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0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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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梨回到铺子里后,立刻表示对不住所有客人,从当日起,前三天的面只收五成价钱,后面的一律收七成,且这价钱会维持三年不变,以此赎罪。
    胡家面本就量多且好吃,这一降价,本来还有些在意下毒之事的人也顾不上了。
    说到底,胡家面馆的客人许多都是一个子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力工。这只花一半的银子就能吃饱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拒绝不了的诱惑。
    既然开门做生意,定然不能闹出人命。尤其刚出了下毒的事,后厨肯定会慎之又慎。省下来的那点银子给孩子买零嘴不好么?
    除了少部分人谨慎不再去,之前的客人大部分还是愿意继续吃面,因为降价,还吸引了别家的客人,所以,生意不只没受影响,反而还更加热闹。
    当然了,胡家面馆本就赚得少,这只收五成价钱,楚云梨还得赔本。
    她就没做过赔本的生意,两日后就让那个妇人开始烙饼,又调了一锅卤汤,肉和素菜都卤了不少。
    卤肉味道一出,少有人拒绝得了。前来吃面的客人大部分都将省下来的那点买了卤菜,有的甚至比以前花得更多。
    因为卤菜味道好,还有不少客栈和酒楼跑来订肉,楚云梨又请了三人,才将将忙得过来。
    忙归忙,该做的事还得做。大牢中的两人始终不肯招认,楚云梨也还没找出他二人动手的真正缘由,所以,这一日特意腾出空来,带上两碗面去了大牢。
    齐书禹早没了当初的干净,他入大牢时身上还带着毒,本就病入膏肓,这几日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此时奄奄一息的趴在角落,乍一看,还以为他死了一般。
    看守把楚云梨带到,就退到了不远处。
    楚云梨敲了敲栏杆:“齐书禹,我给你带了面。”
    面条一放就坨,所以,楚云梨加了大碗面汤,却只放了几根面,这一路过来,面已经被泡得软烂无比,面汤也浑浊。粗粗一瞧,和那天有毒的面汤相差无几。
    齐书禹闻到面香,顿时食指大动,可看到那碗面,顿时就没了食欲。
    闻着再好吃,他也不敢吃啊!
    其实,想要探望犯人,带进来的东西都有大夫查看,这面汤实实在在是无毒的。楚云梨承认,她就是故意把面煮成这样。
    她又不是真心来探望两人,怎么可能真心给他们带面?
    “齐书禹,你不吃就算了。我来呢,是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对我动手。”楚云梨看着他的脸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神情:“爹娘走后,我做事都没瞒着你,那些银子也由着你取用,我思来想去,你害死我,无异于杀鸡取卵,跟把能生钱的聚宝盆卖了一般……你不是那么蠢的人,你能告诉我缘由吗?”
    齐书禹一声不吭。
    楚云梨看不出他脸上有变化,转而去找了罗安香。
    罗安香是个貌美的姑娘,平时爱洁,让她呆在腌臜的大牢中,无异于时时刻刻都在受酷刑折磨,蹲在角落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格外可怜。
    看到楚云梨,她不止没上前,反而往角落里缩了缩。
    楚云梨失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是你们害我,你怕什么?”她递出那碗面:“我特意给你带了面。”
    罗安香:“……”你敢带,我也不敢吃啊!
    第1261章 面娘七
    大牢昏暗,各种怪异的味道交织。
    在这样的地方吃面,爱洁的人怕是吃不下去。楚云梨好奇问:“这些天,你过得如何?”
    罗安香听到这话,险些哭出来,眼泪汪汪地别开脸。
    楚云梨把面放在地上,叹息一声:“我们相依为命几年,我早已把你们兄妹当成了家人。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害我……安香,我最近特意去打听过关于投毒的律法。”
    听到这话,罗安香悄悄支起了耳朵。
    看她身子坐直了些,楚云梨心下一笑,道:“投毒之人确实是重罪,若是致死或者让人中毒之后受伤很重,会偿命。”
    罗安香瞬间面如死灰。
    她虽然没毒到想毒的人,可齐书禹病得那样重,现在又被关在牢中,兴许用不了多久他就没命了。那她……岂不是会被砍头?
    她愿意下毒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没想过送死。
    楚云梨见她一脸生无可恋,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受人指使,且还拿了好处的话,那最多算是从犯,只要找到幕后主使,从犯就会被轻判,想要保住命,还是容易的。”
    罗安香侧头看向她:“你来套我的话?”
    楚云梨叹息一声:“安香,我不知道你为何想害面馆?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别死。”
    死多容易,活着才是受罪!
    “你还年轻,才十五岁,长得花容月貌,本应该嫁一个如意郎君恩爱一生。如今你这朵娇花却在着昏暗的大牢中枯萎……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想救你!”
    罗安香一言不发。
    楚云梨等不到她回答,便也起身走了。
    她走了之后,罗安香沉默了许久,然后就开始向周围的狱友和看守打听从犯和主犯的区别。
    这自然是有区别的。
    很快,案子就有了进展,罗安香闹着要见大人。
    楚云梨得知了消息,赶到了府衙。
    罗安香这些日子一直死扛着不认罪,就是怕认罪之后自己会被砍头,就算不砍,让她在大牢那样让人窒息的地方呆上一辈子,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这不认罪,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她不知道那刀何时会落下,时时刻刻都紧张地注意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轻。
    还不如……她自己让这刀落下呢。
    “是表哥让我下的毒,药也是他买的。”下定决心后,罗安香很是爽快。
    齐书禹被抬到了大人面前,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恶臭,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唇和指甲都是黑的,明显中毒很深,看这架势,大概命不久矣。
    面对大人的询问,齐书禹一言不发。
    大人颇觉得棘手,如果是一般犯人,他已然开始打板子。可这只剩下一口气的,只怕还没等他招认就已经被打死了。
    “齐书禹,你为何要对面馆中的人下毒?”
    齐书禹趴在地上,看着楚云梨的眼神满是恶意:“你是不是特想知道缘由?”
    楚云梨颔首:“对!我想不通,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和我爹娘从未亏待过你们兄妹。你为何要毁了我和面馆?”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出这么狠毒的事。
    齐书禹笑了:“我偏不告诉你,憋死你!”
    罗安香急了,满脸是泪:“表哥,我不想死,我是从犯,你快告诉他们是谁指使你的好不好?”
    齐书禹很是疲惫:“安香,你说过要与我同生共死的。”
    众人:“……”
    这两人是亲如兄妹的表兄妹吧?
    这同生共死的话从何说起?
    罗安香呆了呆:“可是,我才十五……表哥,你说你在这个世上最疼的人就是我,你舍得让我死吗?”
    齐书禹气笑了:“你都舍得让我中毒昏睡一下午不请大夫,我为何舍不得你死?”
    话中满是怨怼。
    罗安香心直直往下沉,急忙解释:“表哥,当时我真想救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等等!”楚云梨打断二人:“齐书禹,什么叫你最疼的人是她?以前你明明说过,胡家对你恩重如山,你此生最爱重的人是我。”
    罗安香低下了头。
    齐书禹彻头看她:“雨娘,以前的你温柔善良,你最近好像变了些,变得咄咄逼人。”
    楚云梨冷笑:“碰上这样的烂事,不变才怪。所以,你们俩不只是表兄妹,还有别的关系,对吗?或者,你们压根就不是表兄妹!”她看向低着头的罗安香:“表妹,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罗安香低着头揪着衣摆。
    本来她就投毒的罪,若是招了,就会多一个骗人的罪名。
    齐书禹失笑:“没错,我和她是未婚夫妻。”
    话一出口,罗安香狠瞪了过来。
    齐书禹并不害怕,坦然道:“两家长辈指腹为婚,后来家道中落,她爹临走之前让我照顾好她,还让我发誓。”
    楚云梨扬眉:“所以,你想偷了我的银子毁了面馆和我之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齐书禹似乎在破罐子破摔:“她比你年轻,长得比你好看,又是我未婚妻。最要紧的是她愿意信我,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选谁。”
    “混账!”楚云梨怒斥:“畜牲都知道报恩,你连畜牲都不如。”
    罗安香吓傻了,不明白齐书禹为何要把这些事往外说。他们俩确实打算在胡雨娘出事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可二人是未婚夫妻的事他们没打算告诉这里的人,这是他们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满脸是泪,颤着声音问:“表哥,你疯了吗?”
    齐书禹闭上眼:“我没疯,只是……怕是要熬不下去了。”
    他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雨娘,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挡了别人的路,定然不得好死。”
    连边上审案的大人都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人?要不是看他只剩一口气,大人还真想揍他一顿。
    大人板起脸:“齐书禹,你别破罐子破摔。若你不肯招,哪怕死了,也是丢乱葬岗的命!”
    “谁知道死了后是什么情形?”齐书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死都死了,无所谓。”
    罗安香哭得厉害,扑上前道:“可我想活,我不想死啊!表哥,你快说是谁让你下毒,快说啊!”
    她不停摇晃,大人见势不对,吩咐道:“把她拉开。”
    两个衙差上前,拉走了崩溃之下发疯的罗安香。
    齐书禹泛青的面色变得红润,急促的呼吸似乎也缓和了些,看向楚云梨的方向:“雨娘,成王败寇,这一回是我输了!”他语气很轻:“你早就知道那面中有毒,对不对?所以你逼我吃面,又打晕我不让我看大夫,让我无药可治,还让罗安香去看大夫,让她好转,让我恨她,你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吗?”
    楚云梨一脸漠然:“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想知道真相,我偏不告诉你。”齐书禹看着面前的青石板,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越来越冷,他喃喃:“以前你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你不是她……”
    他就那么看着青石板地面没了气息。
    大人皱眉,示意人上前查看。
    衙差摸了下他的脖颈,禀道:“大人,没气了。”
    罗安香吓得面色惨白:“不可能……不是我害的……不关我的事……表哥……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她一边大叫,一般缩到角落瑟瑟发抖,状若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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