八卦，却不想承担八卦的后果。
    “你是……裴晓晓？”有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裴晓晓抬起头，正对上女孩温柔的眼睛，只是，她微微皱着眉，像是不确定，又很焦虑似的。
    “林月？”她问，接着笑起来，“没吃早饭吧，我点了咖啡和三明治，一起吃吧。”
    林月想了想，点点头。
    她也在附近上班，只是不清楚，裴晓晓为什么找上了她，还说乔知画跟她受欺负的事情有关系。
    “你找我来，是要说些什么？”
    她觉得，还是快点切入主题比较好。
    裴晓晓低着头，微微笑着，搅着面前的咖啡，“你想知道萧鹤为什么找上你，我就恰好知道为什么，而且，我也很清楚，乔知画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她为了得到沈斯，可是不惜一切手段的。”
    她缓缓抬头，看着她，正对上她那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信任乔知画，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乔知画从小就在富足家庭长大，一个千金大小姐，你觉得萧鹤凭什么看上你，而且，为什么偏偏挑你下手？就因为你是新人吗？”
    她冷哼一声，“要是事事原因都这么简单，恐怕这世上就没什么恶事发生了。”
    林月多少听出她是很讨厌乔知画的，可她依旧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究竟要找我说什么？”
    服务员正好上了早餐。
    裴晓晓往她面前推了下，“边吃边聊吧。”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林月半信半疑的看看面前的食物，又看看她脸上挂着的笑，还是放松了警惕。
    既然都出来了，那就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吧。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思想被颠覆的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裴晓晓的话让她觉得，整件事情跟乔知画有关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可她又为什么帮着自己把萧鹤送进了监狱？
    真的只是出于单纯的正义心吗？
    二十分钟后，林月走出了奶茶店。
    与其说是走出，还不如说是挪出。
    裴晓晓紧随其后，稍稍在她旁边站了站，握了握她手臂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谁也不可能毫无私心的帮着其他人。”
    话音落下，她四处看了看，确认没碰到公司的人，匆匆离开了。
    林月站在原处许久，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迅速过去，好像都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这一刻，她的心动摇了。
    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就像遭受多年好友的背叛，自己就像是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的人。
    沈氏顶层，总裁办公室内，沈斯难得有空闲，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雪景。
    江远敲门进来，将文件放到桌上，“沈总，程总十点钟过来，我已经安排好了，您让我盯着裴晓晓，她今天来的很早，只是没有进公司，直接去了惠普路的奶茶店，仿佛是要去见什么人。”
    沈斯点头，“知道了，去叫娜娜过来一下。”
    “娜娜？”江远有些诧异。
    沈斯抿唇，皱着眉看他，“你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江远赶忙离开了办公室，去完成沈斯交代的任务。
    裴晓晓的离开，肯定不简单，只是，他最近还要忙公司的事情，没工夫去管那么多。
    但只要裴晓晓再动歪心思，他就不能留着她了。
    原本还想，她留在公司也可以，至少还是有点能力的，也能够很好地宣传公司的声誉，告诉大家，沈氏不计前嫌，‘收留’了裴晓晓。
    但现在，她才安分了多长时间，就又想着节外生枝。
    五分钟后，娜娜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沈斯说着，放下了手头刚签好的文件。
    “沈总，您找我。”
    刚知道沈斯找她，娜娜也是很惊讶，平时她也是很少能来总裁办公室的，况且，现在她负责的项目也不是沈斯直接过目的。
    沈斯将刚签好的文件放到桌边，“这些待会儿出去给江助理，还有一件事，你对于做市场副主管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副，副主管？”娜娜愣愣的看他。
    沈斯直接跟自己说升职吗？这么好的待遇？
    沈斯坐正了些身子，严肃起来。
    “主要是，希望你能够成为裴晓晓的上级，对她有一个比较好的管束，我发现，她最近又开始不安分。”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娜娜也明白过来，但她向来厌恶裴晓晓，自然不想推辞。
    “好。”
    沈斯一愣，“你不考虑一下？”
    娜娜摇头，犹豫了半天开口，“沈总，恕我直言，裴晓晓不该留在沈氏，她迟早是个祸害。”
    沈斯笑，“我知道，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