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农家小福女 第1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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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你上哪儿记得?
    先不说她离开时才几个月,就说那会儿族学都关了,她到底上哪儿听说的?
    满宝笑眯眯的道:“族学还是应该办的,让族里适龄的孩子都去读书,能考学考官最好,就是不能,出来以后做个账房,或是找份文书的工作也是不错的。”
    夏族长一听,心中起了期盼,结果就听周满道:“族长现租的那块田,我看就干脆给族里当学田吧,各家再出些就可以把学堂办起来了,过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得我们夏氏也能出个状元之才呢?”
    夏族长还没什么反应,他身后的族老们却蠢蠢欲动起来,都心动的看着夏族长。
    夏族长:……
    读书那么好读吗?
    不说请先生要钱,光书本和笔墨纸砚就要多少钱了,光靠那一块田就能开学堂了?
    只恐怕还要再往里添十块差不多大小的田地才够。
    夏氏的确不是非常穷,但也不是非常富有,不然也不会经营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往县学里送两个人。
    翟县令却很支持此举,教化百姓,开办学堂也都算他的政绩,这是他在商州的第三年,估计还要再呆三年。
    他希望四年以后离开他可以凭着政绩谋一个更好的缺。
    于是翟县令立即帮腔,看了眼白善后道:“夏族长,你有这么一个侄孙女婿在还怕什么?他可是世家子,偶尔点拨一句就够家中的孩子受用很久了。”
    白善坐在椅子上颔首笑。
    夏族长众人:……他们才当着人的面撺掇老周家人悔婚呢。
    而且就算没有这一遭,以他们和周满隔了这么老远的关系,人还是在周家抚养长大的,他们互相间能有多少情分?
    满宝一心鼓动夏族长开族学,让族中子弟读书识礼,鼓动得人心浮动后才提起去松花巷一趟。
    翟县令就不想去,虽然昨日夏义说的话不多,但从衙役转述的他和许里长说的话来看,那多半是泼子,面对泼子多少会有些失态的,翟县令不想出丑。
    但满宝不放过他呀,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参观一下她的祖宅。
    白善跟着帮腔,还道:“我们昨日看时,园子里除了一棵枣树,还有一棵梨树,硕果累累,似乎已经能吃了,大人不想品尝一下吗?”
    不想!
    翟县令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眯眯的道:“好呀。”
    于是笑着起身和他们一块儿出门,还吩咐师爷多带上几个衙役,这一趟很有可能会动手。
    跟着往外走的夏族长等人已经面无表情了,合着枣树是这么知道的。
    上了车,夏氏几个族人挤上了夏族长的牛车,然后分坐两边看他。
    夏族长头疼道:“别看我,连许里长都早早把地契准备好了还回来,我们还能与她来硬的吗?”
    “夏义那一家子可不好弄,特别夏义家的,她要撒起泼来,丢的是我们夏氏的脸。”
    “她是不好弄,周满就好糊弄吗?她看着是不会撒泼,但要是把家族告到县衙,丢的脸更大,”夏族长道:“五郎和七郎就要考府学了,这时候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流言传出。”
    一位族老就叹气,“谁能想到他们家还有人活着呢?”
    没有音信十四年,谁都会觉得他们早死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听说她现在就已经是五品官了。”
    “到头了,一个女娃,能当到这个品级就够大了,再升,还能升到哪儿去?”
    “听这话的意思弟弟还看不起五品?她这官和长史大人一样了,以后五郎和七郎要能考中官,当个县令我们都很满足了,跟她还是没法儿比。”
    “那族里跟她亲近些,以后能借些力呀。”
    第1924章 撒泼
    “别想了,你刚才没看见吗?她跟周家关系好着呢,她背后那两兄弟,小的那个叫五郎,也就是说,她上头最少有五个哥哥,提携他们还不够呢,能腾出空来帮扶我们这边?”
    “更别说夏侠那老不死的提早见了她,背后不知说了我们多少坏话,她要是听了夏侠那些疯话,不恨我们就算好的了。”
    夏族长也点头,“我就没想着求她办什么事儿,她能不挡五郎和七郎的道儿就可以了。”
    众族老也就这么一听,要说先前不渴望将人捏在手里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们干嘛提起让周满改姓的话?
    夏氏众人心思复杂的跟着到了松花巷。
    松花巷夏家门口紧闭,护卫上前敲了半天门也没见人开,满宝掀起帘子跳下车来,扭头问好奇探出头来看的邻居,“大姐,他们家没人吗?”
    虽然自个女儿都快要和周满一样大了,但听到她喊大姐,她不但没觉得被冒犯,还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不由的摸了摸脸后笑道:“今儿我就没见他们家人出去过。”
    隔壁的一扇门也打开了,范婶儿的婆婆走了出来,范婶儿眼睛亮晶晶的跟在后面。
    范婶儿的婆婆先看了夏侠一眼才去打量周满,终于也在她的脸上找到了故人的样子,这才道:“人在家呢,估计是在后院没听见。”
    没听见是不可能的,这会儿护卫敲门的声音那么大,左邻右舍都听到出来了,怎么会没听见?
    满宝皱着眉站了会儿,想了想,干脆将房契拿了出来递给翟县令。
    翟县令一脸莫名的接过,“这是……”
    满宝道:“给大人看一看。”
    翟县令就看,这张房契他昨天就看过了,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满宝见他没有异议,就扭头对大吉道:“进去开门。”
    大吉便后退了几步,助跑几步后便接着墙壁腾飞起来,三两下就越过围墙落在了院里。
    别说夏族长和族老们,就是翟县令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在他们的惊讶中,大吉从里面打开了门。
    满宝先抬脚进去,看了眼还算干净整洁的院子微微点头,然后侧身道:“翟县令,夏族长请进,诸位也请进来。”
    白善也笑着侧身请翟县令先进。
    翟县令看看周满,又看看手里的房契,默默的折起来后放进袖子后进去。
    夏族长心内五味杂陈,果然是黑芝麻馅儿的,脸上那笑容看着就是假的,就跟她爹一样儿。
    夏氏的族老们也终于在周满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沉默了好一下后默默的抬脚进去。
    范婶儿看得津津有味,小声道:“这大娘子看着和她爹好像呀。”
    她婆婆道:“父女当然像了。”
    “不是,我是说性情,”范婶儿道:“脸长得像也就算了,这性情也像呢。”
    她婆婆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也跟着进去看热闹了。
    大吉已经将堂屋的门也给推开了,满宝请翟县令和夏族长坐下,又让夏家的下人把夏侠抬到首座之下坐着,然后才让她爹娘坐下,除了没吩咐人去端茶倒水,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躲在后院的人听着动静不太对,悄咪咪的探头要往前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家堂屋里或坐或站了许多人,因为椅子不够,护卫们还从院子里和侧屋里拿了好几张凳子过来。
    夏义惊呆了,然后再多不住,带着妻儿冲出来,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满宝扭头冲他微微一笑,叫了一声“义堂伯”,然后道:“开了门进来的,我们敲门许久总不见开,还以为义堂伯搬走了呢。”
    夏义就跟炸毛的鸡一样,尖锐的叫道:“这是我家,谁许你们进来的?谁说我要搬走?你们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满宝没说话,只是看向翟县令。
    翟县令便一拍桌子,喝道:“大胆!”
    这一声吓得夏义一个激灵,翟县令严肃着连怒喝道:“你也不看看这坐的都是什么人,你是让本官出去,还是让你们夏氏的族长出去?”
    夏义抖了抖,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来。
    翟县令见他安静了,这才收了声,将现场再次让给周满。
    周满却没做声,而是看向夏族长。
    夏族长接触到她的目光,沉默了一下后还是硬着头皮和夏义道:“夏义啊,你们收拾收拾,把这宅子腾出来还给大娘子吧。”
    夏义叫道:“凭什么,这宅子是我家的!”
    翟县令便从袖子里拿出那张房契,面无表情的道:“可这宅子的原房契在周大人手上呢。”
    夏族长也嫌弃夏义在众人面前丢脸,有些不耐烦的道:“这宅子本就是欣娘的,是因为他们夫妻久不回来,所以才暂时分给了你们居住,现在欣娘家的大娘子回来了,宅子肯定要还给她的。”
    “我不答应,我在这儿住了十二年了,街坊邻居都知道这宅子是我的,你们让我搬我就搬?凭什么?”他嚷道:“她有房契,我也有房契!”
    喊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来,特意在周满面前招了招后道:“看到没有,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这宅子十二年前就是我的了。”
    满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道:“义堂伯,没有原房主的契约,这张房契是可以作废的。”
    “你,你骗人!”夏义看着众人,有些底气不足的喊道:“你说我这房契不作数,难道你的就作数?你是凭空冒出来的,说是欣娘的女儿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总之,夏义就是打死不让。
    夏族长头疼,起身和翟县令告一声罪,然后拉着夏义出去劝诫。
    屋里的人见他们走了,便都放松下来安静的等着,时不时的可以听见院子里传来的一两句高声。
    足有三刻钟,满宝坐得都快口渴了,夏族长才领着眼睛通红,满脸怨恨的夏义进来,他道:“夏义答应了。”
    一直躲在一旁瞪着周满的夏义婆娘一听,立即抬头去看夏义,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就气得啐了他一口,直接就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喊道:“作孽呀,欺负人了,欺负人了,你们合族欺负我们一家,好好的房子就要被人给占去……”
    声音之大,引着院子外的左邻右舍立即从门口那里探进脑袋来张望。
    夏族长的脑子一下就爆了,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摔倒,满宝看着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不得不出手扶住他,顺便按了一下他身上的穴位。
    第1925章 冷静冷静
    夏族长是真的气坏了,当着县令和周家人的面儿,外头还有那么多邻居围着,夏义家的就这么撒泼了。
    虽然在村里的时候,他没少见她们撒泼,可那是在村里,没少人干这种事儿,大家老二不说老大,也不觉得丢脸。
    可这是县城,是在翟县令面前!
    五郎和七郎以后考府学是要见过翟县令的。
    夏族长气得鼻子都快要冒烟了,但周家人却没觉得怎么样,甚至连满宝白善和白二郎三个都或坐或站着,除了她开头嚎的那一嗓子外,他们就没被惊吓到。
    毕竟,七里村这样的事儿虽少见,但也是见过的。
    三个小的尚且如此,更别说年轻时候就是撒泼打滚一方的老周头了,钱氏也只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地上还在哭嚎的夏义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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