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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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怡的脑海里曾被粗暴地装进了很多垃圾信息,他的思维方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他虽是这个时空中土生土长的人,其实不能完全拿他当个古人看待了。至于边静玉,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君子如玉,但他其实是个叛逆者,他用时代的礼法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心里却自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道德准则。对于时代来说,他是个尚未觉醒的革命者。所以,沈怡和边静玉对于皇权都不是百分百地敬畏。
    边嘉玉却是敬畏皇权的。然而,敬畏皇权的他却抓住机会利用了皇帝一次。
    沈怡对着边嘉玉肃然起敬。
    边嘉玉哼哼了一声,说:“你做什么用这么恶心的目光看着我?”那是我弟弟,我愿意为我弟弟做任何事情。沈怡虽是边静玉的未婚夫,但是现在有资格照顾静玉的还是他这个哥哥,沈怡且等着吧!
    当边静玉从考场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哥毫无形象地靠在沈怡身上的样子。边静玉抿了抿嘴唇。明明哥哥最近一直看沈怡很不顺眼,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变得这么亲密了?说起来,他都从来没有做过把整个人挂在沈怡身上的事,而且大哥也从来没有做过把整个人挂在他这个亲弟弟身上的事。
    一时间,边静玉不知道自己是该嫉妒大哥比较好,还是该嫉妒沈怡比较好。
    小厮忙把边静玉手上提着的考篮接了过去。边静玉这几天都窝在号房里,没有机会洗澡,他总觉得自己身上不怎么干净。不过,他这时也顾不得太多,直接伸出手把沈怡和边嘉玉两个人都搂住了。
    边嘉玉见弟弟如此亲近自己,脸上露出了傻笑。他绝对想不到,这个拥抱其实是来自于一个嫉妒的男人的“报复”。哼,要脏一起脏,谁叫你们背着我先抱一块儿的?边静玉心里也藏着幼稚的念头。
    很快,边静玉就注意到边嘉玉的脸色有些白,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大哥,你身体不舒服吗?”边静玉问。
    边嘉玉摇了摇头。沈怡替他回答说:“没事,静玉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家吧。”
    三个人一起坐进了马车里。边静玉自觉发挥得不错,因此虽然在号房里吃得不习惯、住得也不习惯,但他的精神状态却很好。反倒是边嘉玉瞧着有些萎靡不振,好像那个考了几天试的人是他一样。
    边静玉担忧地看着边嘉玉,问:“大哥真的没事吗?你看上去真的很像话本里头被妖精采了阳气的倒霉书生。”虽然边静玉没有见过妖精,更没有见过被采了阳气的倒霉书生,但是这不妨碍他想象啊。
    边嘉玉还没说什么,沈怡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然后疯狂地咳嗽了起来。
    大哥明明是因为见过了皇上才变成这样的,哪里有什么妖精啊!很好,在皇上被他们误以为是青楼名妓、温阁老被误以为是大内总管以后,皇上再一次被误以为是能够吸干阳气的邪恶的小妖精了。
    “你们俩都变得怪怪的了。”边静玉说。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边静玉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很多场景。
    比如说,边嘉玉本是天上的神仙,投胎到安平侯府是为了历劫。随着年岁的增长,边嘉玉渐渐有了一些神通。这几天,边嘉玉偷偷地为他这个弟弟开坛做法,想要把运气分给他,好叫他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乡试。法事成功了,他果然运气大涨,然而边嘉玉却耗尽一身功力,以至于身体虚弱不已。
    不对,大哥平日里就很没有神仙的样子,绝不能是仙人下凡历劫。
    边静玉从头开始脑补。
    神仙还是给怡弟当吧,所以是怡弟恢复了神通,也是怡弟想要开坛做法。只是,这法事是有限制的,非血脉亲人的气运不能转移。虽做法的人是沈怡,但被转移了气运的人还是边嘉玉。这样就说得通了。沈怡本会在历劫后重归天庭,结果却因擅自做法而触怒天条,此生没有了飞升的机会。边嘉玉被转移了气运,身体一下子变得虚弱不堪。他们两个人一直默默地奉献着,都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他。
    边静玉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既心痛又愧疚的表情。
    太虐了!真是太虐了!
    边嘉玉和沈怡对视了一眼,心里起了担忧。难道静玉这次没有发挥好吗?
    马车一路顺顺当当地驶回了家。边嘉玉和沈怡虽然对边静玉很有信心,但见过他露出那样忧伤的表情后——虽然那表情是转瞬即逝的——他们不敢提乡试的事了,只关起门来把遇到皇上的事说了。
    边静玉满心感动,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和他脑补的内容差不多。在他的脑补中,沈怡和边嘉玉最后触犯了天条。而在现实中,沈怡和边嘉玉说不定会触犯皇帝呢?他们同样是冒了风险的。
    不忍叫边静玉有心理负担,边嘉玉故意做出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亏得我机灵,皇上这会儿肯定觉得我是个关爱弟弟的好兄长。我啊……应当给皇上留了个能当大任的好印象了。”以前科举制度还不兴盛的时候,就是靠品德和家世选官的。家世不可改,名声却可经营。可见好名声的重要性。
    沈怡也想逗边静玉开心,便说:“大哥不仅是给皇上留下好印象了,也给温阁老留下好印象了。”
    “温、温阁老?”边嘉玉有些诧异。
    沈怡轻笑了一声,道:“还好你没有当着阁老的面夸他的‘假’胡子真。”
    “给我倒茶的竟然是温阁老?!”边嘉玉绝望地捂住了眼睛。他竟然把阁老认作了太监?
    边静玉果真被逗笑了。他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些米汤类的食物,就打着哈欠补眠了。等他醒来时,沈怡已经回家去了。家里人都得了边嘉玉的提醒,以为边静玉在乡试里发挥得不是很好,就都避开这件事不提,不向他打探乡试的情况。边静玉就不好说出他觉得自己发挥得还算不错的话来。
    边静玉把自己的答卷默写了下来。他心里想着,等沈家邀请他去小住时,他就把卷子带过去给沈德源看。结果,沈家却迟迟没有来人。边静玉心里觉得奇怪,明明沈怡早就和他说好了,考完了乡试就住到沈家去,也好请沈德源为他辅导下时事政治,再提点一下官场规则,为接下来的会试做准备。
    可这事儿怎么忽然就不提了?
    沈家不发话,边静玉就不好贸然住到沈家去。他要维护自己矜持的文人形象,不能太上赶着。
    噫,不能住到沈家去,就见不到沈德源,也不能接受来自沈德源的辅导。虽然沈怡三天两头送些小玩意儿到安平侯府来,边静玉还是觉得不开心。当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逗猫时,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蒙着一层阴影。边嘉玉远远瞧见了,越发肯定边静玉这回考得不好,搜肠刮肚想主意安慰他。
    其实沈怡也盼着边静玉能住到他家去,两人好一起念书习字。可是,明知道边静玉发挥得不好,还叫他来自己家为接下去的会试做准备,这不是戳他的心吗?沈怡很体贴,只好把小心思都按下了。
    就这样,在大家齐心协力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边静玉幼小的心灵时,乡试放榜了。
    放榜那天,边静玉没有去状元楼。他不是一个很喜欢高调的人,虽然很有信心中举,但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下接受陌生人的贺喜。他待在家里等着消息就可以了。他就淡定地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边嘉玉虽觉得弟弟可能没考上,但还是一早打发人去看榜了。放榜没多久,小厮骑着高头大马匆匆而来。
    “大喜啊大喜!二爷高中经魁!”小厮一路高呼着进了大门。
    “果真?!”边嘉玉惊喜地问。
    这自然是真的,边静玉是乡试的第三名。乡试第三到第五名都称经魁。
    大哥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侧头对柳佳慧说:“静玉对自己要求太严了。他怕是冲着解元去的,此番只得了第三名……难怪他心情不愉。我们得好好劝一劝他。第三名已经非常厉害了啊!”
    ————————
    我,经魁,我哥劝我,虽然没考好但还是要想开点。
    边静玉从来不知道,大哥对他期望如此之高。
    第77章
    乡试过后,边嘉玉就该拖家带口赴任去了。他其实已经耽搁了一些日子,不能再耽搁了。
    行李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柳佳慧在这方面向来很有计划性,完全不需要边嘉玉操心。因为边静玉之前去过南婪,对那边有一些了解,所以应该带上什么不应该带上什么,柳佳慧都会向他请教。
    边嘉玉此去南婪也是和万金商行队伍同行的。他虽不是鲁氏的亲子,但毕竟有母子的名分在,鲁舅舅平日里不会上赶着来巴结边嘉玉,但像这种顺手之劳还是愿意做的。除此之外,柳佳慧也把老国公当年送给她的那些老兵们带上了。这些老兵虽然各有残疾,但其实个个都很有本事,而且很忠义。
    反倒是安平侯这个亲爹没什么好交给边嘉玉的,只送了一句“好好做人,好好当官”的话给他。
    边静玉平日里对边嘉玉很敬重,但见边嘉玉赴任去了,他却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情绪。他的骨子里大概就是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冷静吧。在他看来,既然成家立业是男人的本分,那么眼看着大哥跨出了立业的第一步,他就应该为大哥感到高兴。而这高兴的情绪完全可以把其他的小情绪都压过去了。
    鲁氏却有些舍不得叫柳佳慧离开。因为柳佳慧一走,边慈的亲事就需要鲁氏来张罗了。鲁氏本能地觉得,边慈的亲事有些难搞。给她配个歹人吧,到底舍不得让她去吃那样的苦;给她配个良人吧,不是坑了那个良人吗?鲁氏只能暂时把亲事压下,加大力度想要把正在禁足的边慈的性格掰正过来。
    边慈这事也给鲁氏提了个醒。虽然边雅还能在家多留两年,而且边雅一直很乖巧懂事,但鲁氏还是把她拎到自己身边来教导了。鲁氏以前就不曾薄待过边雅,这会儿更加重视了,也是边雅的幸事。
    世子夫妻带着红薯离开后,边静玉终于如愿以偿地受到了沈家的邀请,把衣服、书籍一打包,对着父母报备了一句,就开开心心地去了沈家。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但边静玉好像一点都不留恋狗窝。如此,府上两位年轻的小爷都不在,整个安平侯府就更显低调了。因为玉米的事,安平侯府的热度还没彻底消散,见府上有才俊考中了经魁,大家本以为有了一个上门贺喜的机会,结果谁能想到,安平侯府反倒更加安静了。边静玉除去上太学给先生们请过安,其他人都见不到这位经魁了。
    沈家早就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沈家现在住的宅子是皇上赐的。新沈宅的位置很好,周围住着的都是贵勋重臣。除去皇宫不提,这片地方应该是京城中贵人最多的地方了,这条街也是离着皇宫最近的一条街。不过,沈宅的地段确实是好,面积却不如安平侯府那么大。边静玉住到沈家来,还需要沈怡把自己的院子腾出来给他住。
    两人若不是已经定了亲的关系,边静玉反倒是能和沈怡一块住,就是同床共枕也没什么,因为这是好友之间该有的情谊。可惜他们已经定了亲了,虽说男子之间没有那么多避讳,但若沈家安排边静玉和沈怡住一块,这就是不识礼数了,而且也显得低看了边静玉。于是,他们俩反而是要分开住的。
    除了边静玉,还有一人也住到沈家来接受沈德源的指点了。
    这人便是姚和风。
    姚和风是边静玉的多年好友,也是太学中的学生。他在上一届乡试里考中了举人,虽说不如边静玉这般高中经魁、惹人注目,但也是名列前茅的好成绩。他同样打算在本次恩科的会试中下场一试。
    当初沈德源和沈思刚被流放到南婪时,多亏了姚县令的看顾。后来沈德源和姚县令接触得多了,两人在某些方面有着相似的理念,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好友。再后来沈德源官复原职,临行前和姚县令达成了共识,两个人又成为了官场上的盟友。因着这样的缘分,沈德源把姚和风看作了和自家子侄一样的小辈。得知姚和风孤身待在京城,沈德源肯定要帮衬一二,指点文章、送衣问暖等从来不吝啬。
    姚和风身上有一种落拓的气质。他不说话时,有几分像话本里那种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不过,只要他一说话,他整个人就立刻显得亲切了,仿佛每个字音里都带着笑意。哦,他还非常喜欢吃甜食。
    沈德源公务繁忙,每日能指点边静玉与姚和风的时间不多。不过,他句句金言,三言两语就能说到重点,边静玉与姚和风得一个时辰的教导,往往需要耗上一整天的时间来消化,可谓是受益颇多。
    更多的时候,都是沈思在管着边静玉与姚和风的功课。沈思是沈德源一手指导出来的,他当初参加科考时就成绩斐然,又已经在官场中起起伏伏历练了几年,完全有资格指导边静玉与姚和风。与此同时,他还负责盯着沈怡的功课。但沈怡却不和边静玉、姚和风一道学习,因为他们学习进度不同。
    边静玉与姚和风都已经在为考进士而努力了,但沈怡之前总被这样那样的原因耽误,这会儿还在为考秀才而努力。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秀才,可他大哥却觉得,没学会走之前不能学跑。于是当边静玉和姚和风坐在这边的屋子里读史书、写策论时,沈怡就独自坐在隔壁屋子里背四书五经。
    只有休息的时间,未婚夫夫能在一块聊聊天。沈怡的母亲苏氏特意叫人送来了当季瓜果和精致点心。当季的水果是为边静玉准备的,精致的点心是为姚和风准备的。沈怡什么都没有,像是捡来的。
    读书一事颇为耗费体能,大家一边吃些东西,一边交流着自己的读书所得。本朝开国时,太-祖-皇帝在前朝科举的基础上修改过科举制度。会试和殿试的考试内容都比较贴近现实。若说会试之前的考试考的是考生们的学问,那么会试之后的考试考的就是考生们的为官能力了。而在这方面,边静玉与姚和风各有优势。边静玉仿佛天生就是要混官场的,他总能轻易堪破种种利害关系并加以利用。姚和风在民生方面比边静玉知道得更为透彻。若不是之前去过一趟南婪,边静玉怕是更不如姚和风了。
    但是,民生这东西,只要有心去聆听百姓的声音,多走走多学学,多看看多想想,学一学历史,观一观今人,总能慢慢领悟的。而政治的敏锐度却是天生的。所以,姚和风觉得自己远不如边静玉。
    “也就是现在无人敢设赌局了,否则我一定要把所有的银子都押在静玉身上。”姚和风笑道。
    以前会试、殿试之前会有各种赌局,押前三甲的姓氏,押状元是谁等等,总之非常热闹。因为庄家背后的身份都不一般,就无人敢管这种事。但是,自从秋闱舞弊案后,这种赌局已经没人敢开了。
    边静玉摇着头说:“若是真有赌局,怕是没几个人会押我。”
    他这话并非是自谦之语,而是一句大实话。因为本朝会试和殿试的考题都侧重于实际,大家押状元时,在参考才名的基础上,大都会选择那种有了一定年纪和阅历的人物。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即便边静玉高中经魁,但大家会下意识觉得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在会试和殿试中是没有什么优势的。
    “那是因为世人不知道你的狡猾。”姚和风夹了一块蜜枣糕放入口中。
    边静玉吃着桔子的味道觉得不错,就随手分了两瓣给沈怡。他本想叫沈怡自己用手接了吃的,却不想沈怡直接低了头,从他手里把桔子叼走了。姚和风见状,差点没被蜜枣糕噎死,道:“你们……”
    沈怡一脸无辜地问:“我们?我们怎么了?”
    姚和风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他觉得自己的好友和新好友似乎在欺负他这个孤家寡人吧?
    姚母精通医术,因此对姚和风管束很严,不许他早早年纪就在女人身上泄了精元。别看姚和风比边静玉还要年长一些,其实他仍是个童子鸡。未曾定亲,也未曾和侍女、妓-女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
    咳,其实边静玉和沈怡同样是童子鸡。不过,已经定了亲的人到底和没有定过亲的人不一样。更何况,他们俩有过亲亲呢。虽然是嘴碰嘴的,但四舍五入下也够值得回味的了,比姚和风有经验些。
    姚和风才是真正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这其实也没什么丢脸的,只能说他家教严格。但童男似乎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姚和风不免吹嘘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懂的?我怕是懂得比你们还多些。比如说,有些人在面对心爱的人儿时就喜欢口是心非。明明介意的,非说不介意。明明不喜欢的,非说喜欢。这种时候,聪明的人就知道要反着去听了。”瞧他这话说得,仿佛他极有经验似的,好似阅尽千帆终于证得真理。
    边静玉和沈怡对视一眼。
    正说着话,沈思下衙归来了。他没有去后院换衣服,先叫边静玉与姚和风把今日的功课交上来。
    沈思现在特别烦沈怡。啊,亲大哥肯定不会真烦了亲弟弟啦。只是,沈家人都比较像正常人,若是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一起犯了错,他们一般都先教育自己的孩子,不会先去说别人家的孩子。对于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来说,边大哥才是比较奇葩的,不管谁对谁错,反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错。
    在沈思看来,边静玉住到沈家来,沈家就有义务照顾好他。沈思怕沈怡按耐不住会做坏事。
    “不如今晚一块儿赏月?”当着沈思的面,沈怡忽然问边静玉,问得意味深长。
    边静玉摇了摇头,道:“不好。”
    沈思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见边静玉说了不好两个字,他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边静玉比沈怡懂事些,没有真答应沈怡的邀约。他却不知,按照姚和风前面说的理论,不好就是好了。
    边静玉和沈怡相视一笑。
    ————————
    唔,我好像被这对狗男男利用了。
    姚和风若有所思。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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