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音原本松了一口气，可看到薄景夜的面色那么难看，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别想逃。”薄景夜恶狠狠警告道。
    “是。”顾南音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闻言，薄景夜转身走在前面，顾南音跟在后面，在心里盘算，这男人不会又打算耍什么花样吧。
    她不能坐以待毙，一会要打探一下他的口风。
    宋齐正在整理薄景夜的办公室，一看到薄景夜带着顾南音回来了，立马就围了上去将设计稿交给薄景夜。
    “薄总，这是顾小姐刚刚送来的设计稿，交代我一定要交给薄总你看。”
    薄景夜没有去接设计稿，而是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着宋齐，宋齐被盯得心里发毛，他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就在宋齐还在反思的时候，薄景夜终于抽走宋齐手里的设计稿，回到座位上，开始看顾南音交上来的设计稿。
    顾南音站在办公桌面前。
    薄景夜看得很认真。
    顾南音趁着这个机会有些忐忑地开口，“薄总，如果稿子定稿了，我是不是就可以……”
    闻言，薄景夜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顾南音，硬生生将顾南音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薄景夜将一张设计稿放在一边，加重了声线，“你就那么想要离开阿尔法？无论是薪酬待遇企业文化，我们阿尔法都是业界标杆，这些都留不住你？”
    顾南音也想待在这么好的公司，但只要薄景夜在，再好的公司她也不敢多呆。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怎么接薄景夜这话。
    薄景夜见她犹豫，翻看设计稿的手停下来，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
    他抿了抿薄唇，终于还是开口，又问，“或者除了这些东西，阿尔法还有其他可以让你留恋的东西？”
    顾南音想都没想，很笃定，“没有。”
    薄景夜的攥紧的心像是猛然让人摔在地上，他的眸子也隐隐闪出痛色，“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顾南音很确定。
    薄景夜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看顾南音的设计稿，拿着设计稿纸的手紧了紧。
    做了这么多，在她的心里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不舍，哪怕是一丝犹豫。
    一个月没有见到她，再次见到她就这么给了他更致命的一击。
    很好，太好了，薄景夜的心又是一阵钝痛。
    “薄总？”顾南音看见薄景夜神色恍惚，以为他走神了，完全不知道她看似无意的回答有多伤人。
    薄景夜敛了敛心神，将设计稿扔在桌面上。
    顾南音心头一紧，怎么感觉有不好的预感，“薄总是对设计稿不满意吗？”
    “不满意。”薄景夜低咒。
    “哪里不满意？”顾南音上前两步，拿起在桌面上的设计图稿检查。
    她给客户设计基本都是一次就过，还是第一次遇到全程跟进还不满意的情况。
    “哪里都不满意！”薄景夜咬牙切齿。
    顾南音强压着内心的不满，“薄总，你总要告诉我哪里不满意，或者你不喜欢这个材质，不喜欢这个款式，或者不喜欢这个风格，我好修改。”
    “你是设计师，哪里不满意还问我？”
    ……
    “拿回去改，改到我满意为止！”薄景夜厉声。
    随后转身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似乎不愿意在和顾南音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