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CH7 过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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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上学期,她们交往后很快便寒假了,在过年后,心沛也去书妤的老家台南住了几天,只是想腻在一起,开学后,两人在班上几乎公开了,毕竟宿舍的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书妤一谈恋爱,眼中便只有对方,对心沛的照顾、呵护无微不至,几乎以心沛为中心,心沛就想要这么依赖着她,霸佔着她
    心沛大二时已是篮球校队,这一公开两人关係,一下子多了一些心碎的学妹,但有一些不死心的常常藉故来宿舍找心沛,这都让书妤有些烦躁,便有了一些争吵
    一开始心沛觉得书妤吃醋很可爱,而耐心安抚,但事情总是一再发生,心沛对学妹来者不拒,甚至有时候学妹在宿舍待到很晚,而影响室友们的作息,书妤也不再对那些学妹和顏悦色了,心沛觉得她这么做会让她有些没面子,久了之后,两人心里都有些不满,只是没有爆发
    大三时,必须搬离宿舍,书妤觉得也许这是改变的契机,二人便在学校附近找了间顶楼加盖的公寓,这间公寓满大的,心沛喜欢招待朋友,希望大一点的,只有顶楼加盖的公寓比较便宜
    一开始搬进公寓,两人像新婚似的甜蜜,没有了其他室友,她们尽情的享受着只有彼此的空间,书妤把心沛捧在手心,宠着她
    只是,开学没多久,心沛要篮球比赛,她留校时间变长了,书妤对篮球一知半解,去陪她练球又要看学妹们献殷勤,她便不想再去了,与住宿舍时不同的是,没有室友可以聊天,一个人变得寂寞许多
    心沛的重心都放在篮球比赛,篮球队的人也时常来家里,毕竟她们家比较大
    只有她们俩在家时,心沛的聊天话题也总是绕着比赛,讲几句就容易讲到学妹,书妤又容易老调重弹
    「就真的没什么嘛,为什么你总是要在意?」
    「你没什么,学妹也跟你的想一样吗?她明明就喜欢你」
    「我又不喜欢她,她喜欢跟我有什么关係」
    「算了」
    「她每天来篮球队帮忙,我总不能对她很冷淡吧,大家都一样,为什么我要刻意避开她?」
    「...........」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啊?」
    「............」
    「我明明就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受你的气啊?」最后总是心沛生气收场
    这件事情,似乎不断循环,最后两人乾脆避开这个话题了,只是避开生活的重心不谈,又该谈些什么呢?
    大三下学期,书妤开始准备着研究所的考试,再加上学校的课业,与心沛聊天吃饭的时间又更少,但她仍早起买早餐只希望维持着两人一起用餐的时光,只是两人常各说各话,看似聊天但彼此是否有真正倾听对方?
    下学期篮球决赛后,心沛终于有较多时间可以陪书妤,但书妤的心思都在课业上,不在她身上,她想耍赖想撒娇时,书妤都在看书,偶尔任性的向书妤发脾气,虽得到安抚,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初期任性吵架寻求关注,但久了连架也不吵了,因为她发觉书妤已疲于应付,而她也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大四课变少,心沛开始与同学们疯狂玩乐,把握当学生的最后时光,时常凌晨才回家,书妤若说句话便会遭心沛怒斥
    「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你也没空」
    一句话深深击中了书妤的心,她眼泪无声的滑落,她知道她忽略了心沛,但她实在无瑕顾及太多,她多希望心沛能够体谅她,多希望此时的心沛可以反过来多照顾她,但她说不出口,因为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她照顾着心沛
    心沛知道自己言重了,但话已说出口,伤害已造成,自己拉不下脸道歉,心想反正书妤会原谅她
    大四下学期3月,书妤已确定考上研究所了,在课业上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与心沛的关係已如屡薄冰
    期末考前的某天下午,书妤与郁如吃完饭,书妤约她一起回去拿书,一开门,便看到心沛与学妹在沙发上亲得火热,甚至连开门声音都没注意到,反倒是学妹注意到了,这位学妹就是之前时常来找心沛的人,她一直喜欢着心沛
    书妤第一时间完全无反应,说不出一句话,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郁如紧跟在后面,担心着书妤
    书妤觉得被背叛了,被丢弃了,不被需要了,连自我价值都遗失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眼泪不停不停的滑落,她抹也抹不掉
    半响之后
    「抱歉,今天,我可以去住你那吗?」书妤寻求郁如的帮忙
    「放心来住吧,若想搬过来,我那还有一间房,室友她考完研究所就回老家了,现在空着呢」看着哭红双眼的书妤,郁如觉得可以给她选择,便如此提议着
    就这样,书妤在郁如的协助下,趁心沛不在时,搬走了
    只留下一张纸条「谢谢你陪我走过,再见!」
    自从住进郁如的公寓后,书妤拒绝与心沛做任何连系
    她拒绝听任何解释,那天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播放,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无力再做挣扎,她觉得那画面就是心沛的答案
    「书妤,心沛在楼下,要不要让她上来」韵如一直被心沛拜託想见书妤一面,明知书妤的答案,仍想帮心沛一把,毕竟韵如看着这二人从在一起到分开
    「拜託不要」书妤无力的回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次之后,心沛便放弃了,除了不想再麻烦韵如,也了解若书妤执意躲避,继续逼她只会让她更讨厌
    韵如在书妤房间,问她
    「你真的觉得这样结束好吗?」
    「她没有爱了,我何必坚持」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
    「如果有就不会跟学妹......」
    「她只是短暂迷失,她喝了酒,学妹又自己送上门」
    「为学妹,已经吵太多次了,我真的累了」
    这段感情她一直缺乏安全感,心已经太累了,现在犹如玻璃碎了一地,她不敢移动,怕弄得伤痕累累
    失去心沛,书妤内心的空洞与匱乏加倍袭击而来,彷彿失去的不只是一段爱情,还有自我价值,她找不到自己有值得被爱之处,也迷失了活着的方向
    她还发现自以为对心沛的爱是不求回报,但在被背叛之后,却赤裸的发现她期待她的回报,她期待她可以一心一意的爱她,原来爱情都是自私的
    在一起需要二人的同意,但分手只需要一个人放手,二人看似书妤决定分手,但谁能肯定先放手的是谁?
    书妤只有在期末考时出现在学校,心沛也没因此再纠缠,属于她们的校园与青春就这样画下句点了
    三个月后,研究所开学前夕,她看着手机里有着心沛的未接电话、未读的简讯与line,决定关机并丢进垃圾桶,她更换了手机号码,也换了新手机註册了新帐号,除了家人与郁如,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决定开啟第二人生
    这个第二人生,她不打算轻易打开心扉,与人保持适当距离,遗失的自我价值,还在寻找,她清楚知道她不爱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只有自己,如何拥抱内心的自己,如何疼惜那个遍体鳞伤的内在小孩,还需要学习,还需要努力,但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只是需要时间
    毕业后,立刻投入忙碌的工作是最佳的选择,她还处理不了内心的空洞与空虚,但暂时可以用工作填满
    至少这段爱情里,她学会了不只是要爱别人,还要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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