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警察跑过来，有人举起了探照灯，于志忠摔倒的地方马上亮若白昼。
    林昊枫扫了一眼，尸体浸在血污之中，尤其头部，惨不忍睹。
    “刚才是谁报的警？”警察跑过来问话。
    “是我。”林昊枫开口说道。
    警察看到他的脸一怔，在白城没有人不认识林昊枫，这桩离奇的坠楼案，扯上了大佬。
    按惯例，林昊枫向警察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他并没有隐瞒是找于志忠买消息的。
    “你给他五百万，他不要，然后自己跳了楼？”警察反问。
    死者是脑子有病还是精神不正常呢，有钱不要自动送命？
    “是。”林昊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案情就有点离奇了，警察正想再问点什么，旁边又跑过来一个警察：“你是林昊枫？”
    “是我。”林昊枫不经意的吸了口气，挺直腰背。
    后面跑过来的这一位，才是重点。
    “请问你是瑞丰集团的总裁林昊枫吗？”警察的口气也更凝重了。
    “是。”
    “身份证号码。”
    “210……”
    “是你报警说有人跳楼自杀的吧？”
    “是。”
    “他自杀是否与你有关？”
    “没有。”
    “当时现场只有你们两人？”
    “是。”
    “林昊枫先生，现在有人举报你，谋杀你的表姨夫于志忠，请跟我们回局内调查。”警察简略问了几句之后，终于将这一句说了出来。
    之前问话的警察悄声问旁边同事：“有人举报？”
    旁边那位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看向林昊枫，并拉开距离，一左一右，将林昊枫围在中间。
    从刚才林昊枫说出来的情况来看，他说于志忠是自杀，如果要带他走，怕他反抗不服气。
    “我跟你们回去，我要见律师。”林昊枫没有让警察为难。
    “好。”两位警察同时应声，戒备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被举报成杀人犯，这位仁兄一点也不愤怒慌张，传闻林昊枫心硬如铁，头脑异常冷静，看来不是假的。
    他这么镇定，要么是真的与他无关，问心无愧，要么就是杀人之后，早有准备，装出来的。
    无论哪一种，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普通人。
    他们的前面，法医正在取证，每个人都在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小声交谈，混合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压抑而又阴冷。
    “这位是？”守着林昊枫的警察问白斯明。
    气氛太过沉闷，他开口说话，只是想透透气。
    “我是白斯明，白氏企业总裁。”白斯明自报家门。
    白城一共两条龙，本来以为这个斯文的年轻人只是路人甲，没想到是白城的另一条龙。
    今晚这事儿可就更扑朔迷离了，警察抽出一根香烟想点着，想了想，又塞回了裤兜里。
    法医这边在现场的工作结束，指挥助手挪动尸体，运回局里解剖，剩下的交给刑警保护现场，两位警察略一示意，林昊枫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跟他们走。
    目送林昊枫上了警车，白斯明给薄仕奇打电话，叫他安排律师去公安局，并且保密，不要告诉赵泽初。
    “我怎么保密，今晚家里网断了，连手机用流量也上不去网，没办法我们两个陪着两位老爷子打扑克呢！”薄仕奇捂着手机小声说道。
    “尤叶呢？睡了吗？”现在已经半夜，老人家觉少，尤叶应该早去休息了。
    “她睡得早，不到十点就回屋了，早睡着了。”薄仕奇回着。
    他一听于志忠在林昊枫眼皮子底下跳了楼，一阵烦躁，大咖惹上人命官司最麻烦，不管有没有罪，都能被媒体写出花来。
    更何况，于志忠跟林昊枫还沾亲带故，这简直就是料足得延长记者们的快乐周期，得叫他们一直开心到八月十五。
    接完电话，薄仕奇回到牌桌上：“爷爷，郑爷爷，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再说这天都快亮了，也该睡觉了。”
    赵泽初早困了，马上收起了牌：“睡了睡了，两位爷爷老当益壮不用睡，我再不睡，明早就是熊猫眼儿。”
    难得有人陪着打牌，白长庚跟郑迁伸了个懒腰，回房休息。
    赵泽初将他们打发了，才反应过来：“薄仕奇，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昊枫还在加班，公司有急事。”薄仕奇还不及换衣服，家居服外面套了厚羽绒服就往外跑。
    看来是真急，赵泽初盯着他往外跑的背影跟着喊：“慢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