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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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纹脸色一红,跟晴雯这狗脾气还真不能说什么。直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林黛玉陪着贾母吃了饭,就径直往家里去。贾宝玉见她不似往常一般的理自己,心里不由的添了病症。回到房了,也不理人,只叫了一个小丫头伺候,还赐了名叫四儿。拿着几卷经书看,倒觉得有些感悟。
    那黛玉回了屋子,只埋头在书堆里,万事不管的样子。
    芳华就背着黛玉来了林雨桐的院子,将一早上的所见所闻,甚至是花钱从小丫头处打听来的,说给林雨桐听。竟是将事情还原了七七八八。
    “我瞧着,二姑娘早上用的就少了。回来又给端了汤,也没见动几口。心里就有些担心。”芳华小声道。
    “我知道你。你做的很好。”林雨桐叹了一声,“你们只把点心汤水常往她手里递着些。”
    “是!”芳华这才退下。
    林雨桐想了一回贾家的事。林黛玉看着贾宝玉如此,只怕心里还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如今越发的盼着林如海能回京了。
    忽的一日,平嫂子言道,“大姐儿见了喜了。”
    林雨桐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码事的。忙带着人过去看看。
    “你怎么来了,快家去。”王熙凤赶紧撵林雨桐。
    林雨桐笑道:“不怕,我是出过的。”又问道,“孩子小,多半是没事的。大人反而更凶险。”
    “谁说不是呢。”王熙凤往屋里指了指,“供奉了痘娘娘,如今正打发你琏二哥哥挪出去呢。
    林雨桐想起由此引出的多姑娘,不由一叹。这话却不好说出口。再说,多出一个女人和多出十个女人,又有多大的差别呢。横竖也没惹出大乱子,便不言语,就丢开手。见有几个大夫在,并且是一直看护在孩子身边,就起身告辞出来。
    想了想,还是一日三餐,做了孩子爱吃的,或是自己去,或是打发丫头去,只送到王熙凤跟前。
    这吃食自是用空间的泉水做的,对大姐儿的病症,肯定是极有帮助的。林雨桐虽然知道结果并不会对这孩子有什么影响,但到底看不得小孩子受罪。自己有办法,能帮助孩子缓解痛苦,就搭上一把手又如何。
    林雨桐手艺不错,再有空间加持。又见识过后世的许多儿童餐。或是将饭团做成兔子,或是将萝卜菜蔬做成猴子。就是汤,也弄的五颜六色,只用水晶的碗盛了,给送来。
    王熙凤看大姐儿吃的香甜,对平儿叹道:“总说我爱她的人品。如今瞧瞧,这般用心的,满府上下,还有谁。”
    想想这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也就是打发人问了一声。其余人也皆是如此,连个正经动问的人都没有。如今想想,这些年的操劳倒换来了什么。好的时候,人前热热闹闹。如今有事的时候,也不见人关照。
    可见她这些年,什么人也没处下来。对家事倒越发的心灰意懒了起来。
    想想膝下也就这一个宝贝丫头,不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为哪个操心也不值当。
    有了林雨桐暗地里的帮衬,大姐儿的状况比原来预想的好上不少。本以为半个月,谁成想三五天,竟然已经见了好。将王熙凤喜的无可无不可。
    好好的谢了大夫,又叫平儿拿了厚礼谢了林雨桐。
    因这几日没管事,家里攒了不少事情。周瑞家的奉了王氏的话,叫王熙凤还照常管着家里的事。王熙凤也没推脱,只是打发平儿跟着去,才对周瑞家的道:“你只管回太太,姐儿这儿还暂时离不得人。,这一场病,可把我七魂吓去了六魄。有事交代平儿办也是一样的。平儿办不了,找我或是找太太拿主意,都是使得的。”正好慢慢的将手里的差事脱了手才好。
    周瑞家的想起王熙凤对平儿的看中,就笑着点头应了。这见喜可是大事,短时间内好了,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安。王熙凤要照看孩子,想了想她也能理解,就笑着应了。
    王夫人点点头,“横竖不能耽搁了事。是谁在办又有什么要紧。”
    周瑞家的点点头,以后也由着平儿替王熙凤听事理事。
    平儿自是忙去了,王熙凤想了想先前要将平儿提做姨娘的事,这倒是一个机会。她将大姐儿先交给奶嬷嬷照看,就起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贾母见了王熙凤,直念佛:“好歹有惊无险。竟是比别人家还顺利几分。”
    王熙凤笑着道:“正是这个话。”随即又有了愁容,道,“我终是年纪浅,好些道理以前竟是不通。如今经了这个事,倒叫我心里警醒了。正要找了老太太来商量。”
    贾母忙问:“你这猴儿还有作难的时候不成。”
    “快别打趣我才好。”王熙凤苦笑,“竟是我以前迷障了。这才大姐儿一凶险,我这心里就害怕。我们两口子膝下如今只这一个丫头,真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要了我的命。如今几年,我这肚子还是不见动静,总想着年轻,迟早也是会有的。可有时候,这子女缘分由不得人。如今想着,竟是错了。不管是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养在跟前,虽不能贴心贴肺的,但也不至于膝下荒凉。这才想着,将平儿提了上来,给她放了良籍,做个正正经经的二房才好。这丫头的品性,老太太也是看在眼里的。该是配得上的。也不算委屈了我们琏二爷。也省得那么个好丫头,只跟着我们两口子,没名没分的瞎混。要是她那肚子争气,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我就养在身边。有个良籍的生母,脸面上也好看。”
    贾母吃惊的看着王熙凤,“你这话可当真的。”
    “今儿就是为了这个跟老太太商量日子的。”王熙凤笑道:“先别告诉了她,省得她臊得慌。”说着就看一边目瞪口呆的鸳鸯,道:“我知道你跟她好,可也别当那耳报神。要是让我知道你走漏了消息。我一并将你讨了去,给我们二爷当个三房。”
    鸳鸯脸一红,啐了她一口:“还是个当家奶奶呢,全没有半点正形。拿我们丫头打趣。”
    “瞧着这是不乐意啊。”王熙凤斜眼一挑,“这我倒是奇了。我们二爷那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怎的还就配不上你了不成。”
    鸳鸯脸一红,骂道:“就凭着你们两口子一对儿的破落户,再不去你家的。只平儿那傻的,跟着你们胡混。”
    贾母听的哈哈大笑,对王熙凤道:“你只去忙,我找了你们太太,商量了日子再说。”
    王熙凤这才笑着退下去了。回了屋子,才想起这事得找贾琏提前说一声。虽上次已经提过一次,这人不是没当真,就是已经混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
    不想叫人去找人,才吃了一肚子的气。
    原来这贾琏离了凤姐,跟小厮混还不足性,这两天正找人想办法给多浑虫的老婆‘多姑娘’递话。事情还没成,就叫王熙凤打发去找人的小丫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王熙凤生了一场气,没闹出来,反倒添了几分悲凉。她将丫头打发了,一个人在屋子里咬着嘴唇哭了一场。对贾琏也死了心了。横竖自己再养上一个儿子,叫他别犯了砍脑袋的事连累到自己身上,也就罢了。
    不提贾琏对王熙凤已经察觉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提平儿对自己要升为姨娘的事毫不知情。
    只说又等了十二日,又是祭了祖,焚了香,送了痘娘娘。贾琏这才搬回了屋里。王熙凤去隔壁看大姐儿,平儿收拾贾琏在外的铺盖衣物,竟然从里面掉出一缕青丝来。
    平儿心里暗呸一声,将头发收起来。想去外面吓唬吓唬贾琏。
    恰好王熙凤想着选日子纳平儿的事还没跟贾琏提过。如今事情到了眼前了,何不趁着平儿这会子不得空的时候,将贾琏叫出来说一声。于是悄悄的出来,往房里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平儿的声音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脏的臭的,只往屋里拿。”
    贾琏道:“你赶紧收了便罢了,叫嚷什么。将她招过来。今儿可不能善了了。”
    “叫她知道了才好呢。”平儿哼笑了一声,“也正经压服一下你的脾性。”
    “你这浪蹄子怎就说不听呢。”说着,只搂了平儿要抢,“快些给我,回头我好好疼你。”
    “疼我。”平儿笑道:“你只离了我,我的日子才好过些。叫她知道了,是有你的好,还是又我的好。”
    “你只怕她作甚。”贾琏面子上下不去,怒道:“改日我收拾了她,再来料理你。只一味的醋劲,看得爷死劲。她跟蓉儿,蔷儿,宝玉成日的说说笑笑,我可曾吃醋了。倒真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哪个是州官,哪个又是百姓了。”平儿冷哼一声,“你生气也罢,但嘴上不能胡说。她敢人前说说笑笑,自是她行得正走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哪里跟你一般,她不放心,连我都不放心呢。”
    “我就说了她一句,你便有十句等着我。看来,你还是跟她更亲。”贾琏直扯着平儿,“咱俩什么时候能亲香亲香。”嘴上说着亲热的话,手上却夺了平儿手里的把柄。“还是我烧了它更省心。”
    “你个没良心的。明里暗里,我瞒着她帮了你多少。”平儿恨声道,“往后再叫我瞒着她,是万万不成了。”
    王熙凤听了半晌,压了半晌脾气,才出言道:“这是都瞒着我什么了。”
    说着就似笑非笑的进了屋子。只见贾琏将平儿压在炕上,手已经伸到平儿的衣裳里去了。王熙凤冷笑一声,“这青天白日的,一院子丫头。小点声。好歹大姐儿还在隔壁,这才睡下。再叫你们给吵醒了。”
    说着,就理也不理二人,道:“看二爷这般的性急,你们就抓紧时间办事。我就不留在屋里看了。屋子腾给你们,我只去外面给你们把把风便罢了。”
    贾琏吓得腿直抖,张嘴结舌的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平儿忙一把推来贾琏,道:“奶奶不来说他不成体统,倒说起我来了。”
    “往日里我醋性大,今儿专门让你们办事,怎的又是我的错不成。”王熙凤冷笑着回了一句。
    “奶奶还是别拿这话来说我。”平儿一甩帘子,“别叫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
    王熙凤冷笑一声,只看着贾琏道:“我这是母老虎,她这又是什么。”
    “罢罢罢!”贾琏讪讪的道:“不过是玩笑罢了。谁还能当了真不成。”
    王熙凤看着还在晃动的帘子,对屋里的平儿道:“你可听见了。你只一味的向着爷们,爷们只拿你玩笑罢了。”
    贾琏气的跳脚,又不得不压下脾气道:“好二奶奶,我错了,真是再不敢了。”
    王熙凤呸了他一声道:“你在书房里那些勾当,别当我不知道。还有那多浑虫家的老婆,听那些男人说,是个让男人占了身子就离不得的人。”
    贾琏听到这里,脸都黄了。竟是一件事也瞒不过这母老虎的眼睛。
    里面的平儿更是心惊,这些自己都是全然不知的。往日里奶奶可不成这般瞒过自己。
    王熙凤接着道:“这些事,风声都能传到我耳朵里,就知道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了。二爷不顾着自己的体面,爱叫那淫妇做娘娘,就只管去。”
    贾琏嘴都开始颤抖了,这女人怎的连两人亲热时的话都知道了。
    “你还疑心是我叫人监视你不成。”王熙凤道:“要是如此,你能得手吗。”
    贾琏心道:那绝对不会。
    “你想占了那女人,不知道经了几道手。在外面听窗户根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早传的沸沸扬扬了。”王熙凤这话倒不是假话。也不知道是有心人杜撰出来故意恶心主子的,还是真的有人听见了。王熙凤恶心的道:“听说那多浑虫还再屋里。”
    平儿就掀了帘子探出头来,对着贾琏‘呸’了一声。
    “如今二爷可都成了说书人嘴里的故事了。”王熙凤白着脸道,“这叫那等下流的人不知道怎么想我跟平儿呢。杜撰出多少不要脸的故事来。”
    贾琏再是荒唐,谁还能愿意这么私密的事叫人知道。他马上正色道:“奶奶饶了我这一遭,再也不敢了。”
    王熙凤眼眶一红,道:“我已经回了老太太,正经的摆个酒给平儿个名分。往后,若有看上的,你只管跟我说。我去给你讨回来也就罢了。省得在外面混,连我都带累的成了那些混汉子口里的谈资。”
    贾琏既羞且愧,对着王熙凤直作揖。平儿竟然不知到底这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第33章 红楼(33)
    满府上下听闻了王熙凤正经要抬举平儿的事。无有不惊诧的。
    这日,林雨桐陪着林黛玉在贾母的屋里。就听贾母道:“我看着,这个月的二十就是个好日子。正经的摆了酒,请了戏。才好。”
    王熙凤点头笑道:“这个好。我替平儿谢谢老祖宗了。”
    “平儿怎么不见。”贾母抬头问道:“倒巴巴的叫你来道谢。”
    “谁说不是呢。”王熙凤一笑,道:“跟琏二混了这么些年了,如今倒扮起了新娘子。且羞得不好见人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见王熙凤果真没有半点勉强,心里无不啧啧称奇。
    说笑了一会子,王熙凤的视线往薛宝钗身上一觑,猛地道:“不好,这二十一不是薛妹妹的生辰吗。虽不是整生日,但却在及笄之年,是个大日子。冲撞了如何是好。”
    薛姨妈笑道:“不碍事,正好沾沾你们的喜气。”
    王熙凤心里一笑,纳妾算的哪门子喜事。也不嫌弃忌讳。
    贾母听了就道:“那我就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给宝丫头做生日。”
    王熙凤对着贾母笑:“您老的这银子搁在库里只怕都霉烂了。只一径的给宝玉留着。我们这些屋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亲的。横竖将来您老上五台山,总不至于叫宝玉他一个人抬不是。好歹将您的金的银的圆的扁的,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呸!”贾母啐了她一口,“你们且听听她,跟我犟起嘴来梆梆的。不说孝敬我,只一味的想着算着我呢。”又笑骂王熙凤,“你可曾见过你婆婆犟嘴。”
    “我婆婆也偏心您那心肝宝玉。”王熙凤看了邢夫人一眼道:“我能找谁说理去。如今我这说的是正经的道理,反倒都觉得我不对了。”
    虽是当笑话说的,可谁心里没有一杆子称呢。
    这些年,不说老太太的嫁妆梯己,也不说当了几十年的主母,管家理事里面的油水。就说这些年人情往来,凡是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太都自己收着呢。只林家孝敬的,就不是小数目。
    邢夫人对王熙凤的这番话是赞同的。就宝玉是您的孙子,那贾琏才是正经的长子嫡孙呢。
    贾母只做是笑话,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再不提。
    王夫人就看了王熙凤一眼,心道,这是心里有事了。再想起王熙凤每每推脱着不管事,就觉得这是在拿捏了。她心里一笑,难道离了你,一家子还不转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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