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77章 彼岸花开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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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自杀,却又在想着,该怎样自杀,才比较干脆,她似乎还怕疼,所以,宁愿找其它的办法,也不想撞破脑袋还冲不出这层玻璃。
    反正,现在她就是怪怪的。
    南流音在整间病房内溜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办法了,她就用脑袋去碰触一下墙壁,又在试探这种方法行不行得通。
    可,她呆呆地摸了一下头,似乎觉得这样比较痛,又不肯撞墙。
    于是乎,南流音就在床边坐下了。
    她安静坐着,眼神空洞而没有灵魂,一时间,似乎找不到满意的自杀办法,最后,她看到了那旁的水果篮。
    水果篮应该是池尊爵他们买来的,可能是等着她醒来,好给她削苹果吃。
    此时,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正静静躺在篮子中。
    池尊爵他们并没将这东西拿走,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这点。
    看着那篮水果,南流音苦笑了笑,她站起,走过去了。
    病房的外头,过道内就剩池尊爵一个,冷儿和明庭云他们,已是回去休息,此时,池尊爵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
    地上已经有好几根烟头了,可,他没停下的意思,还在抽,眼看着,嘴里的这根也快被抽完。
    此时的池尊爵,整个人看起来带了一丝狼狈。
    终于,他抽完最后一根后,扔地上狠狠踩灭,才站起,向南流音的病房走去,准备进去陪陪她。
    即使她不跟自己说话,但,哪怕陪在她身旁也是好的。
    走到病房门口,池尊爵抓着门把扭开,推门进去了,还轻轻地叫。
    “音儿,睡了么?”
    门一推开,池尊爵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那张病床,人呆呆的,似乎,已是不知怎么反应了一般。
    整间病房,都充满了血腥味,没有任何生命一般的死寂。
    病床上,南流音正静静地躺在那,她看着池尊爵,苦涩地笑,眼中,还有微微泪光。
    而她的手,现在正垂落在床边。
    那些血,红得夺目,红得璀璨,如地狱里的曼珠沙华,一滴,一滴,从南流音的手腕那里滴下,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血花。
    它们就像彼岸花,破出了恶魔的深渊,竞相争艳地开在人世间。
    染血的刀口,正静静躺在一旁的地板上。
    看着这一幕,池尊爵足足呆愣有半分钟,他人才一下子回神,心中一下子慌乱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马上冲过去,还大喊。
    “医生!医生!”
    冲到后,池尊爵拼命地捂住南流音的手腕,又气又怒,眼泪还不自觉地涌落,恨得只斥骂。
    “南流音,你敢!你敢!”
    她还真敢!
    妈的,他从没想过,会把这个女孩逼到如此地步,已是到了轻生不想活的程度,人一旦想到了死,那么,所有她以前害怕的事,此刻在眼中,也不过云云而已。
    大床上,南流音人还算清醒,应该是刚刚割的脉。
    她看着池尊爵,笑出泪花,虚弱地出声,上气不接下气那种。
    “池尊爵,恭喜你,你成功逼死我了,你赢了,你永远是赢家,我斗不过你,也玩不过你。”
    南流音还有话没说完,可,她说不出了,开始咳,并且,咳出血来。
    见此,池尊爵拼命地握住她的手腕,让血不要流失得那么严重,大声地命令。
    “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
    他又看向门口,大声地叫喊。
    “医生!医生!”
    然而,南流音就是要说,即使咳出了血,她还是逞强地要说话。
    “池尊爵,你现在高兴了吧?把我们母子都逼死了,你高兴了吧?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好了,我自杀,你不用再想着要隐藏证据了,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了。”
    池尊爵见她都接不上气了,还在那唠唠叨叨说个没完,不禁气得一瞪眼,直接暴喝。
    “妈的!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他一喝,南流音倒真的安静下来,两双小眼睛,因着有眼泪浸染,不禁湿润湿润的,看着有点无辜的样子,天真地看他。
    刚好,在这时,医生也赶到。
    一冲进来看到这幕,医生们也吓了一跳,接下来,各种紧急救治,便展开了。
    好在,池尊爵发现得及时,所以,血流得并不多,人也没啥事。
    待一切都弄好后,已经是深夜了。
    床边,池尊爵静静地坐那里守着,他眼睛现在还有点红红,就紧紧盯着南流音,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
    南流音低垂着眼眸,一副小孩子知错样,闷闷地不敢说话。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当时就存了想死的心态,所以,现在被救活了,再次面对池尊爵,她倒感觉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旁,池尊爵扫她手腕一下,那里正被紧紧包着纱布,还很厚实。
    见此,他收回视线,看向南流音了,语气有些冷,问。
    “什么感觉?”
    听到这话,南流音抬眼看他一下,见他正盯着自己,不禁心虚地急急收回视线,又在低垂眼眸了,闷闷地应。
    “麻麻的,一动,就疼,手也使不上劲。”
    见她还能形容得出感觉,池尊爵一冷笑,他盯着她哼哼地笑,冷声回。
    “还知道疼了?知道疼你还割?怎么不往脖颈那里割?来,你现在就往脖颈那里割,我不拦你,割呀,你割割看。”
    话到后面,已是含有隐忍怒意,一碰,就会爆发的那种。
    南流音也怕他这个样子,闷闷地垂着眼眸不敢看他,无辜地答。
    “我刚才割的时候,的确有想过要割那儿的。”
    说着,她抬眼看他,用一种怕怕的语气来说。
    “但,我想着,割那儿很疼,所以,就不敢割了,才割的手腕。”
    池尊爵听着她还能用如此轻松的口气来形容,他气得,想发作,却又不知怎么发作的感觉。
    真的,现在他已经奈何不了她了。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这世上,她已经没什么东西是再怕的了,见此,池尊爵冷静地看着她,问。
    “为什么会产生轻生的念头?你不想读书了吗?不想好好生活了吗?不想赚了钱,远远地离开那个家,自己独立生活吗?”
    大床上,南流音听了,她默默地垂眸,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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