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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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把车开来,骆正阳把她放下来,打开车门,轻轻放进去。自己绕到了旁边,坐下去。季寒枝头又晕又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靠在窗户上云里雾里的喘着粗气,不一会儿,又被一双炙热的手掌搂住腰,往旁边拖。接着就靠在了宽厚的胸膛前。她睁开眼睛,嘴唇长的大大的,像是晶莹剔透的唇畔闪着光泽。她在哪儿?怎么这么热……
    骆正阳心里在叫嚣在沸腾,面色依旧冷清。怀里的女孩儿似乎柔若无骨,小小的一团,过了半响,季寒枝问:“你……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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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为阿枝点蜡
    ☆、第 49 章
    他是谁?
    他也想问他到底是谁。应该铁石心肠却屡次心软, 他回国来是为了什么?
    甚至连骆正阳都说不清楚。
    季寒枝迷茫的眨着眼睛看着他, 看着他紧绷的下颚,忽然有些熟悉, 便伸出手来:“你是……你长的真面熟。”
    骆正阳不说话,安静的看着她。
    半响他才冷笑一声,叮嘱司机开车。墨色沉沉的夜晚, 斑驳光影透过窗户撒下来,照在季寒枝脸上。她继续努力的把话说清楚:“你, 我肯定是认识你。”
    虽然车厢漆黑一片, 骆正阳却依然能够看见她的脖颈, 细长的透着股粉色,触摸时的感觉细腻滑润,他的心里一紧,竭力平缓的心跳终于加快。季寒枝闭了闭眼睛:“我讨厌你。”
    这句话是从一个醉酒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根本不可信。可是似乎醉酒的人才会说出心里的真话。骆正阳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 眉骨也颤了下, 低声诱哄问:“为什么?”
    “我讨厌你……”季寒枝支支吾吾, 根本不清楚她现在的处境。“你……不顾别人的感受, 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讨厌我是吗?”他继续说。
    季寒枝哼哼了声,换了个对她来说舒服点的姿势,一只白的像是玉瓷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点头:“唔……准确来说是的。”
    她在勾.引他。
    骆正阳忽然想起上中学时,她就坐在自己前面。每次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从来没有去看过黑板, 只是借着看黑板的名义去看她。看她长长的马尾辫子,蓬松柔顺的垂落下来,落到他的桌子上。有时候她能大发慈悲坐在他的后座,骆正阳就会专门挑颠簸的路来走。每一次颠簸,她的手就会不经意间抓到他的衬衫,那样小的拳头,打在身上也不疼。
    无声的动情最折磨人,骆正阳心头涌现出一股无名火。他这些年来的自我折磨麻痹都换不过来她轻飘飘的一句“我讨厌你”来的崩溃。她的气息飘过来,还是熟悉的轻轻的一层桃子味。骆正阳用力拉开她的手,捧住她的脸庞,使她冲向他。
    季寒枝不安的扭了下身体:“我不舒服……”
    骆正阳呵了声,“我也不舒服。”
    这时跑车钻过一截长长的隧道。
    昏暗的路灯照下来,落到了她的唇畔上。莹润着,珍珠似的唇畔。骆正阳忽然低头,嘴唇准确捕捉到她的,心底立即溃不成军,继续辗转反侧的触碰。季寒枝脑子晕晕涨涨,忽然觉得嘴唇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堵住,嘤.咛一声往后躲,骆正阳自然是不允许,他的手掌摁住她的小脑袋。
    她有一点点清醒,这是在做什么?季寒枝努力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看见一张熟悉的放大的脸,这个角度她正好能看见他的眼睛。漆黑的,深邃的,和记忆中少年的脸皮重逢。即使是醉的,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一股炙热的危机感。理智提醒她这是不对的,挣扎着要起来,可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挣扎不开。
    他居然开始攻城略地,季寒枝应付不过来,眼睛起了潮湿的雾气,朦胧的闪着泪光看着他,胳膊也一直推搡着他的胸膛。过了好久好久,季寒枝感到唇畔一股火辣辣的疼,她掉了几滴眼泪,呜咽了几声,忽然没声音了。
    骆正阳也是气息不稳。心脏跳的超出他的预料。他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急切的想要占有,一沾染上她的味道就会沉溺其中。她的一截胳膊还拢在背上,无力的耷拉着,腮边挂着两行香泪,跟只猫儿似的缩在他的膝盖上。
    她的睫毛被打湿了,轻轻颤抖着。
    骆正阳伸出手,粗糙的指腹抹去那颗香泪。
    他压抑的感情同样溃不成军,重新低下头,在她的腮边留下一吻,自私的把她带回别墅。
    屋外撒了一地月光,皎白的覆盖在树梢上。
    骆正阳把季寒枝横抱而起,打开防盗门,上楼,踹开了主卧室门口,季寒枝居然又醒了,但脑子还是不清楚,呆愣愣的仰头看着他。她张开嘴巴,怀疑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床:“这不是……这不是我家。”
    骆正阳松了松领带,把西装外套脱下,点头:“这是我家。”
    “你家……”她歪了歪脑袋,忽然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他们家的被子还挺软。睡在上面像睡在棉花上似的。她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带她去放风筝。风筝可以随风飞的那么高,线断了,怎么都追不上。
    身上一凉,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从脖子往上,很像是小时候粘人的大花猫舔舐的触感,季寒枝笑了下,拍走它:“你别闹!”
    那东西顿了顿,却没停,呼吸还很粗重。季寒枝心里想,不会是那只公猫发.情了吧,真坏。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子却像是有千斤重,索性不想了,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别墅里寂静无声,如水的月华洒落在窗台上,白色透明的窗帘拦不住风。屋内的黑色大床上被子里裹着一只露出的小脚丫,这样一看,那脚踝竟然比月色还要莹润三分。
    事发突然,以至于季寒枝第二天醒的时候完全都是懵的。她睡的长发炸毛,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呻.吟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有些衣衫不整,再迷茫的打量周围,阳光充沛撒满了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石头折射出滢滢的光辉。
    这是哪?
    不远处办公桌上坐着个男人,长腿交叠,捧着文件修改。见她醒了,扭头问:“醒了?”
    季寒枝如遭雷击,这才发出一声尖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十分淡淡的转过头重新批改文件:“醒了就去洗澡。浴室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
    季寒枝依旧像是石头一样僵硬。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骆正阳的床上出现?!她捂住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她惊恐的视线下,坐在桌前的男人又语气平稳的开口道:“你喝醉了,缠着我要来我家。”
    她立即垂下头,不知道真假,脸红成一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好,只是有些不整齐,思来想去,再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挤进卫生间里。
    行吧,今天就辞职。呆不下去了。
    季寒枝啊季寒枝,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打肿脸冲胖子,这下怎么办?
    卫生间装潢高级,季寒枝紧紧的锁上门。先是简单冲了个澡,她发现自己胸口和颈间有几处浅红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难道是过敏了和昨天的酒有关?没多想,冲完澡后扫了一眼架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牌衣服,季寒枝垂头丧气,又重新穿上自己昨晚的衣服。
    千思万想,季寒枝才拧开门把手走出来,慢吞吞的挪了几步:“对不起。”
    男人没抬头:“你没做什么。不用道歉。”
    季寒枝沮丧点了点头:“您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谢谢您的包涵。”
    天哪,她之前怎么也算得是高岭之花,年级前几,校园女神,如今居然落魄到这种程度。还是这样老实巴交的点头认错,落到尊严全无……要是能回到之前,她肯定会给自己几个巴掌……但是也不太后悔——她果然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季寒枝的头发都没吹干,湿漉漉的垂在身后,滴到地板上,啪嗒一声绽放出一朵小水花。她局促的捏住两根手指,想问问他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问了,万一他觉得是套近乎呢?做足了思想准备工作,季寒枝准备离开:“谢谢……骆总。很抱歉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困扰。”
    骆正阳的眸子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黯了黯。他真是想问问她,她到底有没有心?难道女人的心都是石头做成的,什么都不会心软?他强迫自己摆出一副高傲姿态,淡淡开口:“你可以先把你的头发吹干。”
    季寒枝啊了声,摸了摸头发,的确在滴水。她点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走到洗手间吹头发。镜子里的女孩子很生动,脸蛋红扑扑的。只有季寒枝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想钻进地缝里的羞涩愧疚。
    听着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骆正阳坐在窗边太师椅上陷入冥思。不一会儿,门铃居然一声响。骆正阳以为是家政阿姨,按下远程开关。走廊里传过来一阵高昂的高跟鞋声音,推门进来的人是蒋妤——她带了几盒糕点,一进门就要往骆正阳这里扑过来,一边扑一边还说:“阳阳!妈妈可想死你啦。”
    这时候,季寒枝吹干了头发。发尾还有些湿,她却一刻都不想多呆,拧开洗手间门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骆正阳心里暗叫不好,还未阻止,蒋妤诧异的回过头,打量了刚刚吹完头发并且从卧室洗手间里出来的女孩子几眼,可疑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骆正阳身上。逼问道:“儿子,你有了女朋友怎么还瞒着妈妈呢?都带回家住了。”
    季寒枝呆若木鸡。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老妈看见儿媳妇眼放光
    ☆、第 50 章
    骆正阳按着眉心解释:“妈, 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寒枝连忙点头, 手足无措:“阿姨您好,您误会了 , 我不是他女朋友。”
    蒋妤把手里的盒子轻轻放在地上,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眼,忽然喜笑颜开:“不是女朋友, 难道是老婆?你们年轻人真有意思,这种事情还藏着掖着的。”
    大清早的, 同一间卧室的年轻男人和女人。女人发丝微湿, 明显是刚刚洗了澡, 难免不会引起一阵旖旎的暇想。季寒枝脸上尴尬,向骆正阳投去请求支援的视线,哪知道骆正阳根本视若无睹,站起身把蒋妤推出去:“妈,我和她有话要说, 您先出去。”
    蒋妤拧眉:“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妈妈说?还有你, 都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还不赶紧领证, 男子汉大丈夫得负责一点,知道吗?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她打扮得体,眉眼之间保养精致,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股贵妇气质。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季寒枝呆愣的点了点头:“阿姨再见。”
    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季寒枝刚脚底抹油准备开溜,房门忽然又被推开。面色清冷的男人插兜而立, 朝她颔首:“你过来。”
    桌子上摆着一份文件。
    屋外耀眼的阳光倾泄一地,窗纱随风摇动,要不是这样真实的触感,季寒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骆正阳递给她:“我们结婚。”
    季寒枝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男人长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淡淡看她:“你有男朋友?”
    季寒枝下意识回答:“没……”
    她的思维一步步的失去方向,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继续开口:“可是这也不代表我能和你,和你结婚昨天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骆正阳忽然松了一口气。
    “是。”他继续回答。“你未婚,我没有感情史。身心干净,资产充沛。昨天晚上,我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按理论来说,我可以得到赔偿。”
    季寒枝狠了狠心:“你要多少赔偿?”
    骆正阳:“一千万。”
    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或许没什么,可是对季寒枝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她瞪圆了眼睛:“一千万!?你这是抢劫吧!”
    骆正阳又把文件向前推了推:“所以,为了避免高额赔偿,你可以接受这份文件。”
    季寒枝指尖颤栗,把文件拿起来。是形婚,无需发生婚姻事实,虽然是这样,她一个脑袋瓜子生疼,揉了揉额头:“为什么?您明明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凭您的身份地位,也可以在现实生活里接触很多优秀的女士。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她们没有喝的醉醺醺来我家,也没有被我母亲看见。”
    骆正阳转动椅子,眉头一挑:“难道你担心我对你有任何兴趣?”
    他半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你觉得可能?”
    季寒枝气的想打人。又懊恼,为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有她怎么了条件也不差,追她的人排了几条街。他说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是仔细想想也是,他是总裁,她是个可怜的找工作的女大学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骆正阳不动声色:“所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第一,一千万。对我精神和肉体上的损失。”
    “第二,和我结婚。只需要领证,必要时随我见父母。”
    他像是个十拿九稳的猎人,只等猎物上钩。
    季寒枝垂着头,细长的眉头皱成一团。他说不可能对自己感兴趣,这句话应该是真的。所以她该怎么办要是时间能够重来一次,她宁愿去二中读书也不去一中,那样就不用遇见他了。也不用把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里面。半响,季寒枝才小声开口:“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骆正阳现在倒是一副绅士模样,点了点头:“当然。”
    就这样,季寒枝不仅一夜未归,还惹上了一身债务。精疲力尽回到宿舍,把自己扔到床上。郑琳今天有课不在,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酸的,胸口也隐隐的疼。真是造孽,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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