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也太巧了，这比召唤术都更灵验，让人不得不合理怀疑运气出了问题。纪萌萌委屈巴巴地侧卧在床上，缩成一小团，眨巴着眼看床头李耀晨那张巨大的海报照片。
    快要朦胧睡去的时候，床垫轻微下陷，纪萌萌察觉阿晨过来睡觉了。翻个身爬过去，闭着眼睛搂住对方的脖子。
    “还没睡着？”阿晨问。
    “我等你呢。”纪萌萌微微张开困倦的眼眸，蹭上去亲了一下。
    像纪萌萌这样不爱挑剔的人，四季都是喜欢的，甜的咸的都是能吃的，咖啡加冰与不加冰都同样好，但是一定要挑一个季节来冠上最喜欢的名号，那就是冬季没错了。看起来健气满满的人偶尔也会毫无安全感，如果是冬天，那这个小问题就很好解决，只需要蜷成一小团缩在被窝里，尤其是将膝盖卷起来，安心的感觉就会排山倒海地涌入心田。
    这个冬日的早晨醒过来，纪萌萌发现自己被很珍重地抱着，抬起脸，李耀晨已经醒了，正低头看她呢。
    ——完蛋了。
    纪萌萌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这个。
    被这种温柔到极致的目光凝视过，以后再分开的话，那她肯定无法再去喜欢别人，那么一辈子都会在孤单寂寞冷里边度过。
    纪萌萌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脑洞往奇诡的方向跑偏，从阿晨的怀里挣脱出来，伸出双手回抱过去，泪眼汪汪的。
    她不知是在微博亦或杂志看到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爱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办法，就是要充分意识到，你有可能会失去他。
    “干嘛？”李耀晨伸手捏捏她的鼻尖，昨晚抱着哄入睡之前，明明还表现得很愉快的，难道，“做噩梦了？”
    纪萌萌轻轻说：“不要离开我。”
    李耀晨愣了愣，嗤地一笑：“嗯。”
    纪萌萌的眼圈儿更红了：“我是说真的。”
    阿晨面色敛了敛，没说话，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只是捧着杯子喝红糖水，醒过神来时正好听到李耀晨在讲电话，“对，今天不去了。”
    对面的导演起先还颇为激动，见阿晨坚决，口气立马放软了，“李老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李耀晨说：“要陪家人。”
    家人确实是第一位的。
    再说了两句，阿晨便挂了电话。
    纪萌萌手圈在杯壁周围取暖，试探性地问：“晨哥，你是要去陪妈妈吗？”
    “不。陪陪你。”
    “……”纪萌萌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我下午要回家了。”
    “没关系。我送你。”李耀晨皱皱眉头，嫌弃脸，“叫车不安全。”
    考虑到九十点钟还有雾霾，可见度不够，中午出发就成了明智的抉择。也许是气血不足的原因，纪萌萌起床了还是困困的，让她回去再躺躺她不肯，李耀晨也不苛责，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我的女主角》的重播。正好播到送水蓉回蒙都国那一段——两个人有比较多的对手戏。纪萌萌被阿晨搂在怀里，半梦半醒地看剧，中午吃了点什么也不记得，迷迷糊糊地上了回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