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茜的脸蓦地白了一分。
    不敢看楚君铭凌厉的眼神，她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唇。
    心里很后悔今晚没忍着。
    可这也不能怪她，要不是之前凤以泽和楚君铭伤她太狠，她也不会一看见墨陌就想把之前他们给她的羞辱还回去。
    电梯门开，楚君铭拿着门卡走在前面出了电梯。
    楚母用眼神示意蒋茜出去。
    三人来到房间门外，楚君铭把门卡递给楚母，冷冷地说，“妈，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是知道的，大嫂是大哥爱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她。”
    “我哪里招惹她了。”
    楚母不悦地为自己辩解。
    楚君铭冷哼了一声，眉目冷沉，“您自己不清楚吗，我大嫂是大哥的底线，与他为敌，没什么好处。”
    这句话，是很严肃的警告了。
    楚母还想反驳，就听见楚君铭又幽幽地补充道，“我和大哥的兄弟情也不是每次都好用的，你和我爸想要女儿可以再生一个，不要把妖魔鬼怪当成自己人。”
    蒋茜刚才没出声，这会儿她觉得再不说一句，太对不起自己。
    于是，她倔强地扬起下巴喊了声，“哥……”
    “别乱喊。”
    楚君铭冷漠地扫过她，她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今晚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知道自己错了。”
    她可能不知道，楚君铭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她的眼泪不仅得不到同情，反而，只会让他更厌恶。
    见他转身就走，蒋茜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抓住楚君铭西装的衣角。
    “哥，我明天就去跟大嫂道歉，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君铭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
    眼前浮现出上次白清灵抓着自己衣角的画面，他眯眼间，凌厉如刀锋。
    “放开。”
    蒋茜生生打了个寒颤。
    手一抖，就松开了他衣角。
    楚君铭没有再看她一眼，进了电梯。
    蒋茜怔怔地望着电梯门关上，看着楼层数字上升。
    她紧紧地闭了闭眼。
    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楚君铭从电梯出来，脱下西装扔进垃圾筒里，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回房间。
    ……
    “要不要进去坐坐？”
    白家别墅外。
    副驾座上，白清灵偏头问顾梓楠。
    顾梓楠挑眉，悠悠地问，“清灵，这么晚了你还邀请我进去坐坐，不会是把表哥说的话当真了吧？”
    白清灵笑骂，“美得你。放心，看得太多你小时候的恶行，我对你下不去手。”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地进去坐坐了。”
    顾梓楠心念微转，拉开车门就先她下了车。
    走进客厅，白清灵问他喝什么，顾梓楠说喝咖啡。
    白清灵皱着眉头，“不是，你大晚上的喝咖啡，不怕影响睡眠吗？”
    “你是怕我影响睡眠，还是嫌麻烦，算了，白开水一杯。”顾梓楠大爷似的往她沙发里一靠，一条腿伸到茶几下，一条腿就想往茶几上放。
    “脚放下面。”
    被白清灵一斥责，顾梓楠不悦地翻了她一眼，把腿又放了下来。
    片刻后，白清灵把白开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自己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顾梓楠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见他掏出手机接电话，白清灵便一边吹凉杯中的水，一边看着他。
    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打电话，也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
    只见顾梓楠眸底露出漾开喜悦，“薄谦沉那家伙康复得这么快……太好了，我周六有台大型手术，等上完那台手术，下周就可以过去。”
    “嗯，国内这边已经跟我爸商量好了，他也同意我离开，其余的到了那边再说。”
    “你一会儿打电话问问谦沉，需不需要我出国前去一趟北城……”
    “你要出国？”
    白清灵看着放下手机的顾梓楠，挑挑眉，漫不经心地问。
    顾梓楠点头，放在茶几下面的一条腿就要翘到了茶几上，理直气壮地说，“我过几天就走了，所以你不要再让我把腿放到下面，不舒服。”
    白清灵被他说笑了。
    “你要走和你的腿放哪里有什么关系？”
    顾梓楠一脸痞笑，“当然有关系，我这一走可能要两年才回来呢。”
    “所以呢？”
    “所以，你对哥我好一点，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给你找个嫂子回来，你要是不对我好一点，我可能就考虑表哥的提议。一会儿就给洛叔叔打电话，让他们把你嫁给我。”
    “……”
    白清灵腾出一只捧着杯子的手，对顾梓楠竖起大拇指，“你赢了，不要脸之世界之一。”
    “谢谢夸奖。”
    顾梓楠把她的嘲讽当成赞美，笑着接受。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敛了玩笑，对白清灵说，“今晚那两个女人不像什么善类，你和楚君铭平时走得近，这两天就别走那么近了。”
    白清灵眼神微闪地笑了笑，“我跟他没有走得近。”
    “那就是他跟你走得近，你之前坑人家几个亿的事要是他母亲和他干妈妈知道，肯定把你当成头号敌人。”
    顾梓楠平时没多少正经的，但遇到正事，还是很严肃脸。
    特别是洛昊锋和白筱筱都不在，白清灵又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她自己。
    他们自然要多照顾着。
    楚君铭今晚虽只是冷眼看戏，可也看得再清楚不过。
    楚母怕是并不喜欢楚君铭和他们这群人走得近，连叶湛和陌陌姐在一起，她都要挖苦两句。
    可反过来一想，楚母挖苦的话，何尝不是表明了她对楚君铭将来择偶的标准。
    甚至有可能，楚母是嗅到了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才追着楚君铭来g市，还找来叶湛家的。
    想到这里，顾梓楠看白清灵的眼神又深了一分。
    白清灵垂眸看着杯中的水，声音清清淡淡地，“坑都已坑了，她们把我当头号敌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们要是让你还钱呢？”
    顾梓楠笑嘻嘻地问。
    听见这话，白清灵抬了抬眼皮，看他一眼又低下眉眼，“还完钱，就能一笔勾销吗？”
    “什么一笔勾销？”
    顾梓楠拧眉，不解地看着白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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