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医生抬起头，爱怜的摸了摸何大壮的头“说什么呢，我的笑话，你不是也看过？我们彼此彼此。”
    何大壮嘴角勉强勾了勾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苟医生低着头，继续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身子，沉默许久之后，还是没有问金睿和何大壮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给你换药，有点疼，你忍着点。”
    苟医生很贴心的让医生把擦药这些都给了他，何大壮什么样儿的他没见过，他来，至少何大壮心里好受些。
    苟医生去拿了个抬脚架让在床上，又把刚才何大壮咬的那个东西，塞进他嘴里让他咬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脚，往抬脚架上放。
    何大壮一瞬间整个人全身绷紧，疼得一直闷哼。额头上的青筋绷起，全身都忍不住的发抖苟医生拿着药给他换，看着那虽然已经缝合好但却还是触目惊心的地方，皱了皱眉，尽量放轻手里的动作。
    即使是吃了止疼药，可他还是疼得全身发抖，那钻心的疼，让他一下子把思绪拉到了昨天晚上。
    那精神上的折磨，和肉体上的折磨，让他眼睛都涣散了起来。为什么不就这么死掉呢？干嘛还要救他呢？救活他，治好他，又让他继续受折磨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绝望，还是因为此刻的疼痛。眼角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湿了枕头。
    等苟医生上好药，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何大壮那无声无息哭泣的脸。
    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心疼的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他什么时候看到过何大壮哭过？
    第一次被金睿折磨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床上，他没有哭。
    平时被金睿再怎么折磨，他都没有哭过。除了红着眼睛满眼恨意的看着金睿，就是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这一切。
    可是现在，他这样无声无息哭泣的样子，却让人比看到他受折磨的时候更加心疼。那满眼绝望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已经生无可恋。
    苟医生摸着何大壮的头，轻声说“我会去给他谈谈的，如果可以，我会尽量让他放了你。”
    何大壮猛的转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但即便如此，苟医生还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期待。
    苟医生摸着他的脸说“别担心，我会尽力的。”
    何大壮看着苟医生，突然笑了起来“他会放过我吗？”那声音太过悲凉，让苟医生都不忍心说出拒绝他的话。
    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会的，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何大壮盯着苟医生半天，许久之后才道“好。”
    金管家看着金睿那满眼血丝的样子，明显是一夜未眠。
    皱起眉头轻声道“少爷，今天去医院吗？”
    金睿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随后轻声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