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农家小福女 第17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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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隔壁的方县丞和崔先生也急忙披着衣服出来,看到茅草屋前聚集了这么多人,立即怒喝,“你们深夜聚于此处干什么?还不快散去!”
    第3062章 严惩
    有护卫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前来的人,发现足有三十来人,相当于大半的役丁都在这儿了。
    白善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侍卫,上前看他们,“你们深夜过来有何事?”
    一直有些嘈杂,你推我,我推你,议论纷纷就是没人上前说话的人群顿时一静,站在最前面的几人迟疑了一下后,很干脆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大人饶命啊——”
    有一个跪下,身后的几十人想也不想,直接扑腾扑腾的往地上跪,也不管地上是泥土还是石头,也跟着胡乱磕头,“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白善:……
    众侍卫和衙役们也沉默下来,纷纷扭头看向白善,但握着刀柄的手并没有松开。
    白善上前一步道:“有什么话慢慢说。”
    大家却并没有停下,而是更加急切起来,七嘴八舌的喊道:“求大人饶命,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善被这嘈杂的声音一冲,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烦躁之下,不等身后的人上前代替便直接怒喝道:“本县让你们闭嘴!”
    人群顿时一静,不断磕头的人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来,有些害怕的看向白善。
    白善脸色极难看,从昨天下午检查出问题到现在积压的怒火一下就暴了出来,“是听不懂话,还是不愿意听本县说话?”
    “若是不想听本县说话,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必来本县面前跪着,要是听不懂……”白善脸色更沉,声音也有些阴沉下来,“本县不觉得说话很难懂,那看来你们还是不愿意听。”
    众役丁吓了一跳,大部分讷讷不敢言,跪在前面的几个连忙道:“大人恕罪,人太多了,小的们没听到您说话,并不是不愿意听……”
    白善冷笑一声,实情如何各自心里都明白,他微微偏头看向身后。
    奈何众护卫不是大吉,没人能看懂他的意思,倒是趴在门口往外看的白二郎见他往身后偏头,立即反应过来,回屋摸黑拎着一张椅子就送出去了。
    白二郎将椅子放在白善身后。
    白善看了他一眼,这才撩起袍子坐下,周围点燃的火把也越来越多,他越发能看清跪着的人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这一群人,面无表情的问道:“说罢,让本县饶你们什么?”
    役丁们一时沉默。
    白善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怒问道:“怎么,深夜逼到本县的房门前就只是为了嚎这一嗓子?”
    跪在前面直面白善面孔的役丁压力倍增,额头上滑下冷汗来,几人咽了咽口水,不得不代替大家道:“大人,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偷工减料,求大人放过我们,饶命啊。”
    白善就冷沉冷沉的看着他们,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一个的滑过去,他记性好,很快将他们的脸和名字联系了起来。
    “盛大根?你是拉石碾的?”
    跪在前面的人愣了一下后应了一声“是”,心底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白善又一连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问道:“你们几个都是拉石碾的?”
    那几人也很不安,没想到白善竟然能记得他们的名字。
    几人忐忑的点头应“是”。
    白善目光便移向旁边,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问道:“你们是挑土的?”
    “是。”
    跪着的人更忐忑了。
    白善嗤笑一声道:“本来呢,本县是打算罚你们这六十人一同去官田里服役十日,以工钱代罚,但今日本县改主意了,你们全去龙池修筑渡口吧,六十人罚工二十日,而今晚来惊扰官员,跪在这儿的,再加二十日。”
    跪着的人吓到了,连忙喊道:“大人,您不能这么干啊……”
    有激动的甚至直接站起来就要往前冲,和白善要说法。
    有侍卫立即抽出刀来横在白善身前,大喝道:“大胆,尔等想造反吗?”
    杀气铺面而来,人群顿时一静,不敢直视侍卫和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大刀。
    白善慢悠悠的道:“这是公主府的冷侍卫,禁卫出身,有冲撞驸马之人,他有权将人斩于马下。”
    站在前面的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想要冲上来求情的更是连退几步,不敢上前了。
    见他们老实了,白善这才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时间流动,役丁们下意识的避开白善的目光,纷纷低头看着脚下不规整的泥土,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跟他们来了。
    不是说人多了,县令就不会罚他们了吗?
    白善将所有役丁都看低头后才沉声道:“深夜惊扰官员,为大罪,本县依律处罚,尔等若是不服,就继续在这儿闹着,本县不介意你们将罪名升为暗刺官员,反正今年本县杀的人也不少,再给菜市场送几颗人头也没什么。”
    役丁们吓跑了。
    就是站在最前面,自觉胆子比较大的几个都脸色苍白,双股战战,最后也是抖着腿跑了。
    方县丞松了一口气,和白善道:“幸亏他们只是求开恩,没想伤害大人,不然下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崔先生却道:“也幸亏我们带的护卫和衙役够多。”
    本来他们就是几拨人,因为要回县城,而这是必经之路,有缘在此相遇。
    之前白善出门不仅带了衙役,还带上了三个家里的护卫,白二郎也带了两个衙役和好几个侍卫。
    殷或更不用说了,他每次出行都不会少于十人的,所以他们的护卫衙役不少。
    方县丞呼出一口气,忙安抚白善,“大人先回屋休息吧,明日再拿他们训话?”
    白善就问:“为什么要明日?”
    “啊?”
    白善直接就扭头对着众衙役和侍卫道:“去,敲梆子,将役丁们全都叫起来,去前头放饭的平地上,本县要训话。”
    他冷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困,那今晚就别睡了。”
    殷或也缓过神来了,有精力与他玩笑,“你这是要做严苛的县令了吗?”
    白善绷着脸道:“我是觉得方县丞说得对,有些刁民是不严惩不知己之所措,也不足以儆效尤。”
    既然这样,他就成全了他们。
    吓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什么求饶?大半夜的这么多人找上门来,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逼迫,真当他白善是泥捏的,不会有脾气是吧?
    第3063章 里正
    役丁们呼啦啦的跑回自己的住处,却没有立时躺下睡觉,而是依旧聚集在一起。
    今晚他们受到的冲击大,这会儿心脏还蹦蹦乱跳,很是不好受。
    结果他们刚凑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议论上两句,外头突然梆梆的响起来,衙役敲着梆子,大声喊着让所有人都出来集合。
    今晚才闹过一场回来的役丁们心中忐忑,不得不走出屋子。
    衙役和护卫们按着刀柄守在各处,看似分散,却牢牢把住了各个口子。见他们出来,当即有衙役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过去将那边的木柴拿过来,在这儿和那儿升两堆火堆,还不快去!”
    火堆升起来,加上四周点燃的火把,瞬间将这一片照得亮如白昼,被叫起来的六十人,不说他们脸上的表情一清二楚,至少神色是看得见的。
    白善带着白二郎和殷或走上前来,这会儿他们倒是不怕这些役丁再造反了。
    既然刚才他们不敢动,那此时就更不敢了,胆子都被白善吓破了好不好?
    白善记忆极好,何况还有护卫衙役们在身侧,等六十个役丁站好,他也不挑,直接指了旁边道:“才刚到本县屋外的三十四人自己站到这一侧来吧。”
    大家磨磨蹭蹭的不肯动,白善便静静地看着他们。
    方县丞便喝道:“以为你们不站出来大人们便不知道是谁了?刚才大人可以一一点过名字的!”
    众人这才想起来,心中更慌,低下头去和旁边的人偷偷交换了一下神色,只能挪到一边去。
    他们心中此时都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不该听他们的跟着一起闹,老实在屋里躺着什么事也没有。
    等他们都站了过去,方县丞便上前点数,顺便核对一下人脸,半晌后回来和白善道:“都对数。”
    白善这才冷着脸和他们训话,“自九月二十发役令,本县一共发了两次役令,征召役丁前后共一千八百六十八人,所修筑的工事,不敢说全都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但似你们这等,本县的马跑过去便能察觉地面不够坚实,质量之差的,只有你们这一里。”
    “与你们同里被征调的另外四十役丁前日便服役结束回家,因与你们同出一里的缘故,本县还特意仔细的查了查,但他们所修筑的路段一点问题也没有,”白善道:“所以本县想,到底是你们自己本来便偷奸耍滑,还是到了这里后才学的坏风气?”
    负责这一组役丁的衙役冷汗都冒出来了,纷纷跪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白善冷冷地扫视他们一眼,并不开口叫他们起来。
    作为负责的衙役,他们不仅要保证役丁服役期间的伙食、安全,也要保证他们服役的质量的。
    最后那一截这样偷工减料,明年雨水一下,走过的车马一多,用不了两年路面就又坑坑洼洼起来了。
    正当县衙修路就靠一张嘴吗?
    “出了这样的问题,你们有错,但负责监督你们的衙役也有罪,本来本县不想在你们重修时提起惩罚之事,不过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可耐,本县也不介意此时宣判。”
    役丁们都低下了头。
    白善脸色阴沉严肃,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一滑过他们的脸,道:“你们都是本县的子民,我呢,从小也是见过役丁服役时的困苦的,所以这一次服役才会如此不同,不仅保证你们吃饱,还要尽量保证你们不受寒,不过于劳累,本县自认为对你们够好,也足够心疼尔等了……”
    白善这一番话说得慢悠悠的,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役丁们更是羞愧的低下头去。
    “功有赏,错有罚,本县原想罚你们去官田里劳作十日,方县丞说罚轻了,本县本不觉得,但从今晚看,本县觉得方县丞说得很对。”白善道:“所以,此次所有怠工的役丁,在重修好路面后,罚役二十日,全都去龙池修筑码头,今晚鼓噪的三十四人,再罚二十日,一共四十日,何时服完,何时回去。”
    白善目光落在跪着的衙役身上,面色冷沉,“监督的衙役同罪,罚俸三月,服役四十日。”
    这个比役丁们的罚还要重,跪在地上的三个衙役脸色发白,却不敢辩解和推脱,磕头应下。
    连衙役都认罚了,役丁们更不敢吭声了,纷纷跪下应“是”。
    白善见他们老实,这才冲方县丞微微点头。
    方县丞便喝令役丁们退去,“不许再无故聚集、鼓噪,谁若再犯,那就不是罚役这么简单的事了。”
    等所有役丁都回了各自的屋里,方县丞才去找白善,“大人,此事就这么算了?”
    方县丞虽爱民,但也不是一味的纵容他们,要他说,他们敢深夜惊扰县令,哪怕只是围着,那也有逼迫之意,应当重罚。
    白善却不喜欢棍棒加身的罚,想要达到目的,还有其他更省成本的罚,他道:“明日将他们里正找来,本县要亲自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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