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质女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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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是客,自然是随性些,波国虽小,好歹也叫国,何苦来入了齐宫作小服低?
    想到这,姜秀润更抱定了心思,她虽然情爱着凤离梧,却并不想做凤家的儿媳妇。
    不过凤离梧此时倒是心满意足。
    去年的今天,他形单影只看着满朝文武的恭贺,心内一片麻木,只想着姜秀润背叛了他,与他人双宿双飞。
    而今年不光是家人在侧,更是膝下有子。虽然如今朝堂上的挠头事未平,一统天下的壮志未酬,可是凤离梧却觉得今年的三十儿算是格外的舒心。
    年宴到了下午时,便散了。
    太后跟姜秀润不对盘,一早便借口乏累自己先回去休息了。凤离梧总算得了空子,与姜秀润和儿子过一过清净的年节。
    下面的太监给宝鲤准备了些烟花,姜秀润和凤离梧坐在宫殿的长廊避风处,看着宝鲤在院子里玩,一旁的侍女们点了烟火便拉住宝鲤看迸溅的花火。
    小孩子玩耍之物,都是□□减半的。不过是花俏好看罢了。
    宝鲤的胆子是随了父亲的,只看花火飞溅,便心痒得不得了,最后竟然挣脱了侍女的手要往上冲。
    姜秀润正笑吟吟地看着儿子,一见他不管不顾地往上冲,立刻起身走过去要去拉儿子。可是凤离梧却走过去,拎提起儿子,让他拿着线香,教他亲手放鞭。
    姜秀润在一旁看得心悬,直到爷俩咯咯咯笑个不停,放完了十几个“地陀螺”,这才拉拽着扑过来要水喝的宝鲤入了内室。
    小孩子玩得累了,便闹着要睡。
    姜秀润怜惜他年纪小,自然也不会让他守岁,便让侍女抱着他去一旁的内室里睡去了。
    这得了空子便对凤离梧道:“他那么小,干嘛教他放鞭炮,若是一不小心伤着便不好了。”
    凤离梧却不以为意:“他是朕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朕的万里河山,自然是要历练得胆子大些。”
    姜秀润静默了一会道:“我是先皇亲自下诏放出府门的,而宝鲤是在太子府外出生的,按着规矩,即便是你的儿子,也难上凤家的族谱了。而且他是波国的大王子,将来也要继承波国国君之位,大齐的江山,只怕还轮不到他继承。”
    凤离梧原本心情甚是愉悦,可是听了姜秀润此言,眉头不禁一皱:“你那弹丸之地有什么可继承的?朕的儿子,前程自然是由朕说了算。”
    他如今虽然很多时候尽随了姜秀润的意,可到底是身居上位的君王,又是关系到儿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退让。
    姜秀润自然听出了凤离梧话里对波国的鄙薄轻视之意。
    老早以前,她是太子府的幕僚时,自然是含笑听之,唾面自干。
    可现在她乃波国女王,来大齐也并非为质。凤离梧这么当面嘲讽母国,岂有给他笑脸之理?
    当下便是起身便要往外走。
    凤离梧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将这女人娇惯得不行,竟然连说都不让说了!于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往怀里拉,嘴里还发着狠话:“这是大齐的皇宫,可不是你波国那庙庵样的宫殿,却把你那女王的威风收一收!”
    姜秀润都要气急而笑了,只吊着一双妩媚的大眼,斜瞪着他道:“你这样的,若是在波国,连庙庵殿门口都踏不进去!”
    凤离梧倒是想着方才宫宴时,姜秀润跟母后打嘴仗的话,高挺的鼻子微微一哼:“今日你不说,朕都不知你宫里还有男妃这等玩意儿,且说说翻了几个牌子,正得宠的是哪一个?”
    江西润故意上下打量着他道:“何必问?若真能随着心翻牌子,定然是绕开脾气大的,翻了个尔雅温文的。”
    若换了旁的词还好,这个“尔雅温文”倒是正对波国的姬国相,顿时陈年的老醋破坛而出,酸得满鼻腔都是!
    这话儿赶着话,没有影踪的事情,两个人倒是越说越气。
    最后大齐的国君便是迫着女王开年翻了他的第一牌,要独得这一年的恩宠。
    只身体力行要让女国君知道,脾气大的本事也大,伺候起来可以连绵不绝,余波涌动。
    姜秀润自从生完了孩儿,在这帷幔床榻上也越发得了趣儿,虽然心里先前还生着气,到了后来,却是叫得颤了音儿,颠了嗓儿。
    可是待得云雨间歇,凤离梧自是沉沉睡去。姜秀润却是绝对胸臆难平,不想理他。
    结果,大年初一,圣武帝领着文武百官去祖庙朝拜时,姜秀润便领着儿子回了自己的行宫。
    她虽然身在大齐,可是波国有许多要紧的工程事务还要由着她定夺。
    也是得益于大齐修缮的运河,万里路程骤然缩减了一半。所以兄长姜之无法定夺的事情,皆是写在了信函里由专门的快船送达到洛安城,由着姜秀润审阅。
    与戎国一战,对于姜秀润来说绝对是震撼的经历。身为国君,若不是经历过临近国破的危急时刻,也不会明白刀悬头顶的滋味。
    波国太小,人口有限,注定不能走诸如梁国,或者大齐一般精兵强国之路。可是如果善用攻防器具,改良兵卒的武器,再重新加高城池,增加城郭却可以一当十,不再叫临近的豺狼小觑。
    因为上次击退戎国,波国收复了许多的失地,又新修了几个城池,所以姜之报过来的这一年的账目都是一片的赤红色批注,汇聚在一处便是“缺金”二字。
    姜秀润挨个细细去看,手里的算盘也拨的乱响,最后发现,若是能省了大齐的岁贡,当是能勉强平一平账目。
    可是齐朝的账目也是被百官瞪眼看着的,就算她舍下脸皮,跟凤离梧卑躬屈膝地讨了圣旨,只怕凤离梧也难逃群臣的非议。
    想到这,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铺展了地图,也学着凤离梧当年筹谋征讨诸国的模样,在波国的周遭点点画画。
    这一画便有些上瘾,若是圈了这处城池,会多一片田泽,吞了那片城邑,就骤然多了铜矿……
    画到最后,姜秀润都有些歇不住手,甩笔之际,不得不承认,身在高位很容易变成饕餮的胃口,怎么吃都吃不饱啊!
    可是在地图上过了瘾头,却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波国的确是弹丸之地,给凤离梧塞牙缝都瞧不上眼,也难怪他面带鄙夷,觉得她轻慢了他的儿子。
    是以当窦思武前来拜年,顺便提及想要跟白浅私定终身,先把礼成了再说时,姜秀润一时想到了自己,忍不住心有感慨道:“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也是忍气吃亏,再说婆婆太恶,那高门大院不进也罢。”
    这番话说得立在一旁的白浅一阵沉默,重重地点了点头。
    窦思武都听傻眼了,觉得自己在女王来京时的一路殷勤都打了水漂,亲手炙烤的那一条条香鱼是喂狗肚子里去了!
    第162章 第 162 章
    不过等姜秀润晃过神来, 发现自己搅和凉了窦小将军的姻缘,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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