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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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令扬偏头淡淡看她:“嗯?”
    苏湘看他的眼神,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吃完了我就去休息了,什么都不想。”
    吃过以后,苏湘便上楼休息去了。祁令扬往楼上看了眼,起身走到厨房,挽起袖子准备晚餐。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这么大的冲击对她而言很难消化完,做点她喜欢吃的,让她高兴一下也好。
    祁令扬的唇边浮起淡淡笑意,但一想到傅寒川的时候,那笑容便慢慢落了下来。
    那一道划伤,让苏湘记下了傅寒川,常妍最后做的事,说的那些话,是让他们再有复合的契机,这就是她无声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只要苏湘心里还记着傅寒川,他们就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第232章 我不说什么,你自己来感觉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祁令扬洗了手,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让他怔了下,眉头微微蹙起,这是个陌生号码。
    手机在屏幕上一划,电话一接通,一个女人谄媚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喂,你好,祁先生是你吗?是我啊,丽怡的妈妈。”
    祁令扬斜靠着流理台,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拨弄了下框里的生菜,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虽然他让保镖把她们保护起来,但只有苏丽怡有他的号码。不过这么一想,倒是猜到她怎么拿到他的号了。他淡淡问道:“什么事?”
    魏兰茜那种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此时打电话过来,必定是有什么要说了。不出所料,魏兰茜谄媚的笑了下说道:“祁先生,我这几天在家一直在想着以前的事儿,想起来关于苏湘的一件事,就想约你出来,跟你说一下。”
    祁令扬敲了下唇角:“既然是关于苏湘的,为什么不直接打给苏湘呢?”
    “这个嘛”魏兰茜干声笑了笑,“这件事儿挺大的,怕打击到她。”
    祁令扬的目光一冷,怕打击到苏湘,恐怕,还不止这个吧?
    咖啡店内,魏兰茜不时的张望着窗外,面前的咖啡已经是续杯。终于,当看到一辆车上下来的男人时,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还特意拿出包里的唇膏又抹了一遍,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点儿。
    祁令扬走入店内,一眼就看到抹了一张大红唇的魏兰茜,跟前几次看到的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大不一样了。他走过去,魏兰茜热情招呼道:“祁先生,想要喝什么?”
    祁令扬淡淡看她一眼,坐下道:“我很忙,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说。”
    魏兰茜明白,她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游走在上流社会的苏太太,她这么落魄,像他这样的人物肯出来见她,还不是看在苏湘的面子上?
    “嗯哼”魏兰茜清了清嗓子,左右环顾了下,挪了下身体压着声音便神神秘秘的道,“祁先生,这件事,可是苏家的大秘密,苏润一直不让我说”
    她眼神示意了下再道:“我把这件事说出来,风险可是很大的。”
    祁令扬看她故作神秘的模样,已经明白她什么意思。他冷笑了声道:“苏太太,既然是关于苏家的秘密,苏润也不让你说出去,那么你何至于遗忘,以至于想了好几天,现在才想起来?”
    魏兰茜被话一堵,瘪了瘪嘴,实话交代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说真话。这件事,是很久以前,苏润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在日本回国前,他千叮万嘱,不可以跟任何人说。他的意思,等回到国内以后,这个秘密可以让他傍身,养老送终。”
    “但你也看到了,苏润他背叛了我,我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就这么被他坑了。我已经老了,丽怡还我得需要点钱傍身。”
    魏兰茜思来想去,认为苏润不肯让她把那个秘密说出来,是为了他以后可以跟那个姘头逍遥快活。既然他还没说出来,那她就要快一步捷足先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把要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只有跟苏润一个德行的魏兰茜了。祁令扬漠漠道:“好,那你想要多少?”
    魏兰茜见他这么爽快,伸出一只手,苏湘,她再有钱,还能比祁令扬有钱?如今,他是她的男人,又那么关心她,还能舍不得那点钱吗?
    祁令扬看了眼笑了下:“我怎么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值钱?”他的一条手臂横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道,“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不在乎钱,但也不想被这几个人戏耍。
    魏兰茜一急,话脱口而出:“千真万确,不然苏润怎么可能这么对苏湘,根本没把她当成是自家人!”
    祁令扬微微眯起眼,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咀嚼着她的那句话:“自家人?”
    魏兰茜自觉失言,不情愿道:“祁先生,我说的肯定都是真的。至于你肯给多少买这个秘密,一会儿我说了,你听着给吧。”
    祁令扬微挑了下眉,坐等她接下来的话,魏兰茜又一次的瞥了下周围,生怕有什么人偷听似的,她的身体往前凑过了半张桌,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道:“苏湘,她不是苏明东的女儿。她是沈烟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祁令扬心中一震,声音都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魏兰茜很肯定的再说了一遍,随后道:“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我可不敢胡说。想当初,苏明东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沈烟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苏湘还能被生下来,还养得这么大,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祁令扬曲着的手指一根根的握紧了起来,牙关肌肉绷紧了。他根本不再看着魏兰茜,也不再听她后面又说了什么,思绪已经完全被这个秘密所占满了。
    苏湘,她竟然不是苏明东的女儿?
    这么一想,便有几分相信了。
    苏明东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就把主意打到了苏湘的身上吗?
    而苏润,一次次的不顾跟苏湘的兄妹情分,一次次的把她往火坑里推,这,也是事实。
    祁令扬低沉问道:“这件事,你还有没有跟别的人说过?”
    魏兰茜连忙摆手摇头:“没有,这事儿这么大,我怎么敢乱说。”而且,这还是一条值钱的秘密,她又道,“祁先生,我都已经说了,你不会”
    祁令扬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落下一句话:“稍后,你自己去查账户。”
    他的脚步忽的一顿,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低沉道:“这件事,我希望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再透露给别的什么人,不然,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魏兰茜达到了目的,自然连连点头答应道:“不会的,我肯定不会再告诉别的人。”
    苏湘只迷迷蒙蒙的睡了一小会儿就醒来了,感觉自己一直半梦半醒的,醒来脑子里就涨的难受。
    她拿起床头备着的一杯水喝了口,身体靠着抱枕发愣。床头柜上手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拿起来一看,傅寒川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想见你。
    她本不想回复过去,但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便写道:手伤处理好了吗?
    1988,地上掉了几截烟灰,但并没有酒杯酒瓶之类的东西。
    傅寒川没有心情喝酒,也不想喝酒来逃避自己的问题,更不想借酒消愁。
    他坐躺在沙发中,身体斜倚在扶手上,一条长腿伸直了,一条腿曲着,包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搁在曲腿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夹着根烟,白色的衬衣衣袖卷到手肘,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片蜜色胸膛。
    白色的烟雾弥漫,将他一张俊脸映衬得朦胧,看上去虽颓废,但又好像随时可以露出他冷酷精锐的一面。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微微闪烁的目光不知此时他在想着什么。
    茶几上搁着的手机因着信息进来,嗡嗡的震动了下,他立即起身将手机抄手拿了起来,看到苏湘回复过来的消息,直接按了拨号键。
    苏湘看着手机界面从信息模式切换成通话模式,不停响着的铃声提示着主人赶紧接听。苏湘过了会儿,在电话就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接了起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想见你。”
    “……”
    “我想现在就见到你,立刻,马上。”
    苏湘半靠在床头,双腿曲着,被子被膝盖顶起一个鼓包,她的右手搁在上面慢慢捻着手指。此时,她却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静的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她问道:“手,怎么样了?”
    傅寒川没有回答她,说道:“想知道就自己来看,老地方。”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双腿一蹬翻身坐起来,用力抽了一口烟后将烟头摁灭,起身站起,收拾了一番后便拎着外套走了出去。
    莫非同在一楼混了会儿,等到裴羡过来,正要上来看看那个自闭者怎么样了,就见他收拾齐整的走了出来。
    “去哪儿?”
    傅寒川脚步未停,经过两人身边时只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电梯门打开着还未合拢,他径自走进去,并没有要交代去做什么的意思。
    莫非同跟裴羡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了,莫非同喃喃自语道:“伤成那样了,瞎跑什么呀。”
    裴羡看了他一眼道:“只伤了手,又没断腿。”
    刚才只错身的那一眼,他看到了傅寒川手上包着的纱布,并无大碍,不过听电话中莫非同说的特大新闻,那家伙的心灵伤应该比手伤更严重。
    莫非同想到了什么,脸孔板了板不高兴道:“他该不是耍苦肉计去了吧?”
    瞧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肯定是见苏湘去了,他那种人,什么事不能拿来利用的。
    裴羡意味深长的道:“这可未必了”他侧头看向莫非同,“有些事卖个苦肉计就可以,但这件事上”
    私人电影院,苏湘站在包厢门前,她深吸了口气,推开门时,以为会见到傅寒川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却冷不丁的被抱入了一个怀抱。
    傅寒川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人,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清新的气味,低语道:“对不起”
    苏湘整个身体是僵硬的,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闻着那熟悉的香烟味道,只是这烟味中还隐隐的混合了一丝血腥气。
    她知道这个抱着她的是什么人。
    “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很难受。”
    他的手臂太紧,好像把她胸腔的空气都要挤出来似的。苏湘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试图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
    但他没有这样抱她太久,深吸了口气后,他松开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乌黑的双眸不见锐利,只是依旧深邃深不见底。他的面容严肃而认真,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湘望着他,平静道:“对不起什么?”
    傅寒川望着她清澈而淡薄的眼睛,反而有些不敢跟她直视了。
    莫非同问他在想什么,他脑子里想的是,因为自己的自负,给她带来的最沉重的伤痛,想的是常妍问他的那句,他所犯下的错不只是让他推开了她,也给她带去了难以抹平的伤口。
    如果说别的那些女人,他不能够说与他全无关系,但还可以挺直了腰背说,那些女人并非他主动招惹,可是常妍呢?
    他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留在身边可以挡去不少麻烦,他以为他可以掌控住,却不想自己的这一自负反而招来了反噬
    傅寒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开口道:“常妍我以为我可以掌控一切,可是我没有想到,她”
    他的手指用力的握了下,对着她清明的眼睛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去说那些话。
    告诉她,他利用了常妍在等她回来?
    这样的话如果说出口,他敢肯定,得到的不会是她的原谅,更不是感动,而是狠狠一巴掌。
    不,他宁可她狠狠打他,也不愿她去联想到他曾经对她也做过同样的事。
    利用,这两个字在她眼里,是她最为憎恨的了的吧。
    “我很抱歉,更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他有些无措的看着苏湘,这一桩桩事,全都因他而起,还要怎么理直气壮的去要求她的原谅?
    苏湘的嘴唇抿动了下,偏头看了眼他手上缠着的纱布,已经包扎起来了。她移了目光再对着男人的脸孔,淡淡问道:“她怎么样了?死了吗?”
    傅寒川一怔,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说道:“已经抢救过来,但昏迷不醒。”
    苏湘平淡的嗯了一声,流了那么多血,要醒着也难。
    她直视着傅寒川再问道:“你找我出来,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常妍既然没死,那么她跟她之间的恩怨便不会这么了结。可她跟常妍的恩怨,又不会只是牵扯到两个人。
    傅寒川蹙了下眉,苏湘直接说了下去道:“你这么急着找我出来,是不是还想要问我,打算怎么处置常妍?”
    “既然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所有的决定应该是宜早不宜迟。你担心我坚持要报警,引起傅、常两家大地震,还有卓雅夫人,也会因这案子而被推上风口浪尖?”
    或许别的,苏湘没把握说了解傅寒川,可是他是傅家的人,如今更是傅家的掌舵人。她身处过傅家,知道那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地方,傅家的人,可以为了家族利益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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