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红得要滴血，只能强自撑着，两只手紧紧抓住裙裾边缘，目不斜视看着台上。
    董平老师大驾光临，多半是宋元邀请的。她来捧场固然好，可对她有什么助益呢。
    要是阿晨和宋元有一个不来，那她万事皆休了呀。
    郝娜娜倾身过来：“萌萌，你也太狡猾了吧，军训那会子，我们看董平的电影，你还说不喜欢她那种长相，觉得很凶……原来你们……”
    纪萌萌要哭了，“不是，你不要误会啊，他不是为我来的，等节目开始你就知道了。”
    节目一开始，刚刚早已失控过一次的现场再次沸腾。
    不能怪大家。
    李耀晨和宋元虽然是本校在读，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到头忙得飞起，同班同学都未必能要到签名。
    这突然现身，还同台献技，怎能不叫粉丝们如痴如狂。
    现场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手机拍摄的喀嚓声此起彼伏时，纪萌萌真的后悔了。
    阿晨会不会出绯闻啊。
    纪萌萌抱着手机，愣怔怔看着台上认真演出的李耀晨。
    ——是忽然发觉哪里不对的。
    她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宋元出绯闻。
    只担心她的阿晨。
    明明应该当作情敌的人。
    此刻却只怕他吃暗亏。
    怕她遭到网络暴力。
    怕他被根本不认识的人出言伤害。
    希望……希望把他抱在怀里。
    这种奇怪的感情，她并未注意是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
    周遭的喧嚣她都听不见了。
    舞台上的其他一切也不存在。
    她眼里看得到的，唯有一丝不苟表演的李耀晨。
    距离这样远，又这样近。
    她手摁在胸口的位置，察觉到里边蹦得快要冲出来的小心脏。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你乖，你乖。”
    舞台剧很快就结束了。
    很短，短短的二十分钟。
    这剧甚至连配角都没有。
    旁白也是宋元兼饰。
    评委老师点评的时候说，颇有点意识流手法，算作一种初生牛犊式的创新。
    老师们的点评一次又一次地被身后的欢呼和尖叫声打断、淹没。
    这次艺术节之后，纪萌萌在校园网络上火了一把。
    毕竟是能请得动董平、李耀晨、宋元三位大咖的神秘人物。
    有人说她背景强大，可能是红、三代，毕竟本子写得那么烂，一堆明星捧，简直不可思议。也有人说她是狐狸精，男女通吃，节操为负，从十六岁起就斡旋在三位大牌之间。还有人说她是花容高层与光耀高层的私生女……不一而足。
    好奇心旺盛的小哥哥小哥哥们甚至跑到戏剧一班去堵人，想一睹“纪萌萌老师”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哪里能够。
    纪萌萌从黑名单一出来，李耀晨那边的拍摄就八百里加急了。
    郭导提前查看了气象预报，若是不能在进入隆冬以前把前四个副本拍完，到时候受苦受累的，就是全组人。
    李耀晨、董平每天拍到两三点，次日清早六点又要再度重启。
    纪萌萌每天跟着跑，只跑了三天，人就瘦了一圈，越发瘦瘦小小的，可怜见的，北风刮得猛烈一点，都有要被卷跑的趋势。看得李耀晨心惊胆战的，恨不得在她腰间系一根丝线，牢牢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