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支付宝到账888万元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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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你们从里面反锁了?!”方楠芝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扎破喉咙。
    “唔啊……”
    “呲啦呲啦……”
    丧尸的低吼和挠门声紧接着响起。
    四个人这时总算反应过来。
    “快下去!快点!方楠芝把丧尸带过来了!”槐岳冲着秋明大喊。
    秋明二话不说,紧抓绳子往下爬。胳膊因为前一天拎来太多东西还在酸痛,然而在紧张和催促下,求生的欲望猛烈迸发,激发出了无限的潜能。
    她紧紧抓住绳子,越爬越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三楼。
    宿舍里的三个人简直慌得要发疯。
    方楠芝尖锐的叫喊一刻不停,门被砸得哐哐作响,门锁已经开始松动,堵在门口的四个箱子也逐渐摇晃。
    “快快快!”魏芣往下看了眼,推着钱溢催促,“你赶紧下去,她已经快到楼下了!”
    钱溢、魏芣接连下去,绳子崩得有些过分,槐岳再上去恐怕会支撑不住。
    方楠芝在门外拼命尖叫,门锁马上就要断裂,现在已经有了一道明显的缝隙,槐岳甚至可以看见外面方楠芝血肉模糊的胳膊。
    “快快快!她要进来了!”槐岳冲着楼下大喊,她这时候也不在乎什么恐高不恐高了,站在窗口随时准备下去。
    “哐哐哐!”门锁马上就要断裂。
    “钱溢!你跑不掉的!”
    “砰!”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垒起来的箱子应声而倒。方楠芝和门口的丧尸冲进门里被箱子绊倒。
    方楠芝抬头,一个身影恰在猩红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宿舍里空空荡荡,一根用床单编成的绳子从窗户伸到楼下。
    “钱溢!别跑!”方楠芝大叫,她的两条胳膊连着肩胛骨都一片血红,里面森森白骨暴露在外,已经是没有多少肌肉覆盖了。
    “别跑!”她叫喊着,冲到窗口。
    秋明和钱溢已经到了楼下,魏芣还在二楼。而槐岳,刚才惊吓之中没有做好准备就直接往下一跳,拽着绳子滑到了三楼才堪堪停住,这会儿竟然也离地不远了。
    但是方楠芝第一眼只看到了钱溢。
    “钱溢!你怎么能抛下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她尖声大叫,声音里的崩溃和怨恨震得人心惊。
    “你上来啊!作为朋友你不应该一直陪着我吗?为什么要下去!”
    方楠芝把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抓住绳子就往上扯,身后的丧尸咬住她的肩膀、后背、大腿,她全然不在意,眼中只有钱溢。
    槐岳没忍住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血人神色癫狂地伸出两条骷髅手臂往上拽绳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方楠芝原来的模样了。
    嘀嗒。
    槐岳和方楠芝对视,对方身上的血在重力作用下,凝成珠往下坠落,滴到了她的脸上。
    脸颊突然感受到了水滴的触感,腥甜的血液味道窜入鼻腔。槐岳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刷的退去。
    “快快快!快下去!”她十分崩溃地冲着魏芣大喊。
    而此时,身下几声比她更焦急的催促声也同时响起:“快快快!阿姨来了!快点!”
    槐岳眼睛一瞥,只见阿姨已经伸着胳膊往这边走来,灰白的脸上竟然隐隐透出兴奋的样子。
    魏芣夹在中间,整个人晕晕乎乎,感觉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模糊的影子、不像真的,已然被吓得魂不守舍。
    丧尸前后夹击,舍友前后催促,她手心的汗水浸湿了绳子。
    “呼啦”一下,她双手打滑,直接从二楼顺着绳子掉到了一楼草地上。
    人还是懵的,痛感都还没从屁股上传来,眼前闪过一个被血液浸染过的影子,鼻头刚刚触碰到一丝血腥味,她就一下子被左右架起来开始奔跑。
    “槐岳!你快点!”钱溢边跑边喊。她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槐岳下来了。
    “钱溢!”方楠芝看着钱溢远去的身影尖叫,“为什么要抛下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她手上还在不断把绳子往上拽拉。
    “唔啊……”绳子底端,阿姨望着槐岳的身影,兴奋地抬起双手,似乎想要接住她。
    “卧槽,卧槽,卧槽……”槐岳脑子里只剩下来最后一根弦苦苦支撑,让她不至于崩溃。
    她已经到了一楼和二楼的交界处,就算这时候直接跳下去也没多大事。但是阿姨就下她的正下方等着她,露出沾满鲜血和碎肉的牙齿。
    “卧槽!”槐岳又咒骂一声,一咬牙,蹬住墙壁左右晃荡起来。
    一、二、三……
    就在绳子晃到最右边时,槐岳蹭地一跳,身子在空中转动,不到一秒她就背部着地摔在了草地上,距离阿姨只有十米。
    求生的本能让她来不及感受疼痛,她立马窜起来往外跑去。
    宿舍区铁门大开,门口大片的血迹蔓延,一旁还有一具没有了头的尸体。但槐岳根本来不及思考和查看,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字:跑!
    跑!
    秋明三人就在前面,沿着路跑过校内超市和实验楼。
    槐岳盯着她们的方向往前跑,跟着她们拐了个弯,然后突然一个急停。
    她望着萧瑟可怕的道路,左看右看,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了她们三个人的踪影。
    “人呢?人呢?人呢?”槐岳喘着粗气,肺都快烧了起来,左看右看,连问三声。
    突然,左肩一沉,一只没了两根手指的血手搭上了她的肩。
    第9章 槐岳(1)
    血腥味窜入鼻腔,槐岳下意识侧过头,恰好对上身后丧尸探过来的脸。
    灰白的脸上,鼻子被咬掉,脸盘中央一个血窟窿汩汩冒血。它没有活气的眼睛里,隐隐透着一丝好奇和愉悦。
    槐岳听见她脑中仅剩的最后一根弦,“啪嗒”一声,断裂开来。
    “啊——!”惊人的尖叫响彻校园,槐岳拔腿就跑。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发出这样尖锐的叫声。
    她豁出全身力气,拿出了跑五十米的架势,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感觉她整个人和她的尖叫声都乘着风在飞,可左肩的压力触感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甚至可以用余光看见那只手依然紧紧抓住她的左肩,两根断指截面里还有细碎的骨头。
    槐岳吓得鬼哭狼嚎,眼泪都飙了出来。短暂的冲刺之后,双腿越来越沉,肺部的灼烧感也越来越强,但就是甩不掉肩上的手。
    她看到深秋的落叶簌簌而下,世界都放慢了速度,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宛如雷鸣,喉咙里尝出了甜腥味,还有肩上似有千斤重的手。
    “唔啊……”丧尸的低吼远远的从身后传来,紧追不舍。
    槐岳哭嚎着顺着路见弯就拐,直到身后的低吼声越来越远,她才注意到了不对劲。
    灌了铅一样的腿实在无法再抬起,她停下脚步,余光看见肩上的手,可转身一看,萧瑟的道路上全然没了断鼻丧尸的影子。
    她大口喘着粗气,茫然地拽了把左边的袖子,只见断指手连着只剩骨头的小臂挂在她的外套上,血迹蹭得她的牛仔外套颜色发黑。
    原来她刚才直接把那丧尸的手臂给拽下来了啊……
    “卧槽……”
    放松的一瞬间,槐岳立即浑身脱力,瘫坐在了地上。挂在身上的小臂一甩,砸在落叶上,发出闷脆的响声。
    汗水沾湿了额前的刘海,她抬头望着天,蓝天白云在她直冒金星的眼里,染成了五颜六色的调色盘。她苦笑一声,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鲁智深打了一拳的镇关西,眼棱没有缝裂却也看见了彩锦铺。
    秋风吹着树叶打着旋儿落下来。槐岳这时已经跑到了学校教学区的中央,正坐在两栋教学楼的中间的小道上。
    以往这个时候,这里应该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左边的红色教学楼身侧写着三个大字“明远楼”,这是西校区最大的一栋教学楼,各专业的课,这里都有。右边的白色建筑是“明理楼”,主要是给医学院的学生上课所用。
    槐岳歇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可以清楚看见天空原来的颜色之后,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丧尸的手臂还挂在她的身上,可她并没有力气把它拽下来,也不敢徒手去触碰它。
    她把插在包侧的扫把柄拿出来握在手上,当作拐杖一样支撑住身体。
    秋明她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她刚刚慌不择路之下乱跑一气,现在肯定是和她们走散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过于慌乱,手机被她按了静音压在包底,一时还拿不出来。
    槐岳回头前后看了看路,秋天的亮黄色和夏日余留下来的翠绿在s大校园的风景里碰撞,按理来说这幅明亮的美景应该最让人愉悦放松,可偏偏水泥地上黄绿的落叶之间,鲜红交替着暗红,血腥的杀戮之气让人忍不住心底打颤。
    槐岳不敢在这里久留,决定去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再把包放下慢慢翻手机。
    这里地形复杂,遮挡物多,指不定从哪个地方就又冒出一只丧尸。空旷的地方方便她即时发现丧尸,也方便她逃跑。
    她思索一番,决定往前走。明远楼斜前面隔了块草地的地方是西校区礼堂,礼堂再往旁边就是情人坡,空旷又在高地,只要那里没有丧尸,就是个安全的好地方。
    打定了主意,槐岳握紧扫把柄横在身前,一步一顿地往前走去。
    这样安静的校园实在少见,以往就算是晚上,也会有趁着夜色约会的小情侣坐在草地上聊天。可现在,晴空朗朗,却只有槐岳一个人踩过落叶的脆裂声。
    “咔哒……咔哒……”
    槐岳凝神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听着自己的脚步声。
    前方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可以看见立在草坪上的艺术雕塑。她在s大四年,每天上课都会路过这座雕塑,可就是从来没看懂过这座雕塑到底雕的是什么。
    流畅的线条打成结盘曲而上,银白的颜色在日光下熠熠闪光,好像几具缠绵的人体,又像飘逸流动的丝带。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把思绪从雕塑上收回来,槐岳听见自己的脚步似乎有了回音。
    刚才也有这回音吗?槐岳心下疑惑。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不,这不是回音!
    这是有人在后面踩着她脚步的节奏跟着她!
    槐岳瞳孔骤缩,猛地回头。只见断鼻丧尸已经追了上来,无神的瞳孔里映出她的身影,嘴角勾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是猎人看见猎物的兴奋。
    此时两人距离不过二三十米。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只一眼,槐岳就差点吐了出来。
    断臂丧尸的肚子被破开,巨大的血窟窿里,内脏堪堪缀在里面,肠子流了下来,被它拖着在地上摩擦。
    它伸长手臂往前探,一只手完好无损,另一只则只剩血肉模糊的大臂,像是没有剃干净的棒骨,白骨上粘着鲜红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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