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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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阳朔被救护车紧急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命是救回来了,却极有可能落得腰部以下瘫痪的结局。
    司母痛不欲生,放声大哭,哭着哭着抹抹眼泪,咬牙切齿:“贾琳娜,贾琳娜,我要她的命。”她的儿子30岁都还没到啊,贾琳娜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司母悔不当初,她为什么当初要让儿子去追求贾琳娜,贾琳娜就是个疯子。视频事件后,她就该顺势让儿子分手的,是她,是她逼着儿子去道歉求和。
    司母心神俱裂,痛哭不止。
    待被告知有人在网上诋毁儿子,还上了热搜,司母险些气晕了过去。岂不知有人恶意针对,不然一起车祸怎么可能上头条。
    司阳朔和贾琳娜米盼盼这段三角恋的经过被放到网上,还有视频有照片佐证。
    早前那几段视频的热度已经过去,但是互联网的记忆功能无比强大,哪怕司贾两家当初费心公关平息,也无法斩草除根。
    此事一出,又被挖了出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之前同情司阳朔谴责贾琳娜的,这会儿纷纷倒戈,开车撞人肯定不对,可司阳朔干的还真不是人事。
    背着白富美未婚妻脚踏几条船,翻船之后,做小伏低取得谅解。白富美一朝破产,立马翻脸不认人,又和小三儿恩恩爱爱。
    部分网友表示,搁他也想弄死这个渣男。
    司阳朔再次臭不可闻,比上次还甚。
    这回司家没能力像之前那回下大力气公关,兼墙倒众人推,网上一片腥风血雨。
    看得司母又惊又怒又恐,司家是个上市公司,要脸要名,尤其眼下这节骨眼上,这些舆论带来的恶果更加严重。
    不由得,司母开始怪儿子怨米盼盼,如果儿子不鬼迷心窍,如果这女人不得寸进尺,事情未必会恶化到这一步。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母只能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等待着出差的丈夫回来主持大局。
    被司母怨怪着的米盼盼是从铺天盖地的新闻中得知这个噩耗,米盼盼闲着没事就喜欢玩手机,哪能看不到。
    刷到司阳朔车祸的消息,当下魂飞魄散,米盼盼哪还顾得上矜持立马打电话,也就不知道自己被扒了出来。
    打过去提醒关机,各种不好的念头纷纷踏至,米盼盼吓的小脸惨白,跑去找佣人,问她有没有司阳朔别的联系方式。
    当然是没有的,米盼盼急的团团转,忽然想到公司,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抱上儿子,让司机送母子俩去公司。
    司阳朔现在肯定很需要他们,老天保佑他一定平平安安,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满脑子司阳朔的米盼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大小也是个网红,黑红的红。
    刚一露面,就被认了出来,一个人拿出手机拍之后,效仿者紧随而来。还遇到了两个激进的女孩,跑上来质问她。
    米盼盼哪里遇到过这阵仗,吓得掉头往车里跑,她惊魂未定的坐在车里,让司机去打听司阳朔在哪个医院。
    司机无功而返。
    内外交困,米盼盼嚎啕大哭,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她不是,她不是那种人。
    ……
    冯恺筋疲力尽地抹了一把脸,他爸已经能够坐着轮椅来公司主持大局,然而公司情况并没有如他设想中的那般起死回生。
    近来,他爸主要做的一件事是查账,查出来不少猫腻,他爸已经在追缴。想要力挽狂澜需要钱,追缴是目前最便捷的一条路。
    追缴的人里,就有冯大姑和冯二姑的一儿一女。
    对此冯恺乐见其成,对于当年冯家三个姑姑的袖手旁观,他一直耿耿于怀。但凡她们拉他一把,他便可以少判刑,甚至有可能不判刑,但是她们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冷眼旁观他入狱。出狱后也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她们丝毫不顾爸爸几十年来对她们的照顾,翻脸无情。她们做了初一,就别怪他们父子做十五。
    冯大姑和冯二姑企图打亲情牌,冯远鹏不为所动,冯远鹏已经被姐妹俩的所作所为寒了心肠,现状也不允许他心慈手软,他需要钱运转,哪怕是亲外甥也不手软。
    在他儿子吃苦受累时,他的好外甥们拿着他的钱挥霍无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大姑冯二姑为了不让儿女坐牢,只能忍痛割肉,变卖家产,补上窟窿。眼看着亲外甥都这个下场,旁的也不敢抱侥幸心理。
    如此倒是收回了一笔钱,冯远鹏不顾身体,坐在轮椅上拜访昔日朋友,情况却并不乐观。
    冯恺叹了一口气,拿起杯子灌了一口黑咖啡,继续看资料。他大学没毕业就出了事,对生意其实一窍不通,这段日子都在恶补相关知识。
    突然,右下角跳出一个新闻窗口,随意瞄了一眼的冯恺瞳孔骤然收缩。
    彷徨无助的米盼盼接到冯恺的电话,立刻哭起来:“冯大哥,冯大哥。”
    冯恺被她哭的心揪成一团,连忙道:“你在哪儿?”
    回到别墅内的米盼盼犹豫了下,报上地址。
    冯恺拉开门就要飞奔赶过去,和正要进门的秘书撞了个正着,
    “冯总,冯董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冯恺愣了下,问:“我爸有说是什么事吗?”
    秘书:“冯董没说。”
    冯恺人神交战,既想立刻飞到米盼盼身边,又怕他爸找他有要紧事。
    “冯总?”秘书唤了一声。
    冯恺稳了稳心神,抬脚前去见冯远鹏。
    冯远鹏找他过来说正事,自己这身体状况,得尽快培养冯恺,让儿子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见冯恺心不在焉的,脸色冷了下来。
    冯恺察觉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有事?”
    冯恺摇头:“没事。”
    冯远鹏直直凝望冯恺:“有事也搁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你自己掂量清楚。”
    冯恺心下一凛:“爸爸,我知道。”
    冯远鹏脸色略略和缓,冷不丁又道:“你和那个姓米的女孩还有联系吗?”
    毫无防备的冯恺满脸惊讶。
    冯远鹏颜色泛冷,他调查过儿子,知道米盼盼和儿子同居过。
    几个月前司阳朔视频事件后,米盼盼被扒了个底朝天,冯恺也被挖了出来,被戏称为备胎王。
    把冯远鹏气得不轻,他冯远鹏的儿子居然捡司阳朔穿过的破鞋,还被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后见儿子专心学习,他就懒得再问,可司阳朔又出事了,儿子神不守舍,冯远鹏不禁想到了那个女人。
    “不许再联系,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一攀上司阳朔就撇了你,嫌贫爱富。你只管看着,要是司阳朔挺不过这一关,她一准回来找你,你可别犯傻。”
    冯恺:“爸爸,你误会了,我和盼盼不是那种关系。”
    冯远鹏冷笑:“那是什么关系?”
    冯恺:“我们是朋友。”
    “住在一个屋,供她衣食住行帮她养孩子的朋友。”
    冯恺:“她遇上困难了,我只是暂时帮帮她。”
    冯远鹏气得拍桌子:“蠢货!你帮她,她就坦然的受了,别告诉我她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明知道你有意还接受,就是故意吊着你那你当冤大头。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情圣,人家当你是傻子。”
    “爸,你别这样说盼盼,她不是这种人,她是个好女孩。”冯恺听得耳不顺。
    冯远鹏大怒:“好女孩不会勾搭有主的男人,更干不出未婚生子的事。”
    冯恺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有主的男人,未婚生子,那么他妈又算什么!一口郁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冯恺想问,却不敢,只涨红了脸握紧了拳。
    冯远鹏从他震惊悲愤的神情中意识到了谷雅萍,眼皮抽了抽。
    曾经他以为谷雅萍是个好女人,觉得谷雅萍深深爱着他,为了他甘愿当见不得光的情妇。可在谷雅萍给他带了两顶绿帽后,冯远鹏只想戳瞎年轻的自己的双眼,什么爱,谷雅萍就是为了他的钱。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
    冯恺仍是去找了米盼盼。
    冯恺来到一座古典的园林别墅前,脸上线条微微紧绷。米盼盼从家里逃走后,米父米母联系过他,可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是有猜测。
    后来米盼盼大概是补办了手机卡,终于能联系上,从米盼盼支支吾吾的话里,猜测成真。
    冯恺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甜苦辣咸,最后化为自嘲,司阳朔是乐乐的亲生爸爸,司阳朔能给盼盼母子提供优渥的环境,而他朝不保夕。
    坐在车里,冯恺定定心神,打电话给米盼盼。
    米盼盼听到电话响,接起来,得知冯恺来了,漂浮不定的心不禁略略安定,跌跌撞撞跑出去。
    望着米盼盼雪白的面容,冯恺刀剜心一般。
    米盼盼未语泪先流:“冯大哥。”
    别墅里的佣人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坐在一块的冯恺米盼盼米乐乐,在冯恺放在米盼盼背部轻拍的手上顿了顿,暗暗一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少爷才出事,她就……罢了罢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少爷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这女人可有儿子傍身。
    冯恺柔声安抚了米盼盼:“我去打听下司阳朔在哪个医院。”顿了顿,冯恺又道:“他不会有事的。”心里深处却又一道不同的声音冒出来,把冯恺自己都吓了一跳,有些坐不下去了。
    冯恺匆匆离开,当真帮米盼盼去打听,看在冯远鹏的面上,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这一次,心有余悸的米盼盼汲取教训,带上帽子口罩抱着同样装扮的米乐乐前往医院。
    见到了骨立形销的司阳朔,不过是五日光景,司阳朔的脸就像是被刀削过一般减下去。第一眼,米乐乐吓的哭起来。
    米盼盼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去。
    司母抿了抿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们。儿子很有可能不行了,这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孙子,哪怕再厌恶孩子他妈,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司母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米盼盼,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相貌没相貌,要本事没本事,就是人品也让人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哪一点,想不明白的司母有意无意忘了这对通知母子,司阳朔也没主动提起,以至于米盼盼还得通过冯恺找到人。
    司母一时也没深想她怎么找到这来的,眼不见为净,司母走出病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悲怆的哭声。
    司母安慰自己,起码对儿子还有几分真心。
    米盼盼和米乐乐痛哭流涕,哭得司阳朔一面感动一面烦躁,好不容易让她们止了眼泪。
    司阳朔并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父母都瞒着他,他憔悴是因为生理痛苦,以及为舆论,为雪上加霜的公司现状,并不是为自己的伤势。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好起来,下个星期他就要出国治疗,会好的更快。
    闻言,米盼盼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心疼地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米盼盼含着泪嗔怪。
    司阳朔:“手机坏了。”
    盼盼凶巴巴地瞪着他:“手机坏了,你不会另外找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司阳朔打了个哈哈,兵荒马乱没顾上这一茬,这话没法说,只能逗儿子转移她注意力。
    处理工作的百忙之中司阳朔还有空逗着儿子在石膏山画画,米盼盼母子的到来让司阳朔心情好了几分。
    这份好心情在美国接受半个月的治疗后荡然无存,司阳朔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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