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958章 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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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府,药室。
    就在贾环在蘅芜苑内胡天胡地时,两个似乎相隔了一生一世没见过面的好友,也相拥而泣。
    “静儿,你终于醒了!”
    公孙羽紧紧抱着方静,高兴的唤道。
    方静一双细眸中,也闪烁着激动的目光,她抱着公孙羽,道:“幼娘,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公孙羽放开了方静,看着她,笑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方静笑着点点头,然后感受了下体内,面色忽地一变,而后惊喜的看向公孙羽,道:“幼娘,我……”
    公孙羽笑道:“我用了我们爷特殊的血,混了许多天材地宝为你疗伤,你体内的经脉已经重塑。再加上你即使经脉破碎时,也不停修行,对劲道的感悟和理解,怕是超过许多武宗。如今,你身子恢复了,武道自然也就恢复了,只要参药跟的上,突破武宗,也只是时间问题。
    静儿,你小时候的梦想之一,就要实现了哦!”
    方静闻言,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细眸中,泪光闪动。
    公孙羽握住方静的手,面色却变得有些歉意,道:“我也不知道把你救活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静儿,你以后……怕是……不能,不能露面了。”
    说着,公孙羽难过惭愧的低下头。
    这是贾环划定的死线。
    方静反握住公孙羽的手,笑道:“让你难做了,傻丫头,难道还有什么,比曾经的痛苦更难,比死亡更可怕吗?我的心里,只有感激……
    说吧,贾环那阴险小子想要怎么安排我?”
    公孙羽闻言,心里微微宽心,笑道:“他说你以后得戴着一张面具见人,不能让人认出是你。还有,你要先去牧场上住一段时日,给乌仁哈沁当护卫……静儿,委屈你了。”
    方静笑道:“这算什么委屈?只是……我更想给你当护卫呢。”
    公孙羽犹豫道:“那……那我去跟他求求情……”
    “不好不好。”
    方静忙阻拦道:“你求他救我,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也只有他这种性子,才会答应了你。
    换做其他任何一人,都不会花费这般大的力气和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来救我这个废人,更何况,我的身份还……
    这已经是极致了,若是你再去开口,就是不分轻重,必会让他心里产生芥蒂。
    你又不是正室,就算得他宠爱,我也不能让你因为我去惹他厌恶。
    牧场就牧场吧,正好,我有时间好好练习一下武道。
    日后,总要给他办几件大事,方不让你在他面前作难。”
    公孙羽闻言,笑道:“不用哩,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就是极好的。至于我们爷,你却不用担心。他……他待我极好的。”
    看着公孙羽脸上洋溢的分明可见的幸福光泽,方静笑道:“他待你真的很好?”
    不过没用公孙羽回答,方静就自顾笑道:“是应该很好,不然,也不会这般纵容你胡闹!”
    “哪有胡闹?”
    公孙羽不依道:“我告诉了他,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让你死,他想了想,就说,好吧,你第一次跟我开口,我还能说不吗?”
    公孙羽带着笑容,努力的学着贾环的声音和语气。
    方静闻言,笑着点点头,道:“真的很好,那就好……”
    说着,方静的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
    公孙羽见之,又心疼的抱住她,柔声道:“静儿,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亲人呢。”
    方静反手抱着公孙羽,笑道:“是啊,唯一的亲人哩……”
    ……
    平凉府,泾川县。
    城外,云字号贾家驿站。
    走了两日后,贾家商队来到了这座秦陇交界处的小县城。
    愈往西走,愈荒凉。
    而黄德、占超等人,也在这里迎来了一位故人。
    “六哥……”
    黄德、占超两人看着面前面色阴沉的老人,不知该说什么。
    六哥,黑云十三将,第六将,于海。
    “唉!”
    长叹息一声后,于海的面容变得苦涩了许多,道:“看来,我们这位少主,远比我们想的,要精明的多啊……”
    黄德苦笑了声,不过还是正色道:“六哥,或许少主自有打算,但他心里到底还是敬着咱们的。他喊我爷爷,是诚心的,他要让他的一个儿子姓黄,也是真心的。
    赢玄老狗已经死了,国公爷的仇已报,其他的……就随少主的意吧。”
    占超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少主长大了……”
    于海看了这两人一眼,忽然摇头笑道:“少主好手段……我倒是没什么,少主多妻妾,日后定然多子女,大不了,豁出去老脸,也跟他要一个姓于,传承烟火。可是……”
    于海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道:“你们也该知道,二哥他是不会同意的。
    二哥一心认为,这天下,本该是国公爷所有。
    从第一代荣宁二公起,这天下本就该姓贾。
    经过北海之战后,二哥就……
    他若是知道了你们弃了都中的基业,怕是要责怪你们。”
    黄德皱眉道:“少主只是不想让我们这些老人家再流血送命,该怎么做,他自有主张。况且,他还拿出了荣国虎符,难不成我们还能抗命?说到底,咱们只是家将,国公爷没了,就该辅佐少主。
    家将只能听命,却不能自作主张。
    之前的事,已经算犯了家法。
    少主没有见责,都算是好的了。
    六哥当知,因为宁至和谢琼之事,少主有多伤心愤怒。
    前日我真有些担心,他会拿锐哥儿出气。”
    于海摇头道:“少主不会,当时他只想好生将你们送走,不要再出岔子了……而且,这些计策又哪里是锐哥儿的主意,他虽然说是他的,但我何尝不知,这分明是二哥的手笔。
    不过是二哥为了培养锐哥儿,借他的口布置出来的罢了。
    锐哥儿连这些计谋的真意都没理解透彻,他毕竟还年轻……”
    “是啊,原本在咱们这一辈里,他和光哥儿并成双骄,论武功和智谋,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光哥儿虽然谋略不及,但心胸开阔宽广,为人大气。
    可是,如今再看看,到底不如少主多矣。”
    黄德苦笑着摇头道。
    于海笑道:“这也是好事……再者,锐哥儿和光哥儿他们,自幼只跟着我们颠沛流离,藏头露尾。也没甚机会去见大世面,没经历过大事,就没有相应的眼界。
    又哪里及的上少主?
    不过他们都还年轻,只要培养的好,日后总能成器。
    少主有一句话说的极好,西域大有可为。”
    占超忽然笑道:“可笑我等,之前还总担心少主太过胡闹,不能成器,会是蜀中阿斗……”
    黄德也笑了起来。
    唯有于海摇头道:“我早就同二哥说过,少主非等闲之辈,只是……其实只从少主的经济手段看,就能看出他鬼神之才。
    尽管二哥说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
    黄德皱眉道:“文不能文也就罢了,可武……少主的武道,已经九品了!日后突破武宗,绝非难事。”
    于海闻言苦笑道:“少主武道进展之谜,实在难解。不过,二哥说的不是他的武道,而是他的领军手段,说的他的兵法……”
    此言一出,黄德就不吭声了。
    于海却眼睛渐亮,道:“原本我也是这般以为,但现在,却不这般认为了。”
    “哦?六哥怎么说?”
    黄德忙问道。
    “咳,咳咳……”
    于海没说话,反而发出了一阵咳嗽声,嘴边,甚至溢出了一抹殷红……
    黄德和占超见状骇然,惊呼道:“六哥,你受伤了?”
    如今活着的四大将中,于海的武功是最高的。
    原本李先是最高的,但是他当年受伤极重,伤了根本,而且,这些年一直沉迷于复仇造反,武道上却没有什么进展……
    反倒是当年并不怎么出众的于海,从北海回来后,因苦苦钻研荣国公的武道修行心得,修为一日千里,愈发了得。
    黄德他们都以为,若非是于海还要花费极大一笔精力,为他们这群人筹措银两,于海的修为一定会更加了得。
    这样的人,又怎会受伤呢?
    于海苦笑道:“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黄德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道:“六哥,是……是少主之人伤的你?”
    于海点点头,道:“正是。少主手下,竟有半步天象的绝代高人,还甘心为他奔波万里。这样的人,又怎会是阿斗呢?
    要知道,他并非是依靠国公爷的余荫,收复的此人。
    所以,我认为,少主并非阿斗,反而……有些像阿斗的那位高祖!”
    “嘶!”
    黄德抽了口冷气,道:“六哥,你是说刘备?”
    于海闻言一怔,随即呵呵笑道:“也对,性格是刘备,不过,也是刘邦……”
    黄德和占超二老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亮光,不过,黄德又皱眉道:“可那人为何会伤了六哥你?”
    于海苦笑着道:“他怕是以为我是贼子,而且,他又是高人,脾性极大,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一个‘滚’字,就震伤了我。”
    “怎么可能?”
    黄德惊呼道:“六哥,你离那个境界,不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吗?”
    他和占超还以为,于海是和人辛苦交手,棋差一招,才被打败的。
    谁知,竟是被人一喝而伤的。
    这是什么境界?
    于海道:“是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却又是一道天堑。一个为天,一个为地,天壤之别。不过……”
    于海的眼光渐渐明亮,道:“这次受伤,却让我寻到了一丝突破的契机!”
    ……
    金陵,玄武湖畔,甄府。
    萱瑞堂。
    奉圣夫人面色愈发晦暗了,但是,她竟然在炕桌上,颤着手,执笔书写着什么。
    她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捉过笔了,眼睛也昏花难明。
    好在,她鼻梁上架着一架老花眼镜,能让她勉强写准字……
    见奉圣夫人的手抖的厉害,贴身丫鬟梓雪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笑着劝道:“老太太,明儿再写吧,都夜了,该休息了。”
    孙氏摇头道:“时间不多了……”
    说罢,到底停笔顿了顿,稳稳手中的笔,道:“代善有个好孙子,也不知怎地想的,竟能作出老花镜这等奇物,还能想着我这个老太婆,也算他有心了。”
    梓雪闻言,心里有些发酸。
    她知道,老太太只是为了给她自己鼓气,她要说服自己,那位贾家的少年家主,是重情义,敬重她的。
    不然……
    老太太昨日情况稍微好了些,就发现了老爷和頫二爷脸色不对。
    他们忧心忡忡,眉头从未解开过,即使在老太太身子渐渐好转的时候。
    再三询问下,老太太才知道家里面临的处境竟是那样的艰难。
    几百万两的亏空……
    就算将全家的财产全都卖了,也不够还上三分之一。
    更何况,家里大部分家当都是御赐之物,只能供着,如何敢卖?
    没有法子,老太太只能亲自出面,给几个都中的老友写信。
    倒不是为了嫁银子,而是为了……结亲。
    有如今都中权势最盛的忠怡亲王府,有在文官中执牛耳的李相爷李府,还有,贾家。
    这其中,又以贾家为最。
    因为老太太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而成亲,却不可能同时进行。
    所以,她必须为家里的女儿们,寻一个有实力的“娘家”。
    如此一来,才能与那些高门算得上门当户对。
    家里除了要嫁给皇太孙的四姑娘外,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姑娘。
    其中之一,要许给贾环的二哥,贾宝玉。
    奉圣夫人,要亲自写信,给贾府老太太和贾环。
    甄家和贾家,是几辈子的老交情了,孙氏以为,这个亲事,一定没问题。
    结下这门亲,其他的几门亲事,就交给那位贾三爷去操劳,坐实了这个“娘家人”的身份。
    到时候,家里连个人都不会往都中派,全由贾环安排。
    这是老太太,为家族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至于再往后,就要看儿孙们自己的福气了。
    唉,若是太上皇没有出事就好了,何须这般费劲……
    看着颤巍巍着手,继续写信的奉圣夫人,梓雪心中感叹一声。
    ……
    看着蒙这脸死活不敢露头的薛宝钗,贾环有些好笑。
    刚疯过之后,过了极愉之喜,她就这样了。
    知道今天让她做的有些出格,有些突破了她自己的底线,贾环也不逼她立刻接受,就这般拥着她说话:“宝姐姐,我刚进来时,你一脸愁绪的看什么呢?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过了一小会儿,薛宝钗才在被子里瓮声道:“短了人手。”
    贾环心里有数,面上却装作不解,道:“短了什么人手?”
    薛宝钗瓮声道:“南边儿的铺子铺展的太开,家里却没有那么多放心的掌柜的……”
    贾环笑着夸张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再大声点!”
    许是因为要谈正事,纠结了会儿,薛宝钗还是悄悄拉开了薄被,露出一张流了泪的脸,目光幽怨的看着贾环。
    贾环却哈哈一笑,俯身在她俏脸上亲了亲,摸着她的头发,道:“瞧你这幅傻样儿,至于吗?”
    薛宝钗闻言,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道:“我竟……我竟那般不知耻……”
    “诶……”
    贾环皱眉道:“过了啊,你我夫妻,这里又是你的闺房。夫妻之道,本该如此。
    你欢我乐,同欢共喜,方是长久美满之道。
    在这里,若是再讲究一些笑掉大牙的礼数,让人厌恶。
    你那姨妈为何比不过我娘,就是一天到晚端着身份,在我爹面前也摆大家闺秀的谱,敬着归敬着,却总戴一个礼教的面具。
    难道你也想像她那样吗?”
    这般令人心寒的话,惊呆了薛宝钗,她都忘了哭泣,怔怔的看着贾环,有点可怜……
    贾环却又化去了脸上的霜色,柔软下来,柔声道:“在人前,你该怎么做都随你,端庄有礼很好呢。但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就要像刚才那样……宝钗,你要明白,你未来的一生一世,几十年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何必再要戴一个礼教的面具,隔开你我的亲近呢?
    对不对?”
    薛宝钗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艰难道:“我……我知道了。”
    贾环见状,知道见好就收,调.教宝姐姐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计划,不能一蹴而就。
    他又体贴的搂住薛宝钗,道:“你刚说什么?短了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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