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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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很柔软天真。
    一点点的快乐就能将她的忧伤全部驱走。
    教练心更酸了。
    他沉默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太太这只是伪装。
    表面逞强,告诉大家她很好,没有问题,实际内心已经百孔千疮。
    教练暗暗发誓。
    他一定会努力带太太骑好小马。
    绝对不会再有突发状况发生!
    时景苏根本不知道,在教练和管家,以及楚家佣人们,甚至江以惠、楚东来等人的眼里,他成了一个故作坚强的爱到卑微的可怜人。
    时景苏只想离个婚而已,从没想过会这么任重而道远。
    而这次的突发状况,经过时景苏和教练的分析,得出的结论大概是因为极夜在吃奶酪的醋。
    整个上午,时景苏都困在马厩和马场里。
    他试图骑上奶酪的背,但每一次,极夜都会因为不满而有生气的征兆。
    吓得奶酪的精神都有些不好了,最终待在马厩里不愿意出来。
    教练只好说:没办法了,看来极夜是认定了太太您做它的主人,看到您和其他的小马亲近,它都会吃醋,会不乐意。
    时景苏只好勉为其难骑上这匹楚砚冬曾经的专用马只,在教练的带领下,英姿飒爽地沿着马场小踏步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不是他怕控制不住极夜,真想将手机递出去,自己骑着极夜,让教练帮忙拍个威风凛凛的视频。
    以后有的是机会摄影。
    可惜,他只能以女装上阵。
    这种视频也只能保存在手机里自我欣赏,而不能发到朋友圈炫耀一下。
    最终,过完瘾的时景苏眼看时间不早,打算先回去吃个饭,顺便休息休息。
    骑马装的裤子太紧,他又是第一次坐在马鞍上。
    虽然极夜只是驮着他慢走,但是几圈下来,时景苏仍然感觉某个地方被磨得非常疼。
    他冷冷嘶气。
    努力忍住那份疼痛感。
    脸上血色全无,惨淡得如同一张纸般。
    时景苏对着极夜说:极夜,我改天再来看你。
    感谢没有楚砚冬存在的时间。
    经过整个上午的相处,时景苏已经和它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情。
    原本时景苏是想明天再来看看它,但总这么耗在马场里也不是办法,仔细想想,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时景苏只好恋恋不舍的和它道别。
    徒步走回豪宅里,时景苏在客厅等地方晃了一圈。
    四下都没有看到楚砚冬的身影,时景苏感到意外的同时,管家突然朝他走来。
    太太,少爷已经先回公司处理事务了,他特地和我交代,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情况下,不要总去马场。
    时景苏:?
    平时已经有限制他出行的苗头了,如今还要制止他在楚家庄园内部去转?
    楚砚冬太狠了吧!
    明明是他主动说要教他骑马,现在又出尔反尔。
    时景苏见管家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他微微一笑,又问: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他还想听听,楚砚冬能说出什么更狠的话。
    管家犹豫:太太,您真的要听?
    时景苏肯定的语气:听。
    想起那句话,管家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出口。
    但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和时景苏说道:少爷还说,请您好自为之,不要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大,是个人都会受你的蛊惑。
    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是他的冲喜新娘,仅此而已。
    他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更不可能爱上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楚砚冬:我不可能喜欢上你。
    楚砚冬:更不可能爱上你。
    时景苏:你好骚啊。
    楚砚冬:???
    第67章 结婚证都没有领过。(二更)
    好家伙, 一下子说了四五辈子。
    夺笋呐,山上的笋都快被楚砚冬夺完了。
    这是当着管家的面故意摆明态度,让他难堪, 也让他好自为之。
    毕竟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所有楚家的佣人们估计全都知道楚砚冬放出如此狠心的话, 让人们都知道, 他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冲喜新娘, 脸上最没光的铁定是他时景苏本人。
    楚砚冬表面让管家转达,实际借着这个机会在他时景苏的脸。
    只是,时景苏有点不太理解,楚砚冬用得着说出这么中二病的论调吗?
    夸张到让人想要问他一句, 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病病的地步?
    但这好像也是楚砚冬的常操了?
    时景苏顿时陷入沉思。
    管家说完以后, 都不敢看时景苏的面孔。
    他害怕看到太太隐忍垂泪的模样。
    任何一个人,听到以上的话都会感到难受。
    何况是那么爱楚砚冬的太太?
    沉默, 是无言的心痛。
    管家知道楚砚冬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被人逼迫,这次的婚姻也是,倘若不是他有那场怪病, 太太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嫁入楚家?
    楚砚冬日常回避太太的举动,他们做下人的都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 为了阻断太太的想法,楚砚冬能够夸张到这种地步。
    管家叹息一声,想着该怎么安慰太太。
    然而,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悠然的笑声。
    管家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只见时景苏唇角带笑, 面若桃花, 心情似乎很美: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管家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 很有可能他的眼神也出现问题。
    太太怎么可能会笑呢?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所以此刻时景苏的笑容,落在管家的眼中,别有一番滋味。
    管家笃定,那绝对是逞强的笑,凄苦的笑,故作没有问题的笑,自我欺骗的笑。
    太太她爱楚砚冬爱到如此地步。
    都有点疯了啊!
    时景苏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几乎能裂到耳后根。
    他很想控制一下情绪,可是真的忍不住,特别是在楚砚冬不在的情况下,时景苏的情绪总是比较容易外放。
    时景苏走近一步,声音异常激动,连嘴唇都开始颤抖地说:那他有没有有没有说会和我离婚?
    既然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爱上他,那还不赶紧的民政局见?
    谈起民政局,时景苏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时景心和楚砚冬两人之间,有领过结婚证吗?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景苏突然回想起来,原书剧情当中,由于楚砚冬和时景心两人的婚事定的匆忙,在现实当中,两人也似乎根本没有见过面?
    也就是说,结婚当天,是身为假的时景心的他,和楚砚冬初次见面的日子。
    那么他们两个人,压根没有机会去领结婚证?
    按照领取小红本本的流程,需要双方到场,带着身份证户口簿等证件,还要准备两人的大头照。
    而且得穿着白衬衫,背景为红色,肩膀挨着肩膀的照片。
    时景心早就逃婚跑走了,那么她和楚砚冬之间?
    她逃跑的时候,肯定要捎上身份证,否则许多交通工具无法乘坐。
    总不会是原身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楚砚冬去领小红本本吧?
    那不可能。
    也压根实现不了。
    时景苏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等于说,他现在顶着的虽然是楚家太太的头衔,但实际上,他和楚砚冬,他们两人之间只办了婚礼,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效率和约束。
    那他们两个以后就算各奔东西,也没有那么难牵扯,更不需要立即找回时景心,让时景心拿着齐全的证件,和楚砚冬去离婚。
    时景苏感叹。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一开始居然完全没有展开联想,一定是以防掉马,每天都在和楚砚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智商持续掉线了。
    时景苏现在了解到,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的关系。
    但八成楚砚冬也不想和他补办手续。
    时景苏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幸好楚砚冬没想过碰他,否则他就是个想要白。嫖的渣渣。
    时景苏竖起耳朵,等着管家回消息。
    却见到管家摇头:这倒是没有。
    时景苏的美梦继续破碎一地。
    楚砚冬你给力点啊!
    几次三番都不肯离婚。
    图什么?
    图他在家宴上狼吞虎咽吗?
    图他当个花瓶,放在家里做摆设吗?
    还是图他脱掉衣服,有个掏出来吓死楚砚冬的家伙在?
    家宴当中,时景苏不敢做得太过火,都没有拔掉鞋子当着众人的面抠脚。
    说白了,某种程度达到极限时,他还是选择要脸。
    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啊。
    但是没有红本本,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去天涯海角就去天涯海角,楚砚冬管得着吗?
    哈哈哈。
    时景苏茅塞顿开,心里开始放声大笑。
    脸上的表情也忍不住变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开心。
    他之前的那些烦恼,分明是作茧自缚。
    把简单的问题统统复杂化。
    我知道了。时景苏感恩戴德地握住管家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让我彻底想清楚。
    管家从始至终都不明白时景苏的内心世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非常激烈的挣扎吧。
    先是听到楚砚冬那么残忍、冰冷无机质的话。
    已经心碎到一地的她,接着又听到他说,楚砚冬没有离婚的意思。
    太太眼里燃烧的,那都是希望的光彩。
    看,她的眼睛都亮了!
    不用离婚,对她来说,原来是这么的重要。
    感受到这份弥足珍贵的感情,如同泰山压顶那样的厚重与沉痛,管家渐渐垂下眼来。
    他实在不忍心面对这样想法天真的太太。
    真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怕是太太的这份感情,这辈子都很难得到回应了。
    **
    获悉到如此重要的信息,时景苏心情很美地回到主卧里。
    他边哼着小曲,边打开房门。
    时景苏记得他曾经在衣帽间里见到过一款白色的行李箱。
    大概是为了方便他和楚砚冬婚后度蜜月旅行用的。
    其实来到楚家之后,时景苏并没有添置多少衣物
    因为根本没有合适的衣物给他添置。
    他不是真正的女人,对那些美美的小裙子,完全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能够带走的,也就只有他曾经偷偷藏在宝箱里的那些零食,还有几顶表姐赠送的假发。
    但为了做做样子,时景苏还是将衣柜翻找一遍,将一些当季的穿过的衣服折叠好,一一放进行李箱中。
    要说离开楚家的日子,唯一舍不得的,可能就是马场里的那些漂亮的马美人们了。
    唉。
    时景苏感叹。
    真想继续留下来和它们朝夕相处一段时间。
    可惜这样的日子,他真的过得太过疲惫,也太过紧张。
    再见,我的女装生涯,终于要走到头了。
    从此以后,他得重新支棱起来。
    行李很快收拾完毕。
    突然要从这个房间离开,竟有些说不出的酸楚。
    怎么说也是陪伴一段时间的房间。
    多少也建立了一点家的归属感。
    绝对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么豪华的房屋。
    还有即使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人怪他,没有闹钟吵闹,随时都能吃到美味佳肴的生活。
    临走前,时景苏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想要再沾沾真正有钱人的金钱气息。
    没办法,谁叫他是一个已经炮灰掉的豪门落魄小少爷?
    最后,时景苏驻足于床前。
    他躺在上面,滚来滚去。
    连续滚动好几圈,才万分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
    拍拍松软的枕头,以及轻如羽毛的被褥。
    时景苏说:小枕,小被,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舍不得我,不要挽留我,我要走了,我要去红尘流浪,远离这充满喧嚣的人间,建立一处世外桃源。
    你们啊千万不要挽留我啊
    他抱住枕头,猛地吸一大口。
    太柔软了,躺在上面,他每天不出五分钟就能睡着。
    真想带走。
    如果只是再带走一个枕头,应该没有关系吧?
    楚砚冬应该不至于小气到因为一个枕头和他动气。
    既然如此,小枕如此舍不得我走,我只好带你走了。
    时景苏起身,将枕头轻轻一压,不费吹灰之力塞进行李箱。
    和终于吃饱饭的小怪兽一样,行李箱险些被撑爆肚皮。
    时景苏努力坐在上面,才将行李箱压严实。
    随后,他挥泪作别。
    拖着行李箱,踏着轻快的脚步,从旋转楼梯下去,迈向一楼的大门。
    豪宅的大厅里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的痕迹,有些佣人正在其他的房间里打扫卫生,远远的,似乎传来一股香气十足的饭菜气息。
    快到饭点了。
    时景苏看看自己干瘪的肚皮。
    在考虑,是否要在这里用完饭再走。
    楚家什么都好,楚父楚母温柔,楚家佣人和善,楚家伙食丰盛,楚家床上用品舒适度极高。
    唯独就是他裙摆下有一把小刺刀。
    最终,时景苏决定还是走快点。
    趁着那个楚砚冬没回来。
    没有人阻拦的感觉真的好。
    时景苏拖动行李箱,不费吹灰之力走至大门门前,伸手一开,如同望见蓝天,即将要展翅而飞的鸟儿一样,闻到可自由呼吸的空气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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