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挑着眉梢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别忘了拿出证据。”
    说完转身，慢条斯理地走了回去。
    于默笙狠狠盯着他的背影，却在看到他领口探出的印记时，目光凝住。
    夜里，纪平扶着鱼小荷去看了看鱼悠悠。
    给她喂了退烧药，商量明天要是不行就送她去医院，然后关门离开房间。
    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一束月光。
    阴影里有轻微的窸窣声，人影渐渐显现在光影里。
    男人站在床边，看着盖了两层被子还蜷缩成虾状的鱼悠悠，慢慢躺在她身后，隔着被子将她拥紧……
    鱼悠悠烧的天旋地转，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只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冰冷的水中浮浮沉沉，身体没有丝毫力气，动不了。
    耳边是许多人的声音，一直喊她的名字，却没人能靠近。
    她觉得好冷，好累，头好痛……
    许久许久，才终于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包裹，身体渐渐不再僵硬，耳边的嘈杂也归于平静。
    她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融野？”
    熟悉的嗓音很轻地在她耳边响起，“我在。”
    天光渐亮，鱼悠悠醒来的时候怔怔回头，望向身后的空床。
    手摸过去，似有若无的温度，似有若无的气息。
    “小圣？”
    小圣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唔？”
    “融野昨晚来过吗？”
    小圣没动也没睁眼，但神经已经紧绷起来。
    以融野的能力，去哪里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那个过程，它真心不想再经历一次。
    它到现在想起来还一阵阵的头晕，想吐……
    它昨天也是因为这个，晚上睡得很沉，无从知道融野有没有来过。
    小圣忽地翻起身来，紧张地问：“为什么这么问？你觉得他来过？那他他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鱼悠悠不清楚自己觉得被融野抱了，还听到他说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
    既然小圣也不知道，她也无心探究。
    “没有，可能是我错觉了吧。”
    时间不早了，她起床洗漱，准备去学校。
    可是小圣不依不饶，“就算是错觉，那你也说说啊，在你的错觉中，他对你做了什么？”万一是真的呢？
    鱼悠悠一边刷牙一边和它精神沟通，‘我梦到他抱着我。’
    “在哪？”
    ‘床上。’
    “那、那他有没有……脱你衣服？”
    鱼悠悠看了它一眼，知道小圣在担心什么。
    高中有生理课，她也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怎样的行为是危险的，比如会导致未婚先孕，人生脱轨……
    如果是错觉，那就是她自己的想象，她怎么会想象那种事情？
    ‘小圣，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圣：“……”它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它怕融野是那样的人啊！
    洗漱过后换好衣服，鱼悠悠便离开房间。
    在楼梯口的时候不自觉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楼上，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鱼悠悠突然觉得心脏一紧。
    她微蹙眉头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很可能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